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争吵声引起了狄米卡的注意,一旁的潘欣宇早已将他们三人刚才低声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向狄米卡递了个眼色,示意她静观其变。
正在此时,楼上传来笑声,“谢尔盖,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你老爹我还没放在眼里,不要太放肆了,进佣兵团是你老爹求我的,说实话我真看不上你,要胆量没胆量,要能力没能力,你这种雏我见多了,一个中阶战士自以为了不起,要滚马上滚,丑话说在前头,你老爹委托的事到此结束,佣金一分不退。”
“伊尔斯,你太过分了,一千五百个金币请你去教训个人,就是怕你收钱不办事,附带条件就是让我加入佣兵团,实话给你说吧,就是为了督促你,可现在已经过了半年,你什么事都没做,现在还要单方面撕毁合约,你以后不想在佣兵界混了?”
“哈哈,伊尔斯,我没说错吧,这小子就是个傻子,半年了,才看出来你出工不出力。”楼上又下来一人。
“伊托斯,你怎么会在这里,和伊尔斯在一起。”谢尔盖非常诧异地问道。
“哈哈,这不就是我半年来没动手的原因咯,伊托斯没说错,你就是个傻子。”伊尔斯开心地笑道。
“我再加100个金币,把这小子做掉,你也不想他出去乱说吧。”伊托斯眼露凶光对伊尔斯说道。
“你敢,这样毁约你是真不想再混了。”谢尔盖无力地反驳道。
“瘸子,锁门,一个都别想走。”伊尔斯对大门边的酒店老板说道,又向潘欣宇她们瞟了一眼,视线从狄米卡脸上划过时,那副流氓嘴脸显露无疑。
“好的团长。”酒店老板回答道。
“你们是一伙的。”谢尔盖大惊失色地喊道。
“哈哈,你今天才知道,都来这里无数次了。今天这里为什么没人,就是因为我们团长要在这里谈生意。”旁边的库尔斯笑道。
“那她们呢,也是你们的人?”惊慌失措的谢尔盖指着潘欣宇两人问道。
“我们是过路的,既然你们有事,那就不打扰了。”潘欣宇起身对谢尔盖说道。
“两位美女别忙啊,好戏才开始呢。”库尔斯拦在潘欣宇和狄米卡前面,淫笑地说道。
潘欣宇本就没打算放过这些家伙,刚才在梅德上楼的时候,潘欣宇已经对梅德释放了读心术,没有让其察觉,伊尔斯和黑耀佣兵团的黑历史已经知道个大概。
而这个库尔斯,一进来就是他在挑事,满嘴污言秽语,现在还敢主动跳出来,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突然潘欣宇双眼闪出一道金芒,库尔斯愣了一下,脸上的淫笑立即消失,转而满脸惊惧,两秒,仅仅只用了两秒,潘欣宇已将库尔斯一生的记忆全部读取。
库尔斯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很快便没了动静。
突如其来的一幕,将在场的人全部镇住,在他们的认知中,大师级以前的牧师就是一个奶妈,虽然每个团队都高价聘请,但也仅仅是个奶妈,没有什么攻击力,即便是大师级的祭师,也是攻击力偏弱的。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而刚才这个牧师只是看了库尔斯一眼,就一眼,库尔斯就当场暴毙。
伊尔斯大脑飞速运转,作为一个在佣兵行业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他感觉今天要栽,这个牧师太强了,她身上的高阶牧师徽章就是用来混淆视听的工具,自己得赶紧跑,只要逃出酒馆就能逃脱,他对自己高阶潜行者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至于其他人的生死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潘欣宇对库尔斯的读心术是破坏性的,侵略性的,他是伊尔斯的心腹,所有的善与恶尽收眼底。
看过那一幕幕罪恶的场景,潘欣宇怒了,黑暗之握,除了谢尔盖,其他人都被黑暗之握抓住脖颈提了起来。
这一幕狄米卡记忆犹新,在影牙城堡对付杜卡迪的时候,潘欣宇就是用的这个法术。没有迟疑,搭弓上箭,十六支能量箭矢准确地收割了这些恶徒的生命。十六具尸体同时落到地面,一声闷响。
潘欣宇走到谢尔盖面前,他的双腿已经无法支撑身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喊着:“大人饶命,我没有和他们做坏事。”
“我知道,要是有你的份,现在已经和他们一样了。你老爹委托的任务我也算帮他完成了,去吧佣金给我吧。”潘欣宇指着楼梯上的伊托斯和伊尔斯的尸体说道。
谢尔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楼梯。
十分钟后,谢尔盖提着两个钱袋和两张金卡放到桌上说道:“大人都在这里了。”
潘欣宇没动桌上的钱袋和金卡,问道:“说说吧,为什么你父亲要雇这些佣兵教训谁。”
“回大人,是这样的,我们家是原本是巴基斯王国的贵族,在新王继位是站错了队,被贬到这边陲小城,我父亲说国王肯定会让城主拉哈尔整治我们,果然,伊托斯这个城主的狗腿子自从我们到这里就一直在找我们家的茬,事事与我们过不去,父亲花重金找黑耀佣兵团想教训一下伊托斯,没想到他们是一伙的。”
“能拿出1500个金币雇人的可不多啊,你最好说实话,不要骗我。”潘欣宇眯着眼看着谢尔盖。
谢尔盖虽然看不见潘欣宇的表情,但是那冰冷的声音确是向魔法一般,差点将他冻住。
“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敢骗您。”谢尔盖又跪下向潘欣宇求饶道。
“带我去见你的父亲,我有事要问他。”说着便起身走到酒馆门前。
谢尔盖爬起来,看了看桌上的钱袋和金卡,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在手中,小跑着过去双手递给潘欣宇。
接过钱袋和金卡,潘欣宇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带路。”
“是,大人。”谢尔盖拉开酒馆的门,在前带路。
潘欣宇出门时顺手丢出一张火墙术卷轴,很快酒馆化成一片火海。谢尔盖回头看到熊熊大火中的酒馆,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
狄米卡对潘欣宇如此关心谢尔盖家的事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潘欣宇看出狄米卡的疑惑低声说道:“亡灵。”
谢尔盖家离酒馆不算远,步行半小时就到了。谢尔盖带着潘欣宇和狄米卡穿过两条走廊,来到客厅。
“两位大人请稍等片刻,我去叫家父来。”
谢尔盖走后,狄米卡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欣宇,你说的亡灵是什么意思?”
“刚才我对库尔斯使用了读心术,得知伊托斯为什么出高价反杀谢尔盖,因为谢尔盖家地底有藏着东西,在他们还没住进来之前,伊托斯就委托过黑耀佣兵团来探过路,结果在下去的通道中遭到亡灵的攻击,为此他们还死掉两个人,好在这些亡灵似乎被什么束缚着不能离开地道。”
“这里怎么会有亡灵呢?难道和斯通帝国有关?”
“这正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
两人正说着,谢尔盖便带着他的父亲来到客厅。
“多谢两位大人救了犬子一命,我是谢尔盖的父亲新德里。”新德里向潘欣宇和狄米卡深深滴鞠了一躬。
“新德里,你家地道中为何有亡灵?”潘欣宇直截了当地问道,她不想耽误时间。
“哎,既然大人已经知道,我就全盘拖出吧,我们是半年前从王城搬过来的,这里是我们到了这里才买下来的,当时住进来倒也还好,有一日晚上,我外出归来,发现后院景观石墙后有一缕幽光,本以为是自己眼花,走进一看,这一缕幽光竟是从地板上的一条缝中透出,我大着胆子俯身想看个明白,结果透过缝隙,我看到了一张飘忽不定苍白的脸,漆黑的口中喊叫着什么,但一点声音都没有,吓得我起身就跑。”
新德里端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一口水,接着说:“当晚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又跑去看,幽光也消失了,地上就是地砖没有铺好留下的一条缝,其他什么也没有。揭开那块地砖,才发现下面竟然是一条通道的入口,通道是向下的,我没敢进去。”
“这房子以前是谁家的?”潘欣宇问道。
“后来我也去打听过,这里原来住着一个魔法师,一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魔法师将这里卖掉,之后再没人见过他,也不知去了哪里。这个位置是城中最为僻静之处,我们过来也没有合适的住处,而且我家的这种情况,也不想引起太多人的关注,这里正好空着,就买下来。”
“这么说地下有什么东西你不知道咯?”潘欣宇问道。
“后来下去过,是发现通道的一周后,而且在通道的尽头发现了两具尸体,看样子像是佣兵,还捡到一块城主府的通行牌。我查到这个通行牌是伊托斯的,我怀疑这些都是他做的,故意在我们家弄出这些吓人的东西,就是没安好心,所以我找了这里最大的黑耀佣兵团去收拾他。可结果就是今天两位大人看到这样,险些害死谢尔盖。”新德里说完,后怕的看着谢尔盖。
“带我们过去看看。”
“大人,请随我来。”
“家主,城主大人带人过来了。”正欲起身,新德里的一个家仆急匆匆地跑来。
“父亲,城主这个时候过来会不会是因为酒馆的事情。”谢尔盖担心地问道。
“两位大人稍等,我去看看城主找我何事。”新德里倒算是个任务,遇事不慌。
没多久,前门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欣宇起身走向前门,狄米卡紧随其后。
“新德里我敬你是贵族,所以从不管你家的事情,但是黑耀佣兵团为迪拜城做出过巨大的贡献,你儿子找人将他们全杀了,而且还杀了我城主府的管事,今天你要是不把凶手交出来,明天在城外刑场的就是你家。”吵了半天,新德里一点不退让,把拉哈尔开始放狠话。
“圣殿办事,什么人在这里叫嚣?”潘欣宇来到前门故意喊了一声。
“大人,你怎么来了?”新德里恭敬地问道。
“你是城主?”潘欣宇问道。
“就是她们!”拉哈尔身后的一个人看到潘欣宇和狄米卡后喊道。
“是二位杀了黑耀佣兵团的人还有我的管事?不知有何原因?”拉哈尔听到潘欣宇喊的圣殿办事,同时看到她是高阶牧师,旁边的精灵族是高阶弓箭手,语气也缓和下来,没有之前那样叫嚣。
“是,他们想杀我们。”潘欣宇简单的一句话,让拉哈尔的气无处发,伊尔斯的秉性他比谁都清楚,虽然潘欣宇的面容无法看到,但是旁边精灵族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一定是伊尔斯这个蠢货动了色心,招来杀身之祸,现在有神殿撑腰,他也没法发作。
“尊敬的圣殿使者,如果是这样,他们真是死有余辜。”其实在接到消息后,拉哈尔就在犯难,两个人就能让十七人毫不反抗之下一击毙命,绝不是一般强者,但作为城主,自己手下的人就这么死掉,不做点什么给下面的人看,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于是硬着头皮过来找新德里先出出气。
“新德里,替我好好招待二位圣殿使者,不可怠慢。”拉哈尔对新德里严肃地说道。
“二位大人,办完事如果有时间还请来城主府做客,我一定……”
“我没空!没事赶紧走,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拉哈尔正谄媚地说着,被潘欣宇突然打断,根本没给他好脸色。
拉哈尔就像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滴扇了一耳光,让他这个城主在自己的地盘颜面尽失,脸色开始变得阴沉,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告辞!”
带着手下的人灰溜溜地从新德里家走出。
新德里没想到潘欣宇说话如此冷酷,和刚才判若两人,面对一城之主一点面子都不给,新德里绝不相信她是一个愣头青,杀伐果断,对人远近有别,这样的人要么城府很深,要么身居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