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病了,昨天半夜在出租屋晕过去了,直到今早跟他住在一起的室友才发现,送到医院。”
“余小姐,根据初次报告的结果来看,您父亲很可能得了肺癌,但目前病情到了什么阶段,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医院病房外,余清舒站在门口看着在病床上躺着还没醒来的陈海生,脑海里回荡着易霄和医生说的话。
肺癌……
余清舒轻笑一声,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按理来说,她应该没什么感觉才对,毕竟她跟陈海生没有任何感情,为数不多的接触里,陈海生都把“渣”这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但,她也没有想象中的幸灾乐祸和高兴。
“余小姐。”易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交了医药费,手里拿着一堆的报告单,远远的便见她杵在门口,抬眸看了眼病房内,问:“不进去吗?”
“没必要见面。”余清舒淡声道。
易霄透过房门上方的小窗口往里看,一眼便看见了陈海生。这不是vip病房,是个三人间,陈海生就在最中间的病床上昏迷着,左右两张床的病人身边都有着亲人在贴心的照顾,衬得他孤苦伶仃。
但易霄一点也不同情。
在余清舒过去的二十多年日子里,陈海生从未尽到过身为父亲的责任,甚至最后为了所谓的遗产,跟自己的亲生女儿撕破脸面,要把女儿赶出家门。
光凭这一点,易霄对余清舒不进病房的选择就没了任何异议。
“医药费交了吗?”余清舒转身离开,随口问道。
“嗯,交了半个月的住院费和接下来的检查费,至于剩下的,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易霄把一叠的发票递给余清舒,跟在她的后面进了电梯,继续道:“我知道你对陈海生的事情没兴趣,也不想了解,他做的那些事,确实也不值得你原谅。”
他顿了一下,“本来也没想着告诉你,但医院这边要家属签字,也是没办法了。”
余清舒垂眸随意的翻了两下手里的发票,说:“到时候把这些整理一下,等他出院了之后,把这些给他,让他把这些钱吐出来。”
易霄愣了一下。
“他要是不还,那就用股份来抵消,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手里还有余氏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
“应该是还有的。”不,不是应该,而是陈海生确实还持有余氏集团百分之三的股权。其实,这四年,陈海生过的不能说好,但要说不好,也不是。
毕竟手里还有余氏百分之三的股份,自四年前余清舒背地里将余氏股权大洗盘之后,董事会里的那群老东西基本上都没了话语权,最大的股份在战司濯手里,其次便在秦鼎名下。
但也恰恰是因为大洗盘,陈海生成了余氏的第三大股东。
四年里,余氏集团的一切,最大的股东基本甩手不管,只负责拿钱养着,而第二股东的秦鼎也从未露面,陈海生自然而然就成了董事会里那群老东西讨好和扶持的对象,各个都想着能让陈海生东山再起。
奈何,陈海生染了赌,百分之三股份得来的那点分红,基本都败在了赌场上,还时不时被人讨债,贾蔓兰受不了这样躲债的日子,加上陈倩倩下落不明让她彻底没了希望,头也不回跟他离了婚。
所以,陈海生才会跟别人在帝都最偏的地带租了一个两室一厅屋子住着。历时四年,董事会那些人也渐渐明白烂泥扶不上墙的道理,渐渐放弃了帮他一把的念头,他的日子也就越过越落魄了。
若不是亲眼看见,恐怕谁也难相信陈海生把日子过成了这副模样。
叮——
电梯直落,忽然停在了三楼,随即缓缓开了门。
余清舒下意识的抬眸朝外看了一眼,这一抬眼,就看到站在电梯口的熟人。
“顺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