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中午。
狂风呼啸,乌云密布,几声惊雷以后,豆大的雨点散落下来,啪啪作响。
盛夏一骨碌从青木身上爬起来,拍了拍旁边劳累过度的青木,嗓音沙哑的说道。
“快,我们去看看,今天酋长家上梁。”
雨声很大,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希望一切顺利。
青木灿烂一笑,若有似无的酒香传来,他脸颊酡红,他迷茫的看着盛夏。
爬起来,晕晕乎乎跌坐在床上。
“啊,头好晕。”
这就是夏说的醉酒吗?
盛夏嘴角抽了抽,觉得此刻的青木像极了被妖精亦吸食了精气的病弱书生。
而她,就是那个妖精。
“噗嗤。”
盛夏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她伸手按住摇摇晃晃的青木。
“你再睡会,我让铁白陪我去看看。”
昨晚庆祝搬进新家,喝了点桑葚酒,青木偷偷喝了很多,当场就醉了。
做起来勇猛无比,整整十六次!
盛夏都怕他精尽兽亡。
最后是铁白陪着她一起去的,盛夏坐在铁白臂弯里,抱着他的脖颈。
明媚的眸子看向头顶,一脸惊叹。
“好神奇的异能!”
雨水停在头顶半米处,四散开来,滑向四周,滴落在地。
像有透明的大伞撑在头顶,铁白抱着盛夏,姿态闲适的行走在暴雨中,身上滴水未沾。
盛夏直白的夸奖让铁白很受用,他面色不变,步伐依旧款款,却粉眸微亮,悄悄红了耳根。
她夸兽的时候好甜好温柔……
盛夏离酋长家很近,没多久,就到了酋长家门口。
一抬头她就惊呆了。
天空之上,密密麻麻的翅膀连接在一起,同一频率轻轻挥动,挡住了密集的雨水。
雄性们面色焦急,动作迅速的将外面的土砖和材料转移到室内。
熊七扛着一袋石灰石,看到旁边新做好的土块,粗声粗气的喊叫。
“快,这还有一块土胚。”
“好,我来!”
黑帮一步跨过来,弯腰将土胚端起,小心翼翼的护着它,灵活的避开其他兽往前走。
不用酋长亲自出面,干活的雄性自发的行动,速度极快的将一切规整好,心满意足的离开。
盛夏心下感动,兽人的世界很单纯,爱憎分明,非黑即白。
就像他们觉得盛夏好,就愿意帮她盖房,日夜不休,打了鸡血一般的去干活。
一度让她觉得报酬给少了。
天上的飞行兽人陆续下来。
鹰大落地瞬间抖了抖,翅膀上的水被抖下来大半,旁边的雕笑一抖,水又回到他身上。
鹰大:“……”
雕笑一看他身上还有那么多水,一脸嫌弃的帮他清理:“你好慢,赶快收拾回家,我想果果了。”
盛夏看到这一幕,笑弯了腰,趴在铁白肩膀上呼了口气,缓了好一会,嗓音甜腻的说道。
“好啦,没什么事,我们回家。”
“好。”
刚到家,盛夏屁股底下的摇椅还没坐热乎,有兽人冒雨求上门来。
“盛夏,盛夏在家吗?”
低沉悦耳的雄声从外面传来,盛夏站起来走到门口,青木快一步过去开了大门。
雨雾朦胧,她看不真切,只隐约看到一个大黑影。
盛夏心想,谁大雨天来找她,肯定不是小事……
忽然,背后贴上微凉的胸膛,白皙修长的手穿过盛夏纤腰,掌心贴在她腹部,清冷的嗓音从耳边传来。
“是象屿,抱着杏音。”
话音刚落,羊云侧头含住盛夏圆润的耳垂,忘情的吮了一下,随即将她放开。
盛夏回眸一笑,仰起头回吻了一下,再转过头来,象屿出现在面前。
他浑身湿透,怀里的杏音却干干净净,拿掉兽皮,身上一滴水都没有。
“盛夏,求你救救杏儿,多少贝币都可以!她膝盖疼,都疼哭了。”
一下雨就疼,他可怜的杏儿……
盛夏看了眼杏音苍白的脸颊,指了指门口的小马扎,语气温和的说道。
“去把她放下,让杏音自己坐着。”
这样她看起来方便一点。
象屿连连点头,忙不迭的大步走过去,动作特别轻的将她放下,就地蹲下,大掌撑在她后背。
盛夏看着地马扎下的兽皮地毯,唇角扬了扬,坐到狐雪拿过来的马扎上,看向杏音。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疼了多久?”
杏音红着脸缩进象屿怀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盛夏家的装扮,小小惊叹了一下。
听到她的问话,立马坐直身体,一脸认真的回答着。
“记不清了,一下雨就疼,特别疼。”
“………”
盛夏两三句了解清楚,正色道。
“你这是风湿性关节炎,我给你开点药,再配合针灸,一个月就好。”
吃药治标不治本,配合针灸是关键。
他们对针灸这个词并不陌生,整个雅发图都知道盛夏给兽扎针就能治病。
杏音闻言眼睛一亮,惊喜的瞪大眸子。
“谢谢你!什么时候开始?”
盛夏看她疼的冷汗都出来了,面色惨白,可怜兮兮的,轻笑着说道。
“我先给你扎一次,让你不这么疼。”
随即转头看向铁白:“你帮我拿一下针。”
“好。”
盛夏动作老练,很快拔针时间到了,她松了口气,目光稍微放松了下。
无意中看到杏音的脚心,有好几个粗糙的疙瘩,里面长着黑点。
她惊恐的瞪大眸子,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将针收起来放好,抬起头看着杏音。
“你脚上的疙瘩长多久了?”
这特么是跖疣啊!传染性极强的跖疣!
多长在手脚上,是一种良性赘生物,轻型hpv,这么原始的地方竟然也有这种病毒?
不出意外的话,她踩过的地方都是病毒,别兽踩上去,抵抗力低的铁定会中招。
这块地毯不能要了!
杏音还沉浸在疼痛消失的巨大惊喜中,听到盛夏的问话,愣了一下诺诺道。
“前几天就一个,象屿给我剔掉了,又长了几个,不疼不痒我就没管。”
看盛夏脸色有点难看,她心里咯噔一下,面色又变得苍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