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绮兰虽然走了,但顾青的心情却久久未能平复下来。
独自坐在石椅上,仰头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
记忆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他上一次进入天元界的时候。
那时,他费尽心思,到处寻仙问道。
却终究一事无成。
最后还是依靠着截获了属于别人的机缘,才找到司子墨的墓穴。
拥有了踏入仙路的资本。
可要付出的代价同样很大,在闭关结束后,出门就因为别人大战的余波而死。
然而这一世,他才刚刚度过十七年。
且这十七年他并未有任何寻找仙缘的举动。
只是每天憋在家里修炼而已。
仙缘却从天而降,直接来找他了。
不由得让他感叹,世事无常的奇妙。
顾青在思索片刻之后,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绝不是自己那仅仅10点的运气,所能做到的事情。
应该是自己所具备的所有一切,综合下来产生的结果。
例如自己‘倾国倾城’的魅力,吸引了杜绮兰的注意。
自己上一世留下的遗泽,让杜绮兰察觉到自己竟然也是一名修士。
才会上前来接触。
再加上‘元阳火焚体’,才让对方决定收自己为徒。
顾青在之前就曾体会到过,自己的初始属性并非单独隔开的。
而是交汇在一起的。
是能够相互影响的。
也许是自己那超强的魅力值,带动了运气,也跟着上涨了。
不管怎么样,顾青必须要把握住这次的机会。
在天元界当中,修仙界和世俗界之间就好像隔着一道透明的墙。
想要从世俗界迈入修仙界,实在太难了。
而有引路之人,将会是最容易的一条捷径。
更何况,杜绮兰还是一名化神期的大佬!
换算到现实世界的话,她的实力也足有辉月巅峰了!
即便是现实世界的自己,都不一定有她厉害。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作为化神期的大佬,霓光宗的宗主。
杜绮兰为什么会出现在顾辰的商队当中?
顾青并没有被突然的惊喜冲昏头脑。
他可还记得上次进入司子墨的墓穴后,发生的那些事情。
修仙界的残酷和凶险,要比世俗界更甚!
一着不慎,便意味着满盘皆输!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顾青还是不得不防备一下,杜绮兰会不会是想要利用他,或者对他不利之类的。
念及此处,顾青觉得自己必须要搞清楚这件事。
否则的话,今晚不管是修炼,还是睡觉,都会成为奢望。
猛然从石椅上起身,他向着顾辰所在的院子走去。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只有一些下人挑着灯笼巡逻。
顾青纵然没有刻意隐藏,但只要他不愿意,这些普通人就别想发现他的存在。
.............
房间之中。
顾辰在傍晚的时候便已经从昏迷当中清醒。
只是伤势还没有痊愈,所以需要休养一下。
此时正陷入沉睡之中。
忽然,他的眼皮动了动,似是练武之人的直觉,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猛然睁开双目,令他惊骇的是,在漆黑的房间之中,有一尊人影正坐在床前不远处的椅子上。
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正注视着他。
顾辰下意思就要呵斥出声,同时吸引府内其他人的注意。
却只听黑暗之中声音响起。
“不许叫。”
是顾青的声音!
顾辰心脏跳动的速度更快了。
甚至手心当中,都渗出了汗液。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想干什么?
他的实力究竟为什么那么强?
难道他是来杀我灭口的?
刹那间,一连串的疑问在顾辰脑海之中浮现。
就在他陷入极度的慌乱当中时。
顾青再次开口。
“不用紧张。”
“我不是来杀你的。”
“对于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顾辰艰难的咽了口吐沫。
他现在心里可谓是非常非常的后悔。
若是早知道顾青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他怎么也不敢那样挑衅。
而现在,他非常确定如果自己胆敢喊叫的话,那么在声音传出之前,自己一定会死在顾青手上!
所以他虽非常害怕,却还是抑制着自己大叫救命的冲动。
声音颤抖道:“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顾青身形微微前倾。
凝视着顾辰道:“我只问你一件事,如果你老实回答的话,顾家家主的位置,我可以让给你。”
听闻此话,顾辰浑身顿时如遭雷击一般。
猛然颤抖!
双目圆睁,紧紧瞪着眼前那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面容。
那被自己嫉恨的绝美容颜。
“你...你说的...是真的?”
顾辰因为他老爹当年犯错,而被剥夺了家主之位,一直是他心中的刺。
此时忽然听到顾青说出这番话,怎能不震惊!
顾青则轻笑一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所谓的家主之位,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你若是当真想要,起初态度端正的来求我,我自然也不会同你去争。”
顾辰长出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激动的心神。
再次看向顾青的时候,目光之中的神色却已经变了模样。
坚定道:“我不懂你究竟有什么伟大志向,但既然你已这样说了,那不管你问什么,我顾辰发誓,只要我知道,定会如实告知!”
顾青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你们商队当中,有一个叫做杜绮兰的女人,你知道吗。”
顾辰的面色微微闪过异样。
随后点头道:“知道。”
顾青:“她为何会跟随在你们的商队当中,又是什么来历?”
顾辰抿了抿嘴唇,道:“关于她的来历,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我第一次见到她,还是在三年前。”
“那个时候的她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势,意外被我父亲所救。”
“自此,她便被我父亲安排在府内最偏僻的一个别院之中休养。”
“从那以后,我甚至都再也没见她出现过。”
“这次走商,可算是自从三年前那次之后,首次再见到她了。”
“至于为什么这次走商会让她跟着,我也不知道,这都是父亲安排的。”
“在路上的时候,我也曾想过试探一下她,却不知为何,一旦我生起这个念头,便感到无边的寒意笼罩。”
“就好像是求生的本能在提醒着我不要那么做,一旦那么做了,很有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