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和小乞丐陈妮二人走出粥铺,前者左右望了望,又看向陈妮,笑问道:“吃好没?”
“吃好啦!”
陈妮轻揉着吃饱喝足的肚子,抬头看向身边的陈渊,恰巧面向刺眼的太阳,眯起月牙般的眼睛,嘻嘻一笑,很是满足。
看样子还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没想到小小年纪,却流落在外。
陈渊望着沐浴在温暖阳光下的陈妮,自然而然流露笑意,问道:“你有要去的地方吗?”
陈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咧嘴笑道:“天下之大,随处可去。”
陈渊一怔,小家伙还挺能拽词?听上去应该沦落到四海为家的地步了。
此时陈渊有点犹豫不决,可帮都帮了,再帮一把?
毕竟现在陈渊若是直接拿给陈妮真金白银,反倒会给小家伙惹来麻烦。
自己若是不管不顾,小家伙饿死街头咋整?
自己听不到看不到也还好说,若是死在北荒城中,又被自己瞧见,良心难安!
于是陈渊蹲下身子,笑望向陈妮,开口道:“小家伙,要不先去哥哥家?”
“好呀!”
陈妮想都没想立马回答。
“走吧。”
陈渊当即带陈妮往家走去,突然想起一事,边走边问道:“陈妮,你是丫头?还是小子?”
“哥哥,我叫陈妮,妮子的妮呀!”
陈妮抬头对陈渊一笑,“当然是丫头啦!”
陈渊顿时愣了一下,很快哈哈一笑,一拍额头,点点头道:“丫头说得对!”
一天天过去,自打陈妮来到陈家以后,就已经成了头扎一根冲天辫儿的黑袄小丫头。
陈渊本打算给小丫头买件亮丽的袄子穿,可小丫头对于黑色情有独钟,便不再纠结。
而且起初小丫头像是不敢与旁人亲近接触,只觉得呆在哥哥陈渊身边,才会觉得踏实。
于是陈渊又在自己院内搭建了个小房,让小丫头住在新房子里,一起生活。
一开始陈渊不让小丫头干活,可后者却说自己也不能白吃白住啊!
最后陈渊拗不过就交给小丫头一个任务,每天起床睡前给小黑小白投递食物,没事撸撸猫遛遛鸟。
小丫头开心极了,做事很认真,乐此不疲。
期间徐家家主徐飞也来过陈家找陈明玄,说是今年除夕咱们两大家族,能否一起过年?
刚刚恢复身体的陈明玄正有此意,因此两家不谋而合,可在谁家过呢?
毕竟两大家族加起来要有五百余人之多!
于是恰巧在旁边的陈渊给两位长辈提出个建议,说是自己总去城外平顶山上的风雪楼喝酒。
咱们可以包下两层厢房,足够两家使用,服务到位,环境也好,酒菜更香!
两位长辈便将此事交与陈渊去办,徐飞说是一切开销,都由徐家来出!
可陈明玄坚决不同意,两人为此大打出手,陈家演武场,决斗!
输者,听从胜者安排!
结果境界恢复又提升至金丹境的陈明玄获胜,徐飞虽然也在近日突破至金丹,可仍是输掉决斗,不过钱省下了。
那天陈渊独自前往风雪楼,找到身为酒楼掌柜的大师姐,说明除夕夜两大家族要在酒楼大摆宴席过年一事。
大师姐顿时眉开眼笑,如此一来两全其美,小师弟也能在自家的师门过年了!
而且身为师父的石老头亲自发话,说既然陈家请客,看在乖徒儿份上,钱就不收了!
可陈渊当场就说如此行事的话不太好,可把既是财迷也是酒鬼的石老头高兴坏了,给你家省钱还不行?
那可别怪为师大赚特赚喽!
接下来陈渊的话让石老头想要出手打人!
陈渊说:“若是师父您老人家直接不收陈家的钱,家人定会猜疑,不太好!”
“不如陈家先将钱交与师门,过后师父再还给自己,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石老头本来能够大赚一笔,气得就要单手镇压乖徒儿,结果一拳打在不朽仙棺上!
最后石老头来了句:“你小子还学会拿不朽仙棺对付为师了?!真他娘的应了那句老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紧接着陈渊前往徐家通知除夕夜开宴时辰,以及两家在风雪楼几层厢房,一切安排妥当。
当时他在徐家见到了几日不见的小胖墩徐象行,徐胖子变得有点沉默寡言,不过努力上进了。
反而徐雪凝能对陈渊说上几句温柔的话,好像又回到十年前柔美少女的性情,不再像先前见到仇人那般,一言不合就怼人!
如今,徐家姐弟二人,真是奇了个怪哉!
一月后。
正值除夕,路上行人明显变少,家家户户都已经贴上春联福字。
晌午时分,真龙姐姐独自前往风雪楼,说是去找自己的老友石老头喝酒过年。
真龙姐姐如今已经换上陈渊为其购置的崭新蓝色衣裙,一头如瀑的蓝色秀发随风舞动,为遮蔽双眸竖瞳,怕吓到平民百姓,眼蒙白布,极为神秘。
而且她仍是赤着双足,裙摆处露出脚踝,雪白如玉,不惧寒凉。
一路上招来城中许多百姓的异样眼光,大多都在议论,真是奇女子!
到了晚上,下起鹅毛大雪,整个北荒城灯火通明,能够清晰感受到家家户户的团圆美景。
城中陈、徐两大家族齐聚在风雪楼二层与三层,两位家主及妻孩皆在同一厢房,家族长老又在另外厢房,其余族人自行安排。
一时间两个家族之人欢声笑语,把酒言欢,无话不谈。
陈渊所在厢房之内,小黑小白在旁边玩耍,其余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前吃年夜饭。
“各位!”
陈明玄缓缓起身,举杯祝词,高兴道:“我陈明玄是个大老粗,也不会说什么,大家吃好喝好。”
“辞旧迎新过年了,在这除夕之夜,祝大家伙新年开心!那个......都在酒里都在酒里啊!”
在场大家伙喜笑颜开,当即举杯共饮,其乐融融。
席间陈母时不时就给坐在自己身边的徐雪凝夹菜,徐雪凝换上了一袭墨绿衣裙,既没背剑,也没佩剑。
一头乌黑秀发披落于身后,原来冷酷严峻的面容,被柔美温婉取代,气质淡雅,举止大方,判若两人。
这让曾为玩伴的陈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感觉徐雪凝的确还是徐雪凝,可又不太对劲,颇为古怪,极为神秘。
记得五年之前,正值妙龄少女的徐雪凝,才有如此大家闺秀邻家姐姐的一面。
若不是言谈举止间仍然透着股熟悉的味道,陈渊真觉得徐雪凝很可能被人......夺舍?
此时徐雪凝对于陈母的照顾,都是礼貌的轻柔回应,并且也给长辈回夹。
两人说说笑笑,也不知在聊什么,陈渊心想到底发生何事又让徐雪凝变回原来的性情?
反差极大。
奇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