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也可以让他们自己去,阳光反正会跟着。早上我是怕天还不太亮,他们不好走,我才去送他们的。”
“好,我们心里有数了。”老两口除了陈敏学偶尔去大队上,生活基本都是围着两个孩子转的,这两年都习惯了。
张恒和陈竹芬吃完早饭就回来陈家了,四人坐在陈家的院子里,陈竹琳陪着陈竹芬喝茶,白南浔和张恒一起杀兔子和鸡。
自然而然,陈竹芬就和他们说起建房子的话题。
“大姐,姐夫,我主要想的是不能一直租房子住,我们结婚这两年,加上娘和你们拿给我的陪嫁,我也存了些钱,所以想着要不就让爹划块地直接修,大不了先修的小一些,总算是自己的家。要不现在那倒座房每年还要出钱,不划算。”
“竹芬,你是想好了,还是想听我和你姐夫的意见?”陈竹琳想如果她已经想好了,那她和白南浔就不多嘴了,如果她还犹豫,他们再劝劝。
陈竹芬本来也不是扭捏的人,立马跟陈竹琳说:“我说给你和姐夫听,不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嘛,张恒也说先问问姐夫。”
“对,姐夫,我还是信你。”张恒一边拔着鸡毛一边对着白南浔说。
“南浔,既然他们这么说,你就把你的意见说一说。”
“真想听我的意见?”白南浔挑眉问陈竹芬。
“姐夫,别磨磨唧唧的。”
“哈哈~都当妈了,脾气还这样,我只能说,如果我是你们,我暂时就不修。”
“姐夫你说个道理出来,别卖关子。”
“我问你们,你们现在一共有多少钱?”
“小一千,就按一千算吧。”
“我们现在在县里住那个房子,早几年我和你姐就买下来了,我们花了800块。”
前两年租房子的老两口决定不回来了,让倪大娘给他们把房子转手,因为白南浔他们是租客,所以倪大娘第一个问他们,他们俩就把那个房子买了下来。
那老两口听说是长期的租客要买,还给他们便宜了一些价格。
“我们工作又不在城里,买到城里干什么?”
“那如果呢?如果以后你们可以进城,可以买房子,又能在城里落户,你们到时候却因为修了家里的房子,拿不出钱怎么办?
而且孩子以后还是在城里上学更好一些,如果你们现在有几千块,我肯定赞成你们修房子,还让你们修大一点。”
“姐夫你的意思以后这些政策会有变化?”陈竹芬抓住了白南浔话里的重点。
“我可没说,我的意思就是你们现在暂时还有住的地方,一年也就十块钱,又不多,就先住着,等孩子再大一些,如果还没有什么政策再修房子,反正砖厂就在村里,修房子顶多三四个月,你们急什么。”
“我也觉得你姐夫说的有理,你看看我们现在县城的房子电都通了,不用天天点个煤油灯,多好,孩子写字还不伤眼睛。”去年县城的房子就全部通电了,虽然电压不太稳,但是的确方便了很多。
陈竹芬想修房子想了很久了,乍一听白南浔他们的意见,心里还有点犹豫,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于是开口问张恒:“张恒,你怎么想?”
“媳妇,我听你的,反正我们家你管家。”
张恒和陈竹琳结婚前两人就说好了,每个月给张恒家里寄十块钱,一直到他的弟妹们都成人,陈竹琳的条件是寄十块没问题,但是两人其他的工资和工分还有年底养殖场和砖厂的分红都得让她管。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们还是再等等吧,反正现在要生孩子了。”
“对,你也别说村里没有家的话,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你回来你的那个房间都给你们留着,爸妈在这里,我们的根就在这里。”
“姐,你怎么这么好?”
“谁让我是老大呢,就像我说竹丽一样,她是老幺该享福,我是老大,就应该承担点责任,而且你姐夫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从来不计较这些。”
白南浔和张恒已经进厨房破鸡取内脏了,听着外面的声音,白南浔小声问张恒。
“你的想法是建还是不建?”
“白哥你还不知道我,我是真心实意听她的,但是现在我们就那么点积蓄,我就怕修房子都用了,那孩子出生以后,有用钱的地方怎么办?而且白哥,你说我们还有回城的希望吗?”
“有,肯定有的,总有一天我们也还能再回京市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回京市,我就和竹芬去考钢铁厂的临时工,干上几年转成正式工就能分到房子,到时候哪还需要钱买。”
白南浔扶额,还是高估了张恒的眼光,不过这也是他能憧憬的最美好的未来了。
“可不是,不过如果到时候回去,可不能让竹芬去你们家长住,最好是你们存点钱,买个大房子,这样以后张叔他们跟着你们养老也有住的,要不现在你们家那个房子太小了。”
“我明白,所以刚刚你说买房子,我觉得行,我一定好好努力,多挣一些。”
“嗯,最近还看书吗?”
院子里两姐妹没聊一会,陈竹丽又偷偷摸摸回家来偷懒了。
看见两个姐姐坐在院子里喝着茶,吃着糕点还有水果,陈竹丽立马坐下。
“我就知道你们在家里吃好吃的。”
“好吃的什么时候少了你的了,你姐夫们在杀鸡做饭,你去学吗?”
“我才不学,我以后也要找像两个姐夫这样的,最好像我大姐夫,这样我就能顿顿吃现成的美食了。”
“你也不害臊,你再这么吃下去,谁敢来提亲。”
“哼~总有人能发现我的独特的,我才不急呢,你们俩都是一结婚就怀孕,我才不想生孩子呢。”
“你回来娘没看见你?”
“咋没看见?现在还在自留地里骂呢,反正她又不会打我。”
“连星星和月月都比你努力。”
“大姐,你在县城做衣服需要帮手吗?要不我去帮你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想躲懒,而且你手残成那样,我可不敢用你。”
那一年陈竹琳给了毛线给两姐妹以后,陈竹芬还像模像样的给自己打了一件背心,给张恒打了一条围巾。
就是陈竹丽,不知道怎么打的,打的围巾一节宽松,一截紧,一截露眼子,最后是杨翠云看不下去了,拆了给她打了件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