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相当大的部分只是为了当面说出来唬人的。
是在一处废弃已久,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的公厕内。
那女生...名字不怎么重要,为方便叙事,我们姑且称之其为雪笙慧丈吧。
雪笙慧丈醒来时双手已经被吊住,身上也再没了一丝阻碍,冷风能直接穿透她的身躯。
浑身都被束缚住,即便是手指也很难活动,连眼睛都无法睁开,能看见的只有一片黑暗。
对黑暗未知的警惕,以及回想起昏倒之前听到那位“傻白甜”对自己的惩戒措施所带来的惶恐深深吞噬了少女的心智,奋力扭动自己的身躯试图挣开绳索,终究多次未果。
千般的愤怒不甘只好化作了深深的无力和绝望,又紧接着感受到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燥热。
她竟然真的下药了......从哪弄到的?等会问问。
不对,她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她怎么敢的啊!
种种念头涌现女孩的脑内,但却已没多余的精力去想要怎样脱困。在药物的影响下她的思维越发迟钝,躁动感蔓延至全身,脑袋里盛的东西完全糊成一团马赛克。
“唔……”
大脑没有闲余再去做任何判断思考,这种迷迷糊糊的感觉先前只在家中体会过,女孩直接放松地轻哼出声——
“嗯?什么?”
“怎么了,谷山?”
“我刚才好像听到这里有女孩子的声音?”
“开什么玩笑,这男厕里连只蟑螂都是公的好不好?我看你就是冲多了都出幻觉了!”
“嘛...话虽如此,要是真的能在这里碰到可爱的女孩子该有多好啊!——就像那些畅销的单行本里画的那样!”
“想这种事还不如多去挣点钱呢,谁家好女孩会甘愿被你祸害啊.....上次你去光顾惠子小姐后染上的病治好了没?”
“托您的福,已经基本痊愈了。”
“基本啊...你这家伙答话还真是够谨慎的啊!”
外面传来清晰地放水声和谈话,又让雪生慧丈打了个激灵,咬着牙让自己勉强恢复神志。
真的有人...要是在这里出声的话真的会出事的...
该死的,好想死...可是好想......
人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这是极道惯用的暴力手段吧?
传闻不是说那家伙是出身文艺的医生家庭,家教很好吗?
这不就妥妥一个犯罪分子吗?
早知道这样自己干嘛非要招惹她啊?本以为是捏了个最软的柿子,却被这样对待...
好可怕...
雪生慧丈又想起剩下的两位竞选者:学乃至整个涩谷不良的头目长泽宏,以及在日本有天生种族优势的黑人留学生。
好吧,这个已经算是软柿子了。
这些人里最弱最没用的竟然是自己呜呜呜......
我该怎么办......
雪笙慧丈想到这里,又免不了心生绝望,悲伤的情绪不断涌现。
泪,也正不断地从“嘴”里流出。
不知为何,她竟突然有了一股想要大喊,让他们破门而入的想法。
不可以,绝对不行......要忍住!
我要......忍住...
不,我要......
“嘭嘭嘭!”
而就在她神智濒临崩溃之际,她所在的那个厕所隔间突然被人用力敲响,让雪笙慧丈瞬间打了个激灵,勉强恢复了部分神智。
有人,别进来!
她下意识想要这样喊出声,但又猛地想到这里是位于男厕,自己要是真的敢发出一点声音都是在自取灭亡,瞬间噤声。
“雪生同学?是在这里吗?你还好吗?”
但传入耳朵的是女人的声音,还是让现在的她胆战心惊的那个女恶魔的声音。
“现在外面暂时没有人,我进来看看你的情况。等有男人进来的时候我就出去。怎么样?这奖励还满意吧?”
“安芸同学......不,安芸大人!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拜托,请饶了我吧!哪怕要打要骂都随您!哪怕我被揍进了医院也是罪有应得!请您不要再折磨我了......我这一辈子都会在今天毁掉了的!\"
“......”
回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直到她崩溃痛哭的前夕,门外才继续有声音传来。
“哦?是吗?”
门外安芸千夏的语气充满玩味。
“那......叫主人。”
“主人!”
女孩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般不假思索地喊出声,乞求安芸千夏的宽恕,生怕她会反悔般。
“嗯...真乖。主人可没有答应过你要放了你呢。”
“满心期盼地等着主人下次再来看你吧?”
安芸千夏抛下这番话,门口的脚步声再次远去。
雪生慧丈刚升起的希望又顿时跌入谷底。
“......”
“小鸟君,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怪味?什么啊?这不就小便池里樟脑球的味道吗?”
下一秒门外又接着传来好几道男人的声音,雪生慧丈又慌忙捂住嘴巴防止出声。
等到几个男人的调笑声远去,不等她松口气又接着传来安芸千夏的声音。
“现在感觉如何了?我心爱的奴隶?放心好了,只要你乖乖听话的话,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哦?”
“......是”
雪生慧丈连责骂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样也好......这样就好...
好歹...在这样令人绝望的环境里有人能陪着自己聊天,让自己勉强保持理智,不至于这么快就完全放弃自己。
不管那个人是谁都好......
就这样,在这样的困境下,始作俑者安芸千夏的声音反而成了少女最期望的光芒。
......
而堵在门外的,是安芸千夏以及她喊来配合演出的几个小弟们——整个厕所都是,加起来都不够她一只手打的那种。
没错,先前的谈话声都是安芸千夏指使他们有意而为之的,毕竟在这荒僻的公厕内基本没人回来光顾,只好由自己人来进行演出来施加心理压力了。
至于她这样做的目的......除了为自己出口恶气外,还为了做一个关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小测试。
简单来说是在高压之下受害者反而会迷恋上给自己带来慰籍的加害人的一种有趣的心理现象。
是一些游戏中出现的囚禁play会大获全胜背后的心理动机。
嗯......果然提前找一些试验品做练习是有必要的。看到这女孩的惨样,不到万不得已,我果然还是不想用这招来攻略自家真红酱呢~
......
在这断断续续地聊天中,时针已经不知不觉走过了好几圈,直到天色已经开始转暗,安芸千夏才遣散了身边的一众部下,打开隔间的门。
“呜......”
迎面来的是像蒸馏室般满满的水汽,以及扑向怀中的柔软——雪笙慧丈直接靠在了安芸千夏的怀里并紧紧抱住,身躯不断颤抖。
“......”
而就在安芸千夏自己都感到负罪感想要开口安抚的时候,又见雪笙慧丈抬起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安芸千夏是前所未有的深情:
“这就完了吗?再来一次好不好?”
安芸千夏:“......”
绝望之中再给予对方希望这招......好像确实挺管用的?
接着又一脸嫌弃甩开女孩的手。
符合心理学但一点也不符合逻辑啊喂!
这人本来就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