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乐抿了抿唇,她没说什么。
顾母见此,没有急着催她答应,而是帮着去把箩筐里的菜收拾收拾。
这个时间点已经可以开始准备晚饭的菜了。
馆子到傍晚还有一个生意高峰。
顾母忙活完,就准备离开了。
离开之前劝顾弦乐好好考虑考虑。
没过两天,顾弦乐找人给江松树捎了个口信,让他上城里来一趟,她有事要跟江松树商量。
江松树找了个下午,馆子里不忙的时间点过去。
一坐下,顾弦乐就出来了。
其实说来,像顾弦乐这样子已经嫁过一次人家的,要说讲究吧,她自己不是很讲究。
但是顾弦乐有一个儿子啊,她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担心儿子。
“阿松,你提的事我答应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得带着彪儿一起,你也知道彪儿他奶奶对他着实不是很好,如果留给他奶奶他们带,彪儿怕是没有好日子过的。”
江松树一听竟是这个原因,一下子笑了,“你放心,彪儿去到我们家,我们肯定都当成自己家人一样,回头我家里人过来了你就知道。我娘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我爹虽然不太着调,但也不是刻薄有坏心的人。”
“我肯定把彪儿当成自己亲儿子一样对待。”
江松树保证道。
顾弦乐道:“至于其他的,我都没有意见。”
聘礼方面,顾弦乐没有要求。
得了顾弦乐的准信,江松树一下子就眉飞色舞了起来。
“好,那明天可以吗?明天中午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江松树想定个酒楼,还想要请上顾弦乐娘家的人一起。
其实本来一般来说,江家的长辈赵氏带亲戚来看过就可以了,然后再找个媒人走一下流程,要一下生辰八字,随后就可以开始准备提亲的事宜了。
但江松树便想大家一起吃个饭,见一下面,熟悉一下好点。
毕竟他们两个是自己看上眼的,不用按照寻常人家的流程也可以。
很快,江松树这边去跟自家人这边说一声,顾弦乐则给娘家人说一下。
想了想,到底没有跟先夫家人说这事,怕事情还没成,林家那一家人来捣乱。
娘家那边答复得也很快,主要顾母回到家里,早已跟家里人说过这事了。
大家心里都有这个准备了。
知道顾弦乐有了新的姻缘,娘家人都替她高兴。
很快便约在了城南一家叫醉仙楼的酒楼,江松树还特意订了一个大的包厢。
顾弦乐虽然赚到了一些钱,但是娘家人都是很普通的庄户人家。
江松树早早来到了酒楼,找完伙计点完了菜,交代半个时辰之后就可以开始让后厨准备起来。
自己则站在门口等着,果然,人陆陆续续地过来了。
顾弦乐也是早早地过来了,陪着江松树在外头站着。
“你进去吧,大中午的,这外头晒。”
江松树死活不让顾弦乐陪着,江蓠带着顾弦乐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顾母一家人就过来了,几人一开始心里还有些忐忑,直到看到门口站着的江松树,连忙上前。
“你这孩子,外头这么晒,怎么站在门口?”
顾母嘴上说着斥责的话,脸上却带着笑,边给江松树介绍跟着一起来的顾老爷子。
另外还有自己大儿子二儿子。
顾家一家人,就顾母热络一些,其他人都是老实人,跟江松树打招呼都有些不好意思。
“伯母,快往里面请吧,弦乐已经过来了,我爷爷和爹娘也在里头。”
江松树在前面带路。
路过的时候朝伙计示意了一下,可以开始准备上菜了。
顾母打量着面前这酒楼,心里有些心疼,这一顿饭怕是很贵,但是强撑着面子挺直了腰背,可不敢让人看不起自己女儿。
几人进了包厢,江老爷子几人当即站了起来。
顾母脸上笑眯眯的,热情地同江老爷子等人打招呼。
赵氏是个不善言辞的,好在今天来的还有江松树的姑姑,江春花也来了。
帮着赵氏一起招呼人坐下。
不一会儿饭菜就上齐了。
江老爷子朝着江春花使了使眼色,他掏出了一个银镯子,而赵氏那边也准备了一根簪子。
由江春花出面,带着赵氏送给了顾弦乐作为见面礼。
“哎呀,这,使不得,使不得。”
顾母连忙站起来推迟。
也没想到江家人这么大方,第一次见面就给这么大的礼。
顾家人原本还有些局促的,顿时被打得措手不及,他们过来可没有给准备什么见面礼啊。
顾母和江春花顿时撕吧起来,两人来回推着。
江老爷子站起来,“就收下吧!是我们一点心意。”
正说着,结果赵氏也是个实诚人,见此一把拉过顾母,将东西塞到了顾弦乐的手中。
赵氏力气就大,她们母女两人像是被支配了一般,还没回过神来,手里就多了一根银簪子还有一个手镯,赵氏还直接把镯子带到了顾弦乐的手上了。
顾母和顾家其他人纷纷面面相觑,江松树笑着道:“伯母,伯母,你们快坐吧,这饭再不吃就凉了。”
饭一边吃着,江老爷子作为家里的大家长,也给顾家人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江家人口简单,但顾家人也没想到江家听起来好像挺有钱的。
原先他们从顾弦乐和顾母口中说的,直到他们住乡下村里,只以为是做点小生意而已。
没想到家里有那么多地,还开了好几个铺子。
“说来惭愧,我们家也是一年前才逃荒到云州城,这些家业其实主要还是靠他们兄妹两打拼下来的。”
江老爷子也给顾家人打个预防针,虽然这里头有江松树的份,但也有江蓠的心血。
顾弦乐先前是有听江松树说过的,没有太在意,她看中的是江松树这个人,就算这些家业江松树都没有份,那也能到她馆子里一起,他们成了婚,到城里来,一起打理馆子也挺好的。
就凭他们的勤快,能吃苦耐劳,不怕活不下去。
顾母戳了戳顾父,顾父老实巴交的,嗫嚅了一下,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