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阁主,那我们现在...”
白无双缓缓起身,一阵风吹过,竟有些凉飕飕的,这一刻,他才发现,他的衣服,竟然浸湿了。
刚刚慕清的语气虽然一直平淡,而且从未透露着杀意,但现在想想...他刚刚但凡反抗,此时怕是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无论如何,皇室,已经不能待了,你准备一下,护送我出去。”他的身份既然暴露了,就绝不能继续待在这。
他不敢赌除了慕清之外还有没有人知晓他的身份。
一旦赌输,命便无了。
“那这边...”
“不用管这边,如今外界一切就绪,至于皇室内部如何,结局也更改不了。”白无双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还有…”白无双冷声道:“姬恒那边,不用管他,他不是想要那皇位吗,那便让他自己去夺好了…”
……
夜晚的风,格外刺骨。
慕清走出皇室,脚步停下,说道:“接下来,不用跟着我。”
说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当慕清的身影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一座酒楼前。
看了一眼酒楼楼名,慕清身影一晃,便出现酒楼最上方的一间包厢间。
这里,早有人等待。
看着桌上已经倒好的酒水,慕清抬眸看向坐在他前方的墨尘,问道:“就这么确定我会来?”
“不确定。”墨尘笑道:“不过既然来了,便坐吧。”
慕清坐下,直视墨尘,说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离开皇室的时间,不能太久。”
“以你如今在皇室的地位,的确牵动着很多人的神经。”墨尘道拿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将其倒满后,继续说道:“如今的你,在皇室中的声望,怕是连慕炫都远不及你了。”
慕清摇了摇头,道:“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假的,更何况他如今踏入半圣,他的话,无人敢反抗。”
“那你当如何?”
“尽我所能,保存皇室之力。”
“如今慕炫已经踏入半圣,你觉得,我们有胜的把握?”墨尘笑着问道。
“是你,不是我们。”慕清纠正,随后继续说道:“你答应过我,慕炫会死,那他便一定会死。”
墨尘要杀的,七杀殿要杀的,圣墟阁要杀的,是慕炫。
但要杀慕炫,便绕不过圣玄皇室。
慕清要做的,便是在墨尘等人开战之时,圣玄皇室,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而他又不希望看到圣玄皇室之人,全都因此战而亡,所以,他只能将圣玄皇室的力量,尽可能的全部掌握于自己手中,让他们,只听从自己的命令。
墨尘知道慕清有这个实力,所以当初在造化世界时,便劝过慕清,只是那时,慕清并未答应此事。
后来…慕清在得知一些有关慕炫的事后,便决定了帮墨尘。
毕竟,他也想为他的族人,为他的母亲,报仇雪恨。
“这么信任我,我压力会很大的。”墨尘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发起总攻时,皇室内大部分的力量都不会在,剩下的力量,阻挡不了你们,但我希望,你能命令你下面的人,不要乱杀无辜。”
类似的话,他才与白无双说过。
“你们最大的阻碍,还是两位半圣之境,谁死谁活,也在这一步。”
“……”墨尘饮完手中的酒,问了一个让慕清出乎意料的问题。
“你如何看待圣玄皇室?”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如何作答。
毕竟这一年来,他知道了太多太多有关皇室的肮脏与血腥。
多少无辜之人,惨死于那些皇室贵族之手。
多少无辜之人,被弄的妻离子散,满族被灭。
多少无辜之人,被玩弄于手,活的连头狗都不如。
“在这片弱肉强食的大陆,没有无辜的人,只有弱者。”
“我不会下令不让他们乱杀无辜,你若觉得他们可怜,我便给你三天时间,让你护送他们离开。”
慕清:“……”
“三天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杀入那座皇宫。”
“我答应过很多人,其中包括你,所以这一战,必会血流成河,即便我下了令,也不会有用的。”
他能保证七杀殿的人会,但其他人呢?
这一战,会死很多人。
“好,给我三天。”慕清眼眸微沉,抓起桌上的酒便一饮而尽。
“我原以为,在知道圣玄皇室的肮脏血腥后,你会改掉你这仁慈之心,没想到…”墨尘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按在慕清的肩膀上。
“慕清,我希望有一天,你不要被你的仁慈与善心给害死。”
慕清的手微微一顿,随后轻笑道:“若真有那一天,或许我才能明白母亲与我说的那句…这个世界,不需要善。”
“倒也怪。”墨尘走至窗边,斜靠在墙上,拿着酒杯缓缓说道:“你小时候明明在黑暗中长大,更看过这世界的黑暗一面,为何却还能保持一颗善心?”
慕清能拥有这么一颗善心,实在难得。
但这片大陆,最不需要的,便是善心。
“确实奇怪。”或许连慕清本人,也不知晓这是为何。
看着手中酒杯又空,墨尘轻叹一声,转身看向窗外,手中的酒杯在他的几个手指间来回转动。
“对了。”墨尘挑了挑眉,问道:“对于圣玄皇后,你知道多少?”
“皇后?”慕清疑惑:“她有问题?”
“她没问题?”墨尘反问。
慕清起身转过身看向墨尘,说道:“这一年内,皇室大大小小的事我基本都查了,但其中,并没有关皇后的…”
说到这,他忽的恍然大悟。
没有问题,便是最大的问题。
身为圣玄皇室的皇后,怎会如此干净?
“皇子当中,有这位皇后的亲儿子吗?”墨尘问道。
“并没有,虽然有好几位皇子都叫她母后,但都是因为他们的母妃早早便死了,所以他们才认在皇后膝下。”
“你见过这位皇后吗?”
“见过,但从小到大,只见过两次,从我记事开始,那位皇后便一直居于未央宫中,从未踏出半步。”
“哦…”墨尘喃喃道:“这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