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是极好的时候。
滕梓荆正在院中慢慢开始轻微的锻炼,慢慢走着。
意舟站在廊下看着他抿着嘴不太高兴:“不可操之过急。”
滕梓荆弯腰抱拳行了一礼,就要张口。
意舟抬手:“打住啊,不行,不行,范闲说了不让你出去,你先在这待着吧,我收了他的钱你也别为难我。”
“他也是为了你好。”
滕梓荆轻叹了一口气,他是甘愿为护卫范闲而死的,士为知己者死,无怨无悔。
当然发现自己还活着点时候也是窃喜的。
他还有妻子还有孩子,刚刚相见没多久。
“意舟姑娘,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觉得我身子差不多了,我实在有些担心他。”
他若是要给他报仇,那程巨树可是八品高手啊,他也还有伤在身,范闲身边没有护卫,出事了怎么办。
意舟表情一脸难言的看着滕梓荆:“得了吧,你如今武功真气尽失,你就算出去了能帮他什么?摇旗助威吗?你抓紧恢复才是要紧事。”
滕梓荆:……
要是武功还在的话,他肯定就闯出去了。
他也没说一些不礼貌的话,扔开她是院长的义女不说,这位毕竟是救了他一命的。
意舟往旁边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监察院外。
范闲站在监察院的不远处,先是掏出药瓶往嘴里塞了一粒儿。
随后看着监察院的人把程巨树从监察院内押了出来,范闲眯了眯眼睛,往前走着。
范闲和压着程巨树都几人在官道上,对在了一起。
只看范闲这张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来者不善。
他是懂舆论的,说出的话让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十分愤然。
两人在打的有来有往之时,滕梓荆的儿子这时跑了过来,范闲立马收起了刀。
他手上的刀还是滕梓荆的。
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十分紧张。
最终这场事件以范闲用尽全力废了程巨树的武功。
“你该庆幸,庆幸滕梓荆没有丧命,不然今日也将是你的丧命之期。”
程巨树在他全力的一拳下直接吐血晕厥。
朱格也带着人出来了。
直接让人把范闲拿下了,被搭在了朱格手里。
不过人刚入监察院,还在往去地牢的路上,就被拦了好几次。
先是被三处一群手拿毒物的师兄们拦了一次,范闲劝走了。
又是王启年拿着一堆档案拦住朱格。
再是被四处的言若海拦了下来,直言让朱格放了范闲。
而言若海的儿子还被因范闲连累,如今深入北齐做奸细呢。
言若海也不过只是给陛下传密旨罢了。
人言可畏,这一切都是范闲算好的。
所以意舟才说他尽是心眼子,这一局他赢的很漂亮。
这是民心所向。
……
这几日京都里的众人,谁不夸范闲一句血性少年啊。
不过范闲还在查这件事背后的人。
不管是太子还是二殿下亦或者是长公主,范闲自是不会放过背后之人的。
大半夜的。
范闲也亲自去了一趟陈府,架着马车将滕梓荆接了回去。
而这一次的刺杀,仅仅…是个开始罢了。
“这次多谢你照看滕梓荆了。”
滕梓荆站在范闲身后对着意舟行了一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意舟挥了挥手。
“我收药费的,不用谢啊。”
“这次刺杀,你查出了些什么出来?”
范闲:“还在查那些女刺客,我去看过,那牵连的参将府,那些人全部吊死在房梁之上了,这背后的人无非就是那几个,我只是还想确认一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沉默。
那参将的府里,不管是小厮还是侍卫就连府上的侍女,一个没留,可见背后之人的手段之狠毒。
意舟抿了抿唇:“一个没留?连下人也……?”
范闲沉默的点了点头:“对方就是让我晚去一步,而且就一步,背后之人一定是位高权重。”
“我天亮之后就要出去追司理理了,王启年是追踪高手,或许可以。”
“北齐暗探,真是没想到。”
意舟远远的看过司理理一次,只觉得她不似青楼女子。
“查出之后你要如何?”意舟看着范闲。
“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范闲眨了眨眼。
这不是当然的事情。
“若是真是那位呢?你可是还要娶她的女儿的。”
“婉儿自然要娶,不过跟她是谁的女儿没有关系。”
意舟点了点头。
范闲看了看天:“好了,我还要去见一次婉儿,没太多时间。”
意舟耸了耸肩摇了摇手:“你也会毒,想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不送了哈。”
“你好好养你的身子啊,别让我白费功夫。”意舟又看了一眼滕梓荆。
“自然。”滕梓荆又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