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月挣的,就相当于外面普通职工一年的工资了。”
陈雪也是歇斯底里回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这最好的闺蜜、朋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此冷漠,如此忘恩负义,
感觉站她面前的就是一冷血的陌生人。
“我店里生意好,你欣然确实帮了不少人,但不是去全部,因为我弟是开服装厂和制鞋厂的,拿货价格优惠,第一时间能拿到最新产品,这些恩惠是我弟弟给的,而不是你欣然。
而且我也付了你相应的报酬,你对比店里其它服务员,哪个待遇比得上你?
你摸着自个良心问问,你刚说得那番话,心会不会痛?!”
欣然却是一脸无所谓,
“陈雪,你别把自个标榜的多么圣洁,反正你是老板,话语权在你这,我只是一打工的,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你要真的不想放过我,也不需要讲这么一堆有的没的虚心假意话,
我认了!”
她太了解她这闺蜜了,她在赌,对方不会下死手。
而且人也确实赌对了。
陈雪惨然一笑,声音放缓,语气却是冷冰冰的,没带一丝感情,
“你走吧,钱我不要了,我也不会让我弟弟追责你,走吧!”
欣然稍滞下,倒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妥协了,还是有些不放心,
道:“陈雪,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呵呵!”陈雪又是一笑,
“你第一天认识我陈雪嘛?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欣然瞥了眼站一旁没个反应的陈北,对方应该也是默认了,随即手一甩,转身大步离开了店铺,走的干脆,
待人一走,陈雪身子一摇晃,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倒,陈北眼疾手快忙给扶住,
道:“姐,没事吧?”见人脸都白了,估计给气着了,
“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歇歇,歇歇!”另一服务员也给搬把椅子过来,
“雪姐,你先坐下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陈北把他姐扶到椅子上坐下,服务员又倒杯水过来,陈雪却是摆下手,道:
“小云,我不喝,你先放边上吧。”
这时又有几个顾客进来,陈北对服务员道:“你去招呼客人,这里有我。”
“喔!”小姑娘吱一声,便过去了。
他这一边捡把椅子坐下,给自己点上根烟,闷头抽了几口,也没说话。
半支烟的功夫,陈雪才开口,
“小北,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也别去追究了,就这样吧。”
陈北点点头,都这样了还再替对方着想,问道:
“姐,这女人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变故,或者外头交对象了,还是有别的什么,这人变化也太快了。”
都怀疑这女人的身躯里是不是藏了另一陌生人。
陈雪摇摇头,也没说话,过了会,秦武回来了,陈北也就没多待,宽慰几句,便和柳月一块离开了。
去服装厂的路上,还是柳月开车,道:
“你姐也太善良了,我都怀疑你俩是不是亲姐弟,这性子简直是天差地别,刚那种情况,要换我,我指定不会再讲什么友情,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让公安来插手处理。”
陈北摸摸鼻子,看着女人道:
“柳姐,你别拐弯抹角骂我成吧?咋的,我性子很邪恶嘛?”
“你不是邪恶,你是藏了八百个心眼子”,
柳月一针见血,转而道:
“不过这个欣然,她交了个对象,我看着不像是什么正经人,一个大男人留个长发,长得也不怎么的,我看模样,至少比那女的大个七八岁,甚至更多,也不知怎么想的。”
“是嘛?”
陈北道:“你从哪里得知的?”
“人来厂里拿货,有一回我见到了”,柳月道:
“我听厂里职工讲,那男的好像是什么艺术家,说画画的,搞不懂了,留个长发,长胡须,就懂艺术了?
我都怀疑这女人性情大变,多半跟这男的有关,要不要派人调查跟踪下?”
“算了!”
陈北摆手,道:“一陌生人没任何兴趣,爱干嘛干嘛,开车!”
半个来小时后,两人来到服装厂,到了厂门口,陈北不由“咦”一声,
“这门面怎么改了?看着宽了不少。”
柳月精致雪白的下巴点了点前头,道:
“看见里头排着的货车没有?这都来厂里拉货的,原先这大铁门太窄了,这货车进出都得调整好几把才行,老是堵车,这不耽误事嘛,就给改了。
好好记下,省得你陈大厂长记不起自家厂子位置,让人笑话。”
陈北摸摸鼻子,这女人真是,不奚落他几句,怕是浑身不舒服,车子进了厂里,几分钟后来到办公室。
两人一边沙发椅上坐下,柳月让助理拿了一堆文件放人面前,
陈北疑惑,“这啥呀?”
“还能什么,都是要你查看、审核,签字的,你这一出去就是玩乐上一两个月,今儿趁着你在,赶紧看一看。”
陈北随手拿起几份,挨个给翻了翻,然后道:
“这些其实你自己就可以签掉的,不用等我来审核签字,这不耽误事嘛。”
“这还用你说!”
柳月直接道:“都已经在实施了,只是让你后面补个字而已,这样财务那边好收尾,不然等你来,黄花菜都凉了。
再说了,你是服装厂大老板,我只是给你打工的,把大权都给我一人,就不怕像今儿这事一样,变成第二个像欣然这种女人,卷款跑路。”
陈北摇头轻笑,把手里文件放茶几上,看着人道:“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女人!”语气平淡,眼神就那么注视着对方。
柳月脸立马就红了,目光复杂看着男人,贝齿紧咬着下唇,愣了有个五六秒,才道:
“你喝多了吧,净说胡话,谁你女人,不要脸!”
陈北却是直接上手抓住女人右手,道:
“柳姐,我知道这大半年时间,你一直在躲着我,尤其我结婚后,试着彼此拉开距离,不是嘛?”
“你……你疯了吧!快放开我”,柳月没想到陈北会这么大胆,也是第一次见人这么主动表白,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得厉害。
“谁……谁躲你了,快放开我”!
陈北根本没松手意思,反而将女人一把拥入自个怀里,不顾人挣扎,‘威胁’道:
“别动啊,不然我扒衣服了啊!”
“你……”柳月脸羞红,倒是不敢动了,真怕这无赖胡来,恼道:
“你流氓啊你!”
陈北搂着女人,道:
“今儿我就当回流氓了,柳姐,我问你,你愿意当我女人嘛?”
柳月羞道:
“当你女人有什么好?你都结婚,孩子都有了,怎么着,让我给你当小啊?
我柳月虽然离过婚,但我还是完好之身,身材样貌都不差,更不差钱,追我的人又不是没有,我干嘛那么贱,跑去给人当小的……”
女人唠唠叨叨说了一堆,陈北也没打断,待她说完才开口,依旧那句话,
“那你愿意当我女人嘛?”
“我刚都说了这么多,你没听见啊……”
“我就问你愿不愿意?”陈北语气霸道,声音也加重了。
“我……”柳月一下给喝住了,低垂下眼睑,也不回话。
“不回应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才……才没有”,柳月软弱无力回应声,这话怕是自己都不会信,然后又道:
“你今天疯了吧,干嘛说这些?”
“我没疯!”
陈北道:
“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载,苦闷、忧愁、烦恼、生离死别已经够多了,我干嘛要委屈自己?
最重要一点,你要是跟别的男人在一块,我肯定受不了,心里会非常难过的,明白嘛?”
柳月心弦被狠狠拨动一下,抬头看着人,
“你这一趟出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感觉怪怪的。”
“没发生什么”,心里却想着,先前都把张秀芝、刘香拿下,也不差这一个,渣就渣吧,
“跟你说就想通了些事,没那么多为什么。”
柳月撇撇嘴,
“这对你来说不是福利嘛?整得多么难以抉择一样。”
“是福利,是福利”,陈北语气欠欠,手上也不老实了,搂着这丰腴的娇躯,很难让人集中注意力,该有的反应自然也有了。
柳月一结过婚的,自然感觉到了,脸更红了,
“你别乱来,这是在办公室,一会有人怎么办?快放开……”
“那你总得给我个答复吧?”陈北逼问道:
“我都表白了,愿不愿意总得给我个结果,这么吊着,我心里没底。”
柳月气恼,打人一下,“我什么心思你不明白嘛?明知过问。”
“我当然明白”,陈北道:
“不过我还是想要你说出来,当我面亲口说出来。
你今儿要不说,我就这么抱着了。”
“你……”柳月对这无赖真是没办法了,真怕人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只能服软,
“我愿意还不成嘛,快点放开我。”
陈北这才给松开,柳月忙往边上躲了躲,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
然后瞪人一眼,道:“就会作怪!”
话音刚落,外头敲门声便响起,陈北调整下姿势,身子坐直些,朝门口喊声,
“进来!”
李勤从外头走了进来,来到沙发椅边,跟两人先打声招呼,道:
“陈厂长,刚听厂里职工讲,你今儿来厂里了,我过来看看。”
陈北点头,对人压手,然后又递烟上去,
“老李,坐坐,先抽根烟”,同时火机点上凑上去,
“哎,谢谢,谢谢”,李勤也是忙凑过去,给点上烟,然后坐到沙发椅上,抽口道:
“陈厂长,你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我应该做的,要说辛苦,柳经理才是最忙的,跑东跑西,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也没那精力了,只能在厂子来待着了。”
却见一边的柳月脸格外的红,不由关心道:
“柳经理,脸怎么这么红,没有发烧,哪里不舒服吧?”
“呃……”柳月心里有些慌张,摆下手,“李副厂长,我没事,可能这……这屋里太闷了吧,呵呵!”
闷?
李勤稍有疑惑,今儿外头还挺冷的,都哆嗦,闷嘛?不过并没多想,打死也不想到,面上两人刚会在这里头‘腻歪’!
陈北轻笑声,道:“老李,这会过来有事吧?”
“嗯,是有点”,李勤道:
“不过也算不上什么要紧事,就是我觉得挺蹊跷的,还是得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陈北也给自个续上根烟,问道。
“就是那个程培,先前调走的一把王舒记秘书”,李勤道:“陈厂长不知你还记得吧?”
陈北点头,“知道,现在不是在文化局,跟那位许大局长一块作伴嘛,怎么突然提起这位?”
“人辞职了!”
李勤道:
“现在跟着那个许俊混,这位你肯定认识,还以盛禾机械在咱国内销售总代理助理的身份自居,
我先前跟几个客户谈合同,去北涛饭店消费,都遇到了两三次,人穿得人模狗样,这又牛气上了,我看两人小轿车都开上,也不知从哪里赚到的钱。”
“是嘛?”
陈北道:
“老李,先前盛禾机械的那位盛田由美小姐,不是来过咱南阳,人家确实给予了这许俊国内销售代理的职位,
不过这个程培,搞个什么代理助理,有这职务嘛?估计多半自个封的。
这家伙辞职了?倒是有些魄力,虽说如今被贬到文化局,但官场上这环境,未来如何,谁都说不准的,
现在低谷,没准后面就又升了,这家伙本身秘书出身,才能还是有些的,肯定想着东山再起,
这一辞,算是彻底没机会了,成平头老百姓,倒是有些魄力。”
“有什么魄力!”
李勤摆下手,道:
“陈厂长,一开始你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去打听了下,这家伙面上是自个辞职,其实是被上面给开除的。
简直色胆包天,去市里汇报工作时,对市政府办公室材料打印处一姑娘动手动脚,直接耍流氓,这家伙估计还当自个是一把秘书,
敢在那种地方欺负人小姑娘,我想着以前人是秘书时,肯定没少骚扰,这回小姑娘没忍着,直接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