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安在沈沂南这边待了一下午,等到他屋里装好了才回去。
走到院子时,江廷年已经坐在里面了。
正在帮忙整理屋内被搬出来的家具。
沈棠安站在院外看了一会,等里面的灰尘散去才走进。
“回来了?”
“嗯。”
沈棠安让人把饭菜端到了屋内,现在风扇也能用了。
在沈沂南那边的时候还不让对着吹,现在能了。
不过还没吹一会就被人挪远了。
沈棠安看到是福源,也没说话。
只是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福源有时候也是会被沈沂南套话的,不出明天,沈沂南肯定是会找福源去问的。
晚上睡觉盖的被子也薄了些。
沈棠安感觉睡在里面会被江廷年挡着风,感受了一番确实是这样。
撑着手坐在床上想要跟江廷年换个位置睡觉。
江廷年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我明天要上学,会打扰到你睡觉。”
沈棠安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
但睡在里面吹不到风,他也热啊。
更何况还有江廷年这个大火炉睡在他旁边,跟在外面晒太阳都没什么区别了。
江廷年揉了揉太阳穴,“要不我睡地上吧?”
沈棠安没说话了,只是躺下之后将手横在江廷年胸前。
好歹是能吹到一点风。
江廷年也没在意,沈棠安这样缠着他睡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之后几天两人也是这样的睡姿,沈棠安现在倒也没觉得有多热了。
有时候还会整个人缩进被子里,靠着江廷年睡。
这天气也是个时冷时热的性子。
沈棠安又穿上了他的外套,每天也就盼着福源能给他讲点笑话了。
“少爷,树上的枣都红了!”
“想吃就去摘。”
沈棠安放下手里的游记,掩着嘴咳了几声。
因为温度有些降下来,还是晚上。
两人都没关了风扇,沈棠安躲在里面虽然好一点。
但还是被冷风吹到了,染了风寒。
躲在屋子里几天了,难得坐在檐下去看书。
福源走过去给沈棠安端了杯热茶,也能暖暖手。
看着的游记还是上次在沈沂南书房拿的那本。
枣子被福源打了些下来,沈棠安尝了一个就放下了。
身子不爽利,胃口自然也不太好。
沈棠安又拿起书看了会,觉得头疼,又放下了。
让福源把自己推回了房间,打算躺着睡会。
有些难受地蜷在被窝里,沈棠安忍不住咳了几声。
脑子更晕了。
昏昏沉沉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沈棠安想要睁开眼去看,但眼皮沉得厉害。
挣扎着想要起身,最终还是抵不过疲累。
四周安静下来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沈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沈棠安的院子看他,手里还拿着给他求的平安符。
福源在外面碰见了,说了句沈棠安染了风寒。
沈母心里担心,边走还出声喊了沈棠安的名字。
进房间才知道人已经睡了,缩在被子里还出了身汗。
让福源端了水过来,沈母细细把沈棠安头顶的汗擦了。
又让人去喊了大夫。
这副模样肯定是病情加重了。
熬了药,但人现在晕着,喂不进去。
福源半跪在脚踏上,细声喊着沈棠安,手下也轻轻摇晃着。
沈棠安紧闭着眼,眉头也皱了起来。
一下起身趴在床头吐了个干净。
福源连忙端了杯水过来给沈棠安漱口,让人把地上收拾了。
沈母正在外面和大夫说话,听到里面的动静也连忙走了进来。
又忙让大夫再给沈棠安仔细瞧瞧。
“……吃食要更加注意,不可食性凉……”
沈母和福源都细细记下,当即吩咐了厨房。
沈棠安屋里是有个小厨房的,平时煎药什么也方便。
主要是他的吃食一般也有些讲究,自然不能和沈母她们的混到一起。
等沈棠安好点了才喂他吃药,幸好药还热着。
沈棠安喝完又昏沉着睡了过去,实在是没力气坐着。
忍不住咳嗽还偷偷往嘴里塞了片止咳药。
头也晕得厉害,也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沈棠安再醒已经是晚上了,江廷年就坐在一旁看书。
见他醒来也立马走过来查看他的情况。
“感觉怎么样?”
沈棠安说不出话,缩在被子里咳了几声。
江廷年给他倒了杯水,喝了点感觉好多了。
但嗓子还是干痒着疼。
沈棠安整个人靠在江廷年的怀里,咳嗽时全身都在颤抖。
江廷年莫名有股酸涩涌上心头。
福源听到了咳嗽声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粥。
“多少吃点。”
福源声音里带着担忧,但又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
江廷年拿着喂了沈棠安几口,沈棠安勉强喝下去一点。
还是为了安抚两人的心。
再多了就喝不下了,江廷年也只能帮沈棠安擦了嘴。
喂了药让人躺下。
沈棠安感觉身上又冷又热的,半夜忍不住又爬起来吐了一次。
最后是胃里什么也没剩下了才停。
药也喝不下去,病还怎么能好。
福源直接冲到了沈沂南的院子,最后把沈棠安送去了医院。
病房空缺很多,医生给沈棠安挂上了水就下去了。
这屋里人也够多了。
沈母被沈沂南劝着没来,但来的人也不少。
沈沂南出去和医生聊关于沈棠安的病情了,巧燕回去和沈母报告了。
屋里就剩下福源,江廷年。
福源都快把眼睛哭肿了,往年他家少爷哪次病得这么严重啊。
江廷年也有些担忧。
床上的人安静躺着,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前额的头发被汗打湿了,这还是睡下之后才舒服些。
沈沂南皱着眉走进病房,让福源和江廷年待在这。
费用他都交齐了,留个人在这看着就行。
留一个他又不放心,干脆让他们两个都待着这。
“大少爷……”
“别哭了,明早有人给你们送饭,心里想点好的。”
沈沂南心里也难受,但他不敢表现出来。
整个沈府就他一个人撑着,要是他都觉得沈棠安要病死了。
那沈府都可以开始准备白事了。
他不敢想。
江廷年和福源被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