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将军!管将军!”
凄厉地喊声从城下一直传到了城上,让最近几天为粮草发愁的管亥十分光火:“哪个王八犊子!给老子带上来!”
“是我呀!何曼!”一个狼狈的身影出现在了管亥身前。
“你不是应该在历城么?”看清楚了来人是何曼,管亥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属下根本就没有到达历城啊!”何曼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道,“半路上我遇到了历城的败兵得知了历城被攻陷的消息,就连忙往回赶,结果还是被汉军的骑兵把我和手下都围困在了亚明山上,我连夜突围过来就是为了告之您这个消息啊!可怜我的五万部众了啊……哇……”
“什么!历城丢了!”管亥大惊失色,一把揪住何曼的脖领子,“说!是怎么丢的!”
“听说……听说……”何曼结结巴巴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人不要急啊!让老何慢慢说!”一旁的黄邵看情况不对,赶紧劝慰起来。
“说!”管亥放下了何曼的脖领,眼中放出厉色。
“听说,是管勇将军投降了汉军……”何曼期期艾艾地说。
“放屁!你投降了他都不会投降!”管亥大怒道。
“我也就是听说啊……”何曼缩了缩脖子,“是你要我说的啊……”
“他是我的族弟,起兵就跟着我了,怎么可能会投降!为什么要投降!”与其管亥是在大声告诉别人,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报!”斥候的战报也来了。
“讲!”管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
“历城守将管勇一兵未发便率手下投靠了汉军……”
“逆贼!”管亥吼道,“这帮养不熟的白眼狼!”
“大人息怒啊!”黄邵苦苦劝慰道。
“这让我怎么能不生气!管勇,我誓杀你!”管亥一声怒吼,也标志着青州黄巾军的末日即将来临。
………………
夜深了,黄邵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房间内,案上摆着酒具和一些个下酒小菜,但是他愁眉苦脸,根本没有吃的愿望。
“怎么!寡酒难饮么?”何曼推门进来。
“啊……”黄邵吃了一惊刚想起身,看到是何曼后又坐了回去,指着边上的位置道,“坐吧!”
“黄兄何故夜不能寐啊?”看着桌上的菜没动几筷子,何曼刁侃起来。
“你不也没有心思么!”黄邵摇了摇头,“明知故问!”
“哈哈哈哈!我是顾问,明知的却是你啊!”何曼笑道。
“我怎么感觉现在的你和以往不同了?”黄邵认真地看着何曼的脸,似乎是要看出什么花来。
“且……”何曼一阵恶寒,“你怕不是最近女人找少了吧!别拿我开玩笑!”
“我就纳闷你怎么就不关心眼下的形势呢?”黄邵皱了皱眉头。
“我怎么不关心了?”何曼叫苦起来,“我的手下几乎全没了!我还能怎样!”说罢,端起一碗酒就喝了下去。
“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黄邵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又问道,“你和汉军交过手了,感觉如何?”
“别提了,哪里是交手啊!就是屠杀啊!”似乎是想到了心痛之处,何曼叹着气说道。
“汉军这么厉害?”黄邵吃惊起来。
“万胜军与我们平时遇到的地方军队不一样啊!”何曼细细说道,“装备、气势、战斗力,啧啧啧!”
“那他们的前锋为什么和我们玩捉迷藏……”黄邵说到一半,猛拍了一下大腿,“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何曼奇怪地看着对方。
“赵玄秋真是厉害啊!”黄邵叹了口气,“我们输定了!”
“何以见得?”刚才还问这问那,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呢,何曼有些跟不上了。
“何兄啊,你我兄弟一场,实话和你说,我想走了!”黄邵变得认真起来。
“走?上哪里去?”何曼继续说道,“当初拉我来投靠管亥的也是你啊!”
“此一时彼一时啊!”黄邵摇了摇头,“现在的济南就是一个坟场!我不想死在这里!”
“要这么说,咱不能和汉军那边联系联系么?”何曼试探道。
“和他们联系什么?”黄邵纳闷道。
“黄兄,你说呢?”何曼意味深长地看着黄邵。
许久,黄邵眯了眯眼睛:“此事非同小可!何兄,我们得从长计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