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柴，反正你都已经输完了那我就直接问了哈：如果给你个机会让你能把今天收到的屈辱都报复回来的话，那些敌人里你最想弄死谁？”
夜深人静，大街上一个人毛都看不到。陪护柴大寿的自然只会是长泽宏。
“那当然是那个白毛小鬼！”
担架上打着吊瓶的柴大寿激动地险些坐起来，扯到伤口又龇牙咧嘴接着躺下。
“哦？白毛？那个什么...是叫三谷隆么？打败你的是mikey吧？好端端你记恨人家干什么？他也没得罪你啊？”
长泽宏语气悠哉，故作好奇地套话。
“没得罪我？就是因为能打得过我还没杀了他，所以才会这么后悔啊！最该死的就是他了！”
“嗯，所以呢？他都对你干了些什么？”
“他抢了我的位置......八戒把他视作兄长更大过我。而且刚才打架的时候我亲眼看到，这小子拿手碰到柚叶的身体了！还摸了她的头！他看我妹妹的眼神一点也不纯洁！这小子活着就是个祸害！”
你谈过恋爱吗就敢断言人家的眼神怎样怎样......
长泽宏刚想开口吐槽。
“长泽，你也是当哥哥的。即便关系再不好应该能懂得那种自家妹妹被外面的野小子惦记的感受吧？应该能理解我想一拳打死他的心情吧？”
“......”
好吧，确实该死，他被说服了。
“我和妹妹的关系很好，谢谢。”
“而且她很乖。”
“......”
柴大寿撇过头去，任由长泽宏再怎么挑逗都再没了言语。
直到许久。
“‘虽然我恨不得你死，却也依然爱着你’。在我完全败北后，她是这样对我说的。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还没差到极致的地步吧。至少即使在我成为统治被推翻的可怜虫的时候，她还愿意昧着良心说这种话安慰我…八戒也是。”
“拿刀捅人也叫爱，暴打弟妹也叫爱，你们柴家啊……该怎么说才好呢。”
“虽然是这样，但后来我也又打她了。以前也经常没理由地对她使用暴力……她也会痛的吧？”
“他们今天也都说了我好多……在我在向前奔跑同时他们也不知不觉成长到敢和我这个大哥叫板的高度了啊……哈哈，也挺好的。”
“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呢？他们学会反抗不正是我想要的吗？都是我咎由自取的啊……”
“原来平时拳头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是这么痛的……”
柴大寿像是被今天的大起大落打击疯了一般嘟囔个不停，长泽宏没回话，直接把手放到柴大寿的额头上试温:
“我说你这也没烧啊？怎么着?被我打一顿反而正常多了?突然知道换位思考了?”
“看来还是平时挨打挨少了。”
“喂！你几个意思？”
又是一阵吵闹，直到边上的医护人员频频喊话病人需要安静两人才停下。
“话说回来，其实我本意也只是想让八戒变得强悍一些，他的软弱让我看见就不爽。我这样做，有一方面的原因也是想看到他起来反抗我吧？今天他也是不负我期望地做到了。但没想到，柚叶会直接对我动刀呢。”
“长泽……不，老大。或许你说的对，你来教教我吧？”
“什么?”
“你平时都是怎么和妹妹相处的?虽然现在这么说可能早就晚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令我羡慕得很啊。”
“……今天的事情总算是让我有些清醒了。我也希望能改善一下我们的关系吧。能告诉我你平时都是怎么做的吗？我不求她肯为我浪费时间织围巾什么的，但以后我这样躺到病床上不希望她亲手拔掉我的氧气罐吧……我真的会哭的。”
“……”
长泽宏挠了挠脑袋。
他和雅美呀…
平时他在涩谷她在文京，一年也联系不了几次。非要让他总结经验的话…
“总之，先保持距离吧？比如先主动断联一个月什么的。”
“……那样能行吗？”
“没问题的，距离产生美嘛！”
“…真的是这样吗？保持距离就好?”
“在这方面我也是胜者，听我的准没错！”
长泽宏丝毫不在乎他这几天没事都准备泡在文京区和妹妹待在一起的实际打算，如此满口胡邹道。
“这样啊……那，我也搬去涩谷吧？”
“哈?”
“断联啊…不是说会给我留一席之地么？老大。这么大一个涩谷连容我安寝的地方都没有吗？”
“当然有……不过你真不回家的么？就当我刚才说着玩的，你家离涩谷挺远的吧？还有弟妹需要照顾。”
“啊，那个家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正如我先前所说，他们已经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呢。我也可以好好地放手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柴大寿目光闪了闪，又侧头看向长泽宏:
“……那个家没了我，可能也会更清净一些吧。至少他们两个应该都会高兴。正如你所说，距离产生美嘛。说不准等我们久别重逢以后，我们能像正常家庭的兄弟姐妹一样给彼此一个大大的拥抱呢。”
“你决定下来了就行。我这边随时都能安排。”
长泽宏则还是漫不经心伸了个懒腰:
“那么……你真正想追寻的是什么呢？涩谷的地盘可是什么都有哦?”
“我现在也还理不清呢。就目前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追寻不良的顶点吧。先把一个行业做到极致。”
“哦?追寻我吗？可以哦。表忠心的话听多少遍都不会腻呢。”
“说的不是你是位置！你别给我太自恋啊喂！”
“好了好了，不管住哪总之还得先住院吧？想追随我的话也得先乖乖把伤养好才行。”
长泽宏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流氓样。
“……去死啊！别对本大爷说这种话！”
哄小孩一样的语气，是在用语言驯服他吗？
“是哦。”
想法明明没说出声来，柴大寿却听到长泽宏这样清晰明了的回答。
该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