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儿上身穿了件高领毛衣,领口稍有些紧,下意识用手松了松,脖颈上的项链露了出来,
柳月看到了,不由道:
“香香,你这项链可真好看,以前没见你戴过,是在香港买得嘛?”
“啊?”刘香些许慌乱,点着头,“嗯,是……是的,呵呵!”
瞥了眼坐一边的家伙,对方倒是淡然,吃着饭,跟没听着一样,
这一切柳月都看在眼里,没有出声。
吃完午饭,三人离开了食堂,抽得间隙,剩两人,柳月道:
“你就不怕萱萱吃醋?到时找你闹!”
“柳姐,你想多了!”陈北知道她什么意思,
“就是一点小礼物罢了,老板对下属的,嗯……你可以理解为奖励。”
女人“呵”一声,“那我的也是这样嘛?”多少有些幽怨,“会议你自个去开!”
不等他回复,带着气转身离去了。
他没有跟着上楼,开车离开了厂子,来到市府大楼,自从新领导上任后,就有了个新的规矩,上头美其名曰为了南阳经济更快,更高,更健康的发展,每礼拜都要开一次经济研讨会。
这也正常,你开就开好了,但偏偏人要求私企也要参加,当然要有一定的资产,先前都是柳月参加,他这大老板回来了,就得自个来了。
到了大院里,车子停好,在工作人员指引下,到了会议室,这就是一礼堂了,上面主席台桌子一字排开,红绸布盖着,每个座位,茶杯、名字牌号都摆放好了,下方已经有不少人员坐着,有机关部门的一二把手,国企的厂长、主任,也有私企的老板,
之间有意无意的坐成两边,中间一过道隔开,
泾渭分明!
陈北认出了不少面孔,不过并没去招呼,而是在后面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闭目养神,静等着开会。
“哎,你怎么在这里啊?”耳边姑娘声响起,“我找你半天呢。”
陈北睁开眼,是自个媳妇,牛仔裤、鹅黄色毛呢外套,长发披肩,胸前抱份文件,可可爱爱的,
不由一笑,“你怎么来了?来,坐下!”
“开会啊!”杨萱坐到边上,把本子放到膝盖上,“这不每周都要开会嘛。”
陈北道:“我是说你为啥来了?小德和朱八呢?”
“钟经理参加他过去那个对象的婚礼去了,朱经理不是跟着琳达和索菲娅去了魔都,这你知道的。”
他把这茬忘了,八皮这家伙,为了追洋妞,真是锲而不舍,不由笑起,
“还真去参加婚礼了,这都没人,然后你来了?”
杨萱点头。
“你能听得懂嘛?”陈北打趣道。
“你别瞧不起人”,杨萱哼声,“听不懂我……我可以记啊,再说不是有你在嘛!”来前她给服装厂打电话了,知道自个对象过来了,不然她自己可不敢。
又过了十来分钟,吴广德、王学军、柳涛,就是北涛饭店的苟富贵也都过来了,
自家产业,同属北阳投资集团,都坐一块了,
别人来一家,你这倒好,五六家同上,显得有些扎眼,不过更能说明其实力,目光纷纷投向坐中间位置的年轻人身上,因为这一切都是这位一手缔造的。
时间到了,领导在主席台上依次落座,正当中坐着市一把,那位王舒记。
主持会议的是一副市,讲了几句开场白,然后开始进入正题,上面一共坐着七人,一套班子成员,挨个发言,拿着稿子念,厚厚一沓,一人少说都要讲二十来分钟,六人说完,至少两个小时。
都是照本宣科,千篇一律的东西,估计台上演讲的领导,自个都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形式主义,严重脱离现实。
台下哈欠连连,死气沉沉的,但你还不能走,就得坐着。
他这还是有先见之明的,选择后面角落位置,这会头枕自个媳妇一侧香肩上,睡着觉。
“哎呀,你……”杨萱低声说着,“你别睡啊,那台上领导看见不好,快起来的,口水都流我肩膀上了,擦一擦……”从兜里拿出一块手帕,
陈北身子坐直些,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见媳妇手里的本子,记得是密密麻麻,有些心疼,真是傻妞,道:
“好了,别记了,有啥用啊?你看台上这一个个讲的,全是废话,别记了”,给夺过笔,
无赖道:“来,我给你揉揉手!”不管人愿不愿意,开始上手了,另一手也没歇着,在媳妇丰满紧致的大腿上游走着,
往深处探索……
姑娘身子一下绷直了,又挣脱不得,脸都红了,咬着红唇,带着哀求语气,
“你……你不要乱来啊,让……让人看到呢。”这人也太大胆了。
陈北全然没听见,该干嘛干嘛。
台上终于轮到大领导了,只见人拿起一厚厚稿子,开口道:
“刚才呢,大家都把自己分管的工作给详细说了,我呢,其它不多说,简单说两句……”
下面人员面上没动静,心里怕是都一个样,要骂娘了,
简单说两句?你这怕是没个把小时都说不完,一个会议开三个多小时,这要干嘛?
净扯一些没用的,有这功夫,我没准都能谈好一笔买卖、单子了,搁这浪费精力。
果不其然,这一通讲,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台下‘迫不得已’的‘热烈’鼓掌。
这才算结束。
一结束,大家都往厕所跑,办公大楼前,他们几人凑一块抽烟聊着,
王学军揉捏着腰,
“娘的,下次再也不来了,腰都坐酸了,这都讲得什么呀?这经济那发展的,没一点干货,这玩意有用嘛?
也不知这些人怎么想的!”
柳涛道:
“陈北,你刚听出来没?这位新来的,对于手里的权利非常痴迷啊,一再强调私企要服从大局,配合上面的工作,还说国企才是改革的主力,发展的中坚力量。
听听!
不说别的,如今南阳的税收,我们北月、德北电器、北辰建筑这几家,可以说贡献了相当大的比重。
人却瞧不上,咱出得钱最多,反倒落个不好,这他娘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