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那切开的手掌掉落在地,还带着两个弯曲直接乌黑的手指。
嬷嬷被这一幕惊骇到,神色剧痛忍着惊慌不安,不顾断掌和鲜血。
抬手就在那另一半手掌中,试图想要寻找那消散的暗器,脸色苍白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只有连着心脏的疼痛,没有找到那暗器,那嬷嬷带着流血的眼睛,赤红着看向云漫漫。
那眼神中带着不安,带着怨毒和阴冷,语气却明显有些颤音,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给我,将解药给我,快给我。”
云漫漫向前走了几步,却始终握紧萧卿玉的手,走到那嬷嬷的身前停住脚步。
俯视着那惊慌恐惧的人,语气冰冷如利刃,
“当年的仇,我定会一一讨回,你慢慢享受。”
说着,手指微动粉末轻轻的散开,云漫漫却抬脚向着正殿走去。
当年就是她端的茶水,这只手她怎会给她留下。
身后的嬷嬷还在惊慌不安中,并没有看到那些粉末,竟然悄无声息的落入她的断掌处。
当年,当年的事情她知道了?
怎么可能,那件事情做的那般隐秘,她丢失的时候还不到一月,所有的证据都没了。
她怎么可能知道!
云漫漫和萧卿察觉到她的不安,只以为是她想起,当初对萧卿玉做的事情,现在才害怕。
两人到达正殿门口,相继落下三个暗卫,神色戒备的看向云漫漫,眼神带着明显的审视。
他们几乎感知不到,这女人身上有任何气息波动,难道她不会武功?
可是她不会武功的话,刚刚那刺入嬷嬷的是什么?好像看着也不像是暗器啊!
云漫漫没有再出手,时而有些不耐烦看向大殿,清冷的声音直接穿透大殿,
“太后。”
“你是要午休,还是要见我?”
“不想见的话,以后不要再来宣我,我要回去处理一些逆贼的事情了。”
她可没空慢慢打,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收拾当年对姐姐出手的贱婢,然后整治太后。
云漫漫这样不客气的语气,让宫中所有的太监宫女,都惊慌的跪下不敢抬头。
这月公主真是胆大包天啊!
门口的暗卫神色却闪过微讶,这真的是月公主吗?
这……行事风格看着像江湖豪杰头,不过莫名对他们习武之人的秉性。
其实他们也不懂,这后宫各种说话带着棍棒,一句话十八层意思,他们还是喜欢这般,简单明了的。
云漫漫不知道暗卫的心思,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复,转身拉着萧卿玉就要离开。
这时候大殿的门被拉开,从里面再次走出一位嬷嬷,那步伐矫健也像是习武。
看到瘫在地上,一只眼留着血痕,手却拿着半块断掌,使劲的想要按在自己的断掌上。
那出来的嬷嬷神色巨变,随即僵笑着附身行礼,
“公主,太后有请。”
随即眼眸打量着月公主,她没想到这女子如此狠辣,前些时日的那断头,他们也看到了。
一度认为是皇上的杰作,想要用来震慑太后,没想到竟然真是她做的?
云漫漫听到她的话,也没有在多言,而是转身握紧萧卿玉的手,声音温柔且安定人心,
“姐姐,别怕,我帮你找回自己。”
萧卿玉回握住那双手,眼底带着感激和喜悦,微微摇头轻声道,
“我不怕了,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曾经,她觉得太后的慈宁宫,就是她的噩梦,她每次来皇宫都不敢靠近西面。
刚刚在来的路上,她依旧惶恐不安,脑中都是当年她逃不出去,她被困无助甚至绝望的心情。
但是,在刚刚出手教训那嬷嬷后,她那恐惧紧张的心,竟然缓缓的安静了下来。
似乎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知道,妹妹在为她报仇,去除自己的心中的心魔,她就算不能做什么,也不能拖后拖。
暗卫将殿门让开,云漫漫和萧卿玉踏进殿中,身后的暗卫依旧戒备的跟上。
云漫漫并没有在意,这几人虽然武功很高,但是在她的眼中,这几人依旧不成气候。
正殿里,比殿外更加富丽堂皇,那头顶的天花板居然也是栩栩如生的金凤展翅。
还有那些摆放的琳琅满目的瓷器,也属凤凰图案的居多,格外的金灿灿华丽奢贵。
就连那太后端坐的软榻,居然也是浮光锦金丝凤凰榻,上面的那金凤居然还镶嵌着珠宝。
云漫漫嫌弃的撇过眼,这老女人的审美,果真是太辣眼睛了,这有多喜欢凤凰?
抬眸看去,软榻上斜倚着个老女人,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怒容,那双锐利的吊梢眼隐藏不住的杀意。
身着金凤幻彩的暗紫色凤袍,头上戴着镶嵌的凤冠,可谓是满头的珠翠,还有朵牡丹花……
浑身一个字—土!
两个字—土掉渣!
云漫漫嫌弃的转眸,不想再去污染自己的眼睛,而是看向殿中的另一位嬷嬷。
她正坐在脚踏上,认真的给太后捏着腿,云漫漫眼眸微眯,这位应该就是那桂枝。
她可是太后的墙壁,为太后挡去了诸多危险,当年也是她出手,才拿下了中了药的姐姐。
武功看着比暗卫要强,气息内敛举止透着稳重,瞧着倒是三十的模样,其实已经四十出头了。
太后看着进来的两人,眼眸从萧卿玉身上扫过,眼底带着淡淡的审视。
当年那件事后,她还以为这丫头,再也不敢踏进她的慈宁宫了,没想到还敢来!
随即锐利的视线,打量着云漫漫,只见站在殿中的女子,身高比身边的萧卿玉还要高些。
容颜倾城绝逸,跟那皇后有七分相似,但是却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相似的气质。
皇后看着就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温柔贤淑端庄大气,而这女子,浑身的气息看着清冷高贵。
尤其那双眼眸,竟然比萧卿尘那个孽种的,还要更加的绝美摄人。
那浅紫色的眼眸,像是能洞察人心,让人不自觉会升起惧怕。
太后收敛心神后,那双吊梢眼中满是不悦,声音格外的沉冷带着怒气,
“你就是萧卿月?”
“为何伤哀家的婢女。”
云漫漫淡淡道:“她污蔑本公主不孝,这样的贱婢不应该处理吗?”
“我萧家皇室血脉尊贵无比,那些贱婢怎么配教训本公主!”
“你说是吗?太后?”
太后脸色瞬间铁青,摩挲着金凤的手,猛然间握紧,这个贱蹄子,她在暗戳戳的骂自己吗?
萧家皇室血脉?是在说她身上流淌的血脉,没有萧家的尊贵不配教训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