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异种灵力对自己肉身带来的刺痛和不适，徐小枫眉头微皱，却没有阻止武风起的灵力移动。
等这股灵力完全盘踞在他的胸膛内，徐小枫才开始不断转换肉身神魂……
一连往复转换二十多次后，武风起的灵力很快从他体内飘出，回归本体。
下一刻，盘坐在地的武风起睁开了双眼。
“果然神奇，你的肉身神魂似乎具有了某种相同的特点……”
他惊异道：“肉身神魂总强度是固定的，但二者的相互转换却是如此自然，毫无阻碍！”
“飞尘四宗研究肉身神魂无数年，但加在一起，却也远不及你的变化奇特。”
随着徐小枫随口提了两句蜕变的起因后，武风起更是啧啧称奇了起来。
“玄重、洛水二人留下的阵法？想要达成肉身神魂合一？”
“没那么容易的……虽然不知你是怎么扛过来的，但想来入阵之人能活下来的，多半也就你一个吧！”
徐小枫点了点头，可刚想要开口，就被武风起打断了。
“黑界道友，我知道，轮到你用意识探索我的无漏之体了。但现在，我却想改变一下我们的约定！”
徐小枫闻言一惊，而后眸光蓦然变冷。
自己已经按照约定，让武风起探索了肉身神魂转化的秘密。
但如今对方一达到目的，就立刻反悔了？
“大意了，早知道就让他发下天道誓言了。”徐小枫心中有些暗怒道。
武风起见徐小枫明显的不悦的脸色，摇着头道：“呵呵，道友，你不要低估了将来飞尘界第一强者的骄傲！
这等小事对我又没有什么损失，我还犯不着在你面前出尔反尔。”
“那你什么意思？”徐小枫都被搞懵了。
在他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武风起面色古怪更加古怪了。
“可能你自己还没察觉到，你的肉身神魂已经发生了某种奇妙变化。
你突破分神境的路，会比你预计的要难得多，甚至称得上希望渺茫！”
自己突破分神境会很难？
他自己都没发现，但武风起仅凭一道灵力就发现了？
徐小枫略一回想，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
此前在苍澜海，他的炼体身遇到那个黑影真仙的时候，对方送了他一块很大的空间本源沧澜石，并留下了一句话——
要是连分神境都无法突破，你就太令人失望了！
而寻七对银空枪的封印，也是要等他突破到分神境后才会自然消失。
“呵呵，难怪，原来不是巧合，他们二人都不看好我突破到分神境！”
徐小枫心中暗叹：“真仙的一言一行又怎么会真的如同玩笑？原来都是有深意的啊……
可武风起说的，我肉身神魂的奇妙变化又是回事？
难道是蜕变和空间属性带来的变化，又或是使用星魂念珠的弊端？”
强压下心中的焦躁的不解，徐小枫问道：“那你所说的，要改变一下约定是什么意思？”
“探索我无漏之体的秘密，正如我探索你肉身神魂转化的秘密一样，无法带来直接的强大，更无法辅助你突破。”
武风起沉吟道：“而我自己，也是不愿意让无漏之体的秘密轻易泄露出去的，更不希望落到了一个弱者手里。”
“如果你一生都无法突破分神境……那么就当我欠你个人情。只要不违反我的原则，我以后随时可以还你这份人情。”
“而且越往后，我的实力就越强，这份人情的价值就越高！”
“甚至不说以后，就说现在吧——处死你的死敌明不凡，也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而已！”
顿了顿，他微微一笑：“当然，如果你将来突破到分神境，我一定会履行我的承诺，让你探索我无漏之体的秘密。”
徐小枫眉毛一挑：“你是万圣宗的无漏之体，纵然你地位再高，还能处死镜天宗的天才？”
“能！”武风起斩钉截铁道。
徐小枫闻言有些沉默。
武风起的这个“临时变卦”，对他是非常有利的！
至于明不凡……比起借武风起之手弄死，他更想亲自动手。
而且手握这份人情，想干掉明不凡真就随时都可以，倒也不急于一时。
“既然这样，我自无不可。不过，你还是先发个天道誓言吧，省的……”
徐小枫的话才到一半，就立刻顿住。
因为对面的武风起已经摇起了头。
“道友，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发下天道誓言的，而且我劝你也不要多发！”
武风起凝重道：“因为，天道誓言太过……诡异！”
在徐小枫不解的目光中，他继续道：“我们只要运转灵力，说出对应的话，哪怕是违心的，也会被所谓的‘天道’捕捉、记录到。”
“一旦违反，或早或晚，极大概率会被天道誓言反噬。”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天道究竟是什么，它凭什么有这个本事？
为什么天道誓言的反噬有早有晚，为什么会有极小的概率不反噬？”
徐小枫猛然一惊。
是啊，天道誓言的种种特点他早就知道了，但他却从未深究、思考过其中的秘密和真相……
“在我看来，天道誓言更像是一种枷锁、一种把柄。”
武风起淡淡道：“我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安危交到虚无缥缈的天道手里！”
徐小枫一阵沉默，无言以对。
许久之后，他开口道：“你可以不发天道誓言，但作为你临时变卦的补偿，我问你几个问题总可以吧？”
在武风起的点头示意中，徐小枫微微一笑：“这些年飞尘四宗，以及其它各个宗派的真仙数量，是否有什么变化？”
武风起摇头道：“以我的地位得来的情报来看，没有变化！镜天宗、天玄宗三个，万圣宗、飞升宗四个。
除此之外，也就星月道、百叶盟各有一个！”
“那么，镜天宗和天玄宗是否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联手了？或者某些真仙已经结成了数量不少的同盟？”
武风起闻言，眼角微跳，有些意外地望了望徐小枫。
一阵沉默后，他才继续道：“飞尘四宗各个宗派之间本就互相有利益纠葛，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据我所知，镜天宗和天玄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联手……至于你所说的真仙同盟，我同样不知道。”
徐小枫闻言倒是有些失望。
他这么问，当然是想探知“寻七”的身份！
如果镜天宗和天玄宗彻底联手了，数量倒是刚好对得上。
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