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柴。”
还是那晚圣诞夜，已经到了深夜，原十代目【黑龙】的基地，也就是那间教堂里。
长泽宏还戴着那条围巾，打了声招呼直接坐到柴大寿的身边。此刻后者的面前摆满了空啤酒瓶，掺杂着劣质香烟的烟草味足以彰显出对方的颓废气质。
“真在这啊，还没睡呢阿柴？怎么？有心事？”
“不要以类似喊柴犬的方式喊我啊混蛋！！！”
柴大寿醉醺醺地大喊一声，双眼都因喝了太多酒显得有些迷离，明明头已经转向了长泽宏，却是在好久之后才把视线的焦距也对准过来。
“你那是什么造型啊？真是有够土的。最时尚城区的黑道教父就这审美啊？”
“丑吗？我不觉得。这是我家妹妹亲手给我织的呢。”
长泽宏顺势搭话，毫不客气地从柴大寿手里抢过他最后一瓶还没打开的啤酒，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怕酒水洒下弄脏了围巾还拿手捂着。
“啊——舒坦！你看，好不好看？圣诞节，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是我妹亲手织了大半年的围巾!”
“底下那帮家伙个个都是独门独户，想他们也不懂这种感受。思来想去我认识的人里还和妹妹有联系的也就剩你了。这不就来找你炫耀来了？帮我看看，我家小天使的手工是不是很好？”
而就在长泽宏上来和柴大寿勾肩搭背时方才注意到对方腰部缠着，渗出大块血迹的厚厚纱布：
“哎，你腰子怎么了？这是让谁给噶了一块去？看着伤势不小啊。你快夸，夸得哥高兴了，哥哥就带人帮你找场子去！”
“......”
长泽宏这番发言无疑是在柴大寿伤口上撒盐，只见柴大寿心脏猛地抽搐几下，连酒都醒了大半。
“得瑟什么啊，谁还没个妹妹了。”
柴大寿这样嘟囔着，抬手指向长泽宏脖子上围的：
“这，你妹。”
随后又摸向自己腰间围着的：
“这，我妹。”
“比你那厚多了。”
长泽宏：“......”
“啊哈哈，那啥，咱妹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亲手给你包扎的伤口？也挺好的，所以你这是被谁捅的？”
“......都说了我妹。”
“......哦。”
虽然是来炫耀妹妹的，但这种情况下长泽宏还是选择揭过这一沉重的话题。
“那你这patty结束的还挺早啊，我家【天菊】那帮崽子们到现在还在狂欢着呢！刚从那边回来。【黑龙】的精力看样子不怎么旺盛啊。”
“【黑龙】也没了。被我那好弟弟带着他们组织的总长把我痛扁了一顿，我为之奋斗了许久的家业已经在这一夜中化作乌有了。”
长泽宏“......？？？”
好吧，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该死。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敏也这情报组怎么搞的？这么大一势力没了也不跟他汇报一声？
哦，今天【东卍】和【黑龙】开战了，看样子果然是【黑龙】输了啊。刚发生的事儿还没传过来，也难怪了。
“那你家这弟弟妹妹都有够叛逆的啊。”
长泽宏又从兜里翻出一盒还未开封的香烟，自己点燃以后递给柴大寿：
“抽吗？”
柴大寿接过来点上，在一旁抽着闷烟许久都未说话。
“喂喂，也不用露出这样一副表情吧？据我所知你们的关系也不是多好啊？我们【天菊】这边都知道你整天虐待这对姐弟。”
“不是多好？”
柴大寿瞪直了眼就想反驳，却因动作太激烟灰不小心弹到手上又猛地一个哆嗦。
“我每天都这么不辞辛劳的教育他们，他们就算对我有所抱怨也多少能感受到我对他们的爱吧？”
“他们在我的期望之下成长了，但长大后第一件事是想要杀了我……呵，也挺令人骄傲的。”
“......”
长泽宏伸进围巾摸了摸脖子上至今还留有坑洼的纹身处，目光顿时暗沉下来。
爱?
那个男人也这么说过……
“爱...吗？该怎么说你好呢，阿柴......”
“都说了别这样称呼我！”
“彭！”
一记重拳狠狠击在柴大寿的腹部上方，猝不及防之下，柴大寿一连吐了好几口酸水。
接着，长泽宏又以那天在教室里撂倒过柴大寿的体位再度卡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死死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因为腰部有严重伤势的缘故，柴大寿连挣脱的幅度都比上次小了不少。一动弹腰部就会传来猛烈的刺痛感。
“喂！你是在找茬吗混蛋？要打有种等我伤势好了之后我们堂堂正正打一架！”
“正面对抗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啊？再说了可不要乱说，我这哪是在找茬——”
“这可是爱的教育啊！”
长泽宏边说着，膝盖也顶上柴大寿的胸骨，除了控制柴大寿行动的双手外，全身的体重都压了上来。
“感受到我对你浓烈的爱了吗？阿柴？嗯？”
只见柴大寿死命才抽出双手刚想把长泽宏推开，触摸到长泽宏身体的手紧接着被他伸脚踩死。
厚重的鞋底直接踏在手掌的一节节关节软骨上，用力碾来碾去。
“啊———！！！”
“惨叫什么呢？这满满的可全都是爱啊？”
“拿出点男子气概来啊？以男人的方式回应我对你的热爱啊？”
“我不是为了教训你才打你的，是为了培养你的男子气概！”
“你放屁——！！！”
浑身都被凌虐的剧痛无比，柴大寿张嘴就要骂街，却是陡然愣住。
他也是这么对柴八戒说的吧？
原来被人打是这样的滋味啊……
“回答我啊阿柴！感受到我对你的爱了吗？！”
“嗯……”
自己说过的话打死也不能亲口否决，柴大寿愣是忍着疼痛应了下来。
长泽宏:“……?”
这家伙放火化炉里烧三天这嘴都烧不烂吧？
“很好，那么来继续感受这浓浓的爱吧！”
“喂，你给我等下，嗷————！！！”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柴大寿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彻夜没有停止。
因为顾忌到他腰部本来就有的刀伤，长泽宏很是贴心地没有去碰他的腰部。
其余地方没留一块好肉。
“现在回答我，阿柴。你还爱我吗？”
“嗯……”
柴大寿神智模糊甚至几次险些晕厥，也始终没想过开口认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