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请陛下恕罪,眼下尚不能说出。”陈言坦然道,“臣可保证,这么做确实是为了陛下。”
“你可知若其他人敢这么跟朕说,朕会直接先掌嘴再说。”唐韵有些不满。
“那臣得多谢陛下不掌之恩。”陈言赶紧道,“陛下还没说,臣能不能去看她?毕竟波及到公孙城之事,臣不和她接触,后续的事也不好处理啊。”
“行了,朕许你见她,地方在哪你自己去找。但是,不许和她有公务以外的接触!”唐韵无奈道。
“多谢陛下!”陈言喜道。
“另外,通元寺赔的那些银票……”唐韵缓缓再道。
“臣只要被撕毁的那些,其余的全都献给陛下。”陈言立马道。
“你倒是挺识趣,不过朕现在怀疑的是,你真的有银票被撕吗?”唐韵看他一眼。
“陛下说笑了,这自然是有的……”陈言心里一紧,强笑道。
卧槽!
她说这话,莫非是想把所有银两全都给吞掉?
“行了!朕还不了解你?所有银票,全部交给何进尧。”果然,唐韵冷然道。
“啊?陛下您这也太霸道了吧!”陈言色变道。
他都让出大头了,她居然还强抢!
“哼,朕便如此霸道,你待如何?”唐韵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
陈言气得牙痒痒,这妞就是欠收拾!
不过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出来,只能无奈道:“臣还能如何,只能身体不适,告病还乡,从此不掺杂朝政……”
唐韵哪会听不出他的怒气,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行了,休得胡言。这件事日后你自会明白朕的用意。不过朕不会亏待你,你所筹集的粮食,朝廷均会以四倍市价收购,功劳还是你的,钱由朝廷出,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陈言这下是完全糊涂了,唯有满头雾水地道:“臣多谢陛下恩典。”
他那十二万石粮食,真要全按四倍市价购买,大约也是要二十多万两银子。
等于唐韵拿走他二十多万两,然后又送给他二十多万两,这是搞的哪出?
只是看她的意思,似乎是别有用意,并不打算现在说,只好待来日再问。
“还有一事,你和何爱卿让朕在斋席上喝瑶池仙酿的事,失败了。”唐韵话锋一转。
“这是为何?”陈言错愕。
原本有唐韵这一国之君打广告,必能引来另一波热度,怎会失败的?
“你还好意思问?通元寺发生那么大的事,明悟禅师回去就说不小心摔伤了腰,起不了身,没他主持,内院的斋席全部取消,朕只能陪着太后在寺内诵经打坐,用膳也是单独用的,还如何在他人面前喝瑶池仙酿?”唐韵没好气地说道。
“原来如此!”陈言恍然,“不过无妨,臣还有个更好的办法。噢,这办法也不行了。”
唐韵见他神情转变迅速,奇道:“什么办法?为何不行?”
陈言苦着脸道:“圣上不许臣和玉公主接触,这办法自然不行。”
唐韵立时反应过来:“你是想制造机会,让玉儿替朕打那个广什么……”
陈言忙道:“广告,就是广而告之的意思。”
唐韵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好吧,此事你可与玉儿接触,但绝不可波及它事。朕也差不多该回宫了,你好自为之。”
临走前,又看了看陈言,不由摇头,自言自语了一句:“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何魅力,竟能让这么多女子为你倾心。”
陈言亲自将她送出府,正要回转,一抬轿子匆匆而来。
轿内,坐的是何进尧。
他下了轿,还没开口,陈言已笑呵呵抢先一步道:“瑶池仙酿的事下官已心中有数,大人不必担心,过几日便会有结果,而且是更好的结果。”
何进尧张口道:“不是,老夫不是为这事,是……”
陈言截断他的话头:“誊写印刷的事,正着手进行,大人也不用担心。”
何进尧哭笑不得地道:“老夫也不是为这事,乃是……”
陈言奇道:“难不成是为通元寺赔偿银票的事?大人可放心,待银票到手,自然给你送过去。”
何进尧连连摆手:“陈大人误会了!老夫根本不担心这几件事,来这是替我户部众人邀请大人去赴宴的。”
陈言一呆:“赴啥宴?”
何进尧含笑道:“谢宴,今日陈大人为俞郎中出了一口恶气,众人在京香园摆了一桌,感谢你。尤其是俞连顺,他对大人万分感激,本想亲自来请,老夫正好有事要来福宁街,便替他前来请你。”
陈言这才明白过来,他收拾元明的事,本来是为自己出气,但顺带也帮俞连顺出了气,属于无心插柳。
“下官也想前去,不过不太凑巧,刚刚吃了,确实不饿。”陈言婉言谢绝。
“这,众人这一桌花费着实不菲,陈大人要不还是去一趟,略微意思一下也行啊。”何进尧劝道。
陈言稍一沉吟,点头道:“行,下官便去一趟。”
毕竟同僚,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
京香园他也听说过,仅次于上园春,属于京城一线酒楼品牌了,在那吃一顿,确实要花不少银子。
俞连顺他们想必是出了血的,不去实在说不过去。
何进尧欣然道:“那老夫就告辞了。”
陈言意外地道:“大人不去?”
何进尧叹道:“老夫还有要事,需要去找冬官尚书一谈,实在是抽身乏术。”
陈言见他说到这事时愁眉苦脸,不由心中一动,问道:“不知是为了何事?”
何进尧有些无奈地道:“仓部司有十几座仓房,年久失修,破损严重,早就报了工部,可拖了一年多,工部都没着手修缮。仓部司没法,老夫也亲自去求了方尚书好几回,都没进展。”
陈言不禁皱眉。
要是在青山县,敢拖延仓房的修缮,那是要治重罪的!
民以食为天,粮食的存储需要仓房,这要出了问题,下个雨啥的一仓粮食就全毁了,这种事是他绝不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