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这边在抓紧时间地赶工,江松树他们也一天比一天忙。
眼看着玩偶做得差不多了,江蓠趁着江松树在家里,抓着她哥赶紧去找段元洲。
去了段家,扑了个空,辗转找了好几个地方,终于码头段庆洲的那间酒楼找到段元洲了。
“可算找到你了!”
江松树和江蓠在伙计的带领下,上了楼,里头段元洲正在歇息。
他刚应酬完,喝了点酒,所以便在他大哥平时的包厢里歇息一会儿。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进!”
江松树和江蓠就推开门进来了。
段元洲微眯着瞟了一眼,慢半拍反应过来,“你们两怎么来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段元洲从塌上起来,揉了揉额角。
江松树没回答,偏过头交代伙计去上点解酒茶上来。
“有点事找你帮忙。”
江松树上前帮着段元洲捏了几下,抬了抬下巴示意江蓠先坐下。
段元洲顿了一下,随即看了看江松树,又看了看江蓠。
“什么事?”他有点犹豫地问了出口。
江松树嬉笑着,“就上次说的那事呗!”
段元洲一下子跟炸毛了似的,“不行!”
“怎么不行了?你上次你自己过来邀请我的,现在不过是换成我妹妹去而已,大不了捎一个人多少钱,我们自己掏了。”
江松树帮段元洲捏着肩膀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段元洲白了他一眼,“你少给我插诨打科,咱谁还不知道谁了?我说的是钱的事吗?”
江松树笑着,见糊弄不过,坐了下来。
段元洲被这兄妹两一气,顿时头更痛了。
要是江蓠不是订的京城宋家的亲事,就算她是个姑娘,他也不会顾虑那么多。
但这带着的是宋家未来儿媳妇,要是被人传出去了,他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越想,段元洲越觉得不行。
江松树没想到段元洲竟然咬这么紧,怎么都不肯松口。
一旁江蓠一直没说话,这时缓缓开口道:“那要是带上宋家的人呢?”
段元洲和江松树闻言都朝她看了过来。
江蓠继续道:“我说的是云州城的宋家。”
如果段元洲还是不肯答应的话,她就另外想法子了,倒也不必强人所难。
反正她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一趟进京是势在必行的。
段元洲听到这话,脸上表情有所松动。
江松树替他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打算怎么说服宋家的人跟你走一趟?”
江蓠挑了挑眉,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宋家有两个儿子还在念书,这念书可不是靠死记硬背,多游历以后写文章才有得写嘛!”
江蓠已经想好了怎么说服宋家人了,相信进京的话,他们也一定会感兴趣的。
江松树看向段元洲,“怎么样?这样子总行了吧?”
段元洲正要说话,这时,伙计敲门进来送解酒茶了。
端起解酒茶,喝了两口,缓了缓,段元洲这才道:“如果有宋家人陪同的自然是可以。”
这时,段元洲才问起江蓠进京的事。
“怎么就想到要进京了?再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何况你哥月底就要成亲了吧?这是你哥的人生大事,你都不参加吗?”
段元洲不解地问道。
“这家里有那么多人在替我哥操心呢,不差我这一个,何况要是我这一趟进京把生意打通了,我赚钱了,也能帮衬我哥多一点啊!”
江松树开口道:“算了,阿篱想去就让她去吧,要不是有阿篱在折腾,我们家现在也过不了这么好的生活。”
至于江蓠要去京城做什么生意,暂时没有跟段元洲说。
三人一起从酒楼离开,江松树将江蓠送回了家,然后就赶着马车送段元洲去了。
因着时间也很紧迫了,段元洲这三五天就要出发了。
江蓠第二天就上宋家去。
估摸好了宋于林和宋于星两人从书院回家的时间点,在门口等到了他们。
“阿篱姐,你怎么在门口站着,不进去啊?”
大门平时都不开的,宋家人自己平时出入也是走的偏门和后门。
江蓠等在宋家的后门倒也不是很显眼。
见两人下了马车,江蓠迎了上去。
“专门在等着你们两回来呢!”
江蓠直白道。
宋于林让下人帮着将江蓠的马车安置好,自己便和弟弟带着江蓠进去。
宋家是三进的院子,但是占地很大。
七拐八弯之后,宋于林兄弟俩带着江蓠来到了后花园,两人的箱笼都由下人小厮背着放到他们的书房去了。
三人一坐下,很快就有丫鬟上茶水糕点。
“阿篱姐姐,你特地过来找我们,肯定是有事吧?”
宋于星相比他哥宋于林,性格就是比较跳脱一些,直接问出了口。
江蓠也不拐弯抹角的,“是这样子,过几天我打算进京一趟,先前听你们说,你们长这么大还没进过京是吗?这次要不要跟我结伴而行呀?”
兄弟俩俱是眼神一亮,宋于星尤为明显一些,但是眸光很快便黯淡了下来。
“爹娘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们明年就要参加乡试了,花两三个月的时间出去走一趟其实是挺不错的,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们不出去多见识见识,到时候写文章怎么引经据论?”
这话江蓠倒不是单纯为了怂恿两人跟自己出行。
要不是江柏树和铁牛年龄还太小,江蓠都想带两人一起出去长长见识。
等她把路打通了,回头不愁没有机会带两人出去。
不止是京城,她还想江南去走走呢!
宋于星和宋于林两人脸上都带着憧憬。
“宋夫人在吗?”
江蓠突然问道。
宋于星重重地点了点头,“在的。”
不等宋于林制止,宋于星已经让人去请宋夫人过来了。
听到江蓠过来,不过片刻时间,宋夫人带着丫鬟嬷嬷朝着这边过来了,行色匆匆。
“阿篱,你过来怎么不找,跟这两臭小子有什么话好说的。”
宋夫人过来见江蓠要行礼,便拉着她直接坐下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讲那些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