“大军!”
陈北把人喝住,对女人道:
“魏小姐,其实说真的,你当初跟钟德发在一块,我就不怎么看好的,你俩这身份确实有些悬殊,
他一收破烂的,身处社会最底层,你是中专生,毕了业就有体面工作,外人眼里也是上层人士,跟钟德发在一起,多半是为了钱吧?
这也无可厚非,没毛病,钟德发要是一蹬三轮的穷光蛋,傻子才愿意跟他谈对象。
你俩后面再一起了,钟德发对你的好。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如今既然觉得不合适,好聚好散,也没毛病,
但这钱得留下,今儿我能过来跟你在这当面谈,就是看在钟德发的面子上,不然就是公安找上你了。”
魏鑫不屑声,
“陈北,你少吓唬我,我再说一遍,钱我没拿,有证据就拿出来……”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陈北冷冷道:
“要证据是吧?你觉得我手里没点证据,能这么来找你嘛?
钟楚楚这丫头是傻乎乎的,但你都说了,人是成年人了,还是有分寸的,你撺掇她干得这些事儿,她自然会留一手,可是全程都录音了,明白吗?”
魏鑫一听,之前没一点波澜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些畏惧,
“你……你少唬我,你以为我吓大的。”
“呵呵!”
陈北弹弹烟灰,道:
“我可没这闲工夫跟你来这扯皮,我最后说一遍,钱退了,这事我就不追究了,跟你在学校那个叫贺城的凑对去吧,那边父母不是给你要了个名额,你这算盘打的倒是不错,钱得了,机关单位工作有了,还有个觉得配得上你的对象。
一举三得,厉害啊!”
“你……你怎么知道……”
魏鑫再也镇定不了,一脸惊恐看着人,跟见鬼一样。
陈北“呵”一声,
“我跟你说了,你这点小伎俩也就骗骗楚楚这种傻丫头,让人代签,盖章,然后让人背锅,把自个摘出去,以为就没事了?
那你太小看我陈北了。
话我说完了,
信不信随你,不过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今儿出了这门,性质就不一样了,你的工作、男人,一样别指望了,后半辈子就在牢里度过吧,
想以身试法,你尽可以试试。”说罢,身子往后一靠,悠哉抽起烟来。
魏鑫此刻心里无比纠结,眼神怨毒的盯着陈北,想要从人平淡的面色上获取些信息,
到底是真是假,只是观察半天,也看出一丝异样出来。
让她吐出这些钱,绝无可能,只是眼下……
最后一咬牙,跟被割了自己身上肉一样,
“五十万,我只能拿出五十万!”
“魏鑫,你特么还是不是人!”
见人亲口承认,钟德发再也忍不了,咆哮怒吼,
“你连我妹妹都要骗,你摸摸自个良心,会不会痛?!
当初你爹生病急用钱,我二话不说就把钱借你,两百,整整两百,那还只是咱第一次见面,
不说我俩关系,当初也是我给你安排修理录音机等电器的活,工钱都是给足你,不然你这中专怕是都毕不了业,
抛开其它,就是普通人好了,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嘛?啊!”
魏鑫冷冷道:
“钟德发,你别把自己标榜的多圣人一般,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接近我,想要跟我处对象嘛!
敢说不是别有用心?
我一中专升,找你一收破烂的,该委屈的是我才是。
你别扯没用的,公司现在能做这么大,也有我魏鑫的功劳,这五十万是我应得的。”
“你特么哪来的脸!”
这女人太无耻,太可恨了,今儿才是认识这女人的真面目。
“行了,别吵吵了!”
陈北也是恼火,这女人怕是想钱想疯了,道:
“魏鑫,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商量,趁我还有点耐心,赶紧把钱拿出来,这是最后一遍,赶紧的。”
魏鑫‘坚持’着,
“那就二十万,绝对不能再少了,不然你……你就报公安好了,谁也没得好。”
“呵呵!”陈北冷笑声,这女人还真是歹毒。
一句没说,拿起桌上座机手柄,拨打号码起来,
很快‘通了’,
“喂,王局,我,陈北……我要报个案,公司这边被人偷了一百多万,我怀疑是公司内部人盗窃……好好,那我等你!”
没多说,通完话便挂了电话。
手柄“吧嗒”一放,前头站着的魏鑫打个哆嗦,这……这人不会来真的吧?
沉默个三四秒,忍不住开口道:“你……你不会真打了吧?就算我……我支使人,她钟楚楚也是同案犯,一样别想好。”
陈北“呵”一声,冷声道:
“说你聪明吧,也就那点小聪明,弄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我看你是在公司待久,见惯了大钱,觉得一百万都是小钱了吧?
我是德北电器的大老板,别忘了,公司份额我一人就占有七成”,
原先是五五分的,后面他陆续追加了数笔投资,份额也是加了两成多。
“这一百万,我一人就有近七十万,这是我的钱明白吗?你觉得我还会搞个几把毛的怜香惜玉,
傻逼玩应!”
越说越恼火,直接起身,绕出办公桌,冷冷道:
“机会给你,你自个不珍惜,等着吧,后半辈子牢里度过吧。”
说完,不停留,径直朝门口去。
“别走,别走,陈北!”
魏鑫见人决绝的神情,心里那最后一丝幻想终是破灭,忙拦住人,
“我……我把钱还你,还你,我不要了,你饶我一回,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你饶我一回啊。”
见陈北不为所动,直接跪下抱着右腿,那胸口直抵他腿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泪上都是泪痕,不过他这看着直让人恶心,这种女人太特么会来事了,
没一点怜香惜玉,直接给一脚踹一边,冷冷道:
“你说你贱不贱吧,好好跟你商量你不听,非要整这一出,别演了,钱在哪?”
魏鑫瘫坐地上,这会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神气不起来,求饶道:
“在……在我外面新租的房子里,我现在就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