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技能可以解锁。
坏消息:没钱!!!
艾林差点没绷住表情。
数了好几次,才确定真的是四个零。
10000个小经验珠!
按照主线任务的收获计算,至少要杀1000个水鬼。
“系统你不如直接告诉我学不了,让我死了这条心!”艾林心中怒骂。
“怎么了,哪里不懂吗?”
轻柔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薇拉似乎察觉到艾林的异样。
“没事。”
艾林迅速放空心神,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文字中。
“那我们继续,稀有的魔法材料、复杂的炼药仪式、高超的控魔技巧……”
“……混沌魔力贯穿整個炼药过程中……”
出于造纸技术的限制、与各阶层对知识的垄断。
这个世界的书籍,能承载的信息非常有限。
维瑟米尔上午讲课的教材《水鬼与沼泽女巫》虽然看起来很厚,但一本书里实际上也就讲了两个怪物。
薇拉现在教的这本《炼金与魔药》也是一样。
黑色皮革的封皮封底,占据了书籍厚度的二分之一,含有珍贵知识的书页只占一半。
本就不多的书页中,每页还有很多非常占地方的描金花边。
属于那种内容不多,但你一眼就知道,这本书肯定非常贵。
这让艾林都不敢上手摸。
书的内容很少。
薇拉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讲完了整本书,这还是她拓展了很多额外知识和经验的前提下。
“啪”
一个响指。
黑皮书合上后,又慢悠悠地飘回原来的书架。
薇拉看着艾林的眼睛,道:
“炼金是一门需要用一生钻研的学科,即便是其中的魔药炼制部分,也至少需要花费半年的时间入门。”
艾林愣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炼金术的含金量。
光获取技能就价值1000头水鬼,这个理解可太深刻了。
不知道女术士想表达什么意思,艾林只能点点头。
薇拉停顿了几秒,似是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为高山试炼炼制魔药,现在才开始学,已经来不及了。”
“不介意的话,可以把配方给我,我给你炼制几瓶。”
“如果是我没见过的配方,我不仅可以免去你的炼制费用,甚至还可以根据价值补偿奥伦或魔法道具。”
艾林沉默了。
解锁技能的花费,在薇拉讲课的过程一直在降低。
这种降低到课程结束时才停止。
艾林瞄了瞄视线角落。
【是否花费9950个小经验珠解锁技能?】
不过女术士说得没错,即使可以用小经验珠解锁,他的时间也不够。
两个小时的课减少50个小经验珠,艾林要听近400个小时才行。
如果接下来每节课都是这样的话,他几乎不可能在高山试炼前学会。
但薇拉说的方案也不可行。
不是艾林不愿意给配方,而是他给不了。
杀人鲸配方图纸虽然就静静躺在物品栏中,但没有炼金术lv2技能,艾林根本无法查看详细炼制过程。
女术士还在等答复。
斟酌语言后,艾林发现自己短时间内也想不出什么委婉的说法。
于是只能道歉道:“抱歉,我想自己炼制。”
“好吧,那你可以走了。”
艾林默默起身,停顿片刻后,向女术士诚恳地道了声“谢谢”,就向门外走去。
薇拉提出的交换条件非常公道。
所以因为被拒绝而不给他上课,理所应当。
艾林自己都觉得有点冒犯。
“看来需要找其他办法解锁技能了。”
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女人清澈甜美的嗓音。
“明天下午,还是这个时间。”
艾林猛地转头。
他看见玛丽正气鼓鼓地瞪视着他。
女术士则端坐在座位上,看着他,似在等他的回复。
艾林沉默片刻后,认真道:
“谢谢,明天我会准时到的。”
见女术士颔首,艾林开门离开炼金室,随后向学徒宿舍的方向走去。
“首席。”
炼金室所在楼层的拐角处,艾林遇见了狼学派首席。
首席见到他似乎也很惊讶,不过没有说话,点头致意后便离开了。
方向正好是艾林刚离开的炼金室。
……
炼金室。
“导师,那个学徒如此不知好歹,您为什么还帮他?”
艾林刚走,玛丽就开始为女术士打抱不平。
“与你无关。认真研磨,别分心。”
女术士没有看玛丽,视线还停留在炼金室的木门上。
玛丽有些委屈,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迫于导师的威严,连在脑海中抱怨都不敢,低头研磨研钵里的药用炭。
在那个猎魔人学徒面前,导师不知道为什么表现得非常和善,但玛丽可不敢因此造次。
陶森特的薇拉响彻大陆赫赫威名,依靠的可不仅仅是她渊博的炼金学识。
“咚咚咚”
炼金室的门被敲响。
玛丽正要开门,就听到一个响指,随即门就打开了。
门外是狼学派首席。
首席走进来,刚要说话。
“啪”
又是一声响指。
紧接着是脑门砸在桌子上的“咚咚”声。
之所以是两个“咚”,是因为那颗脑袋的弹性非常好。
第一下撞击后,还回弹了一下。
“怎么了,薇?”
首席惊讶地看到玛丽被女术士的一个响指放倒,然后薇拉就低着头走了过来。
纤细光滑的手臂环抱住穿着棉甲的腰。
女术士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首席宽阔的胸膛中。
猎魔人愣了一下,有些生涩地抱住女术士,没有说话。
敏锐的猎魔人感官嗅到了泪水的味道。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不知过了多久。
“你遇到他了。”
这是肯定而非疑问。
男人沉默片刻后说道:
“嗯,遇到了。”
“就在门口的那个拐角。”
“他……他长大了,我第一面差点没认出来。”女人的嗓音有些颤抖,透过棉甲和衬衣,直达男人的心脏。
让一个猎魔人坚硬的心似乎也产生了莫名的杂音。
沉默了片刻后,男人安慰道:
“毕竟差不多十年没见了,很正常。”
“我也很惊讶,你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听到十年这个词,猎魔人感觉到怀中柔软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接着又是一段很长的沉默。
长到从窗口射入的阳光变红变暗,才被一阵长长的叹息取代。
“我当然要来……”
“毕竟。”
“我要亲眼看他自由”
“又或者……”
“亲自为他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