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赢了我,我叫你爷爷都可以……这些都是小事儿!”
我摆摆手,反正你特么又不知道老子是谁。
而且我不认为我会输给这个喜羊羊。
这不是我自负,而是自信,开赌之前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还是别玩儿了。
可跟这个喜羊羊说话的时候,我只觉得很幼稚。
这种人真的是老千么?
“好,那就说好了……”喜羊羊拍了拍桌子。
“快说,玩儿什么?”我继续催促起来。
喜羊羊问我:“你确定让我说?”
“确定。”
“玩儿什么你都能行?”
“奉陪到底!”
我心说主流的玩儿法无非那么几种,在我练习千术的时候,李无意还不断地让我把现在赌桌上各种流行的玩儿法规则全部摸透。
至少在我看来,扑克方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行……那就来……斗十四!”
喜羊羊拍了拍桌角。
斗十四?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
因为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听到过这种玩儿法了。
脑子里简单地回应了一下,很快想起了斗十四的玩儿法。
“什么?斗十四?”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斗十四在川渝一带非常流行,但上了一些比较大的赌局,很少有人玩儿斗十四。
主要是因为这种玩儿法实在是太费时间,太费脑子,而且还要考虑算牌。
所以基本上一些赌场和麻将馆都已经淘汰了斗十四。
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群亲朋好友坐在一起玩儿娱乐局才会出现斗十四。
可我没想到喜羊羊一张口就提出了这么冷门的玩儿法。
“怎么了?你刚刚不是说大话,说你什么都会玩儿么?是不是大话说太早了,闪了舌头了?”
喜羊羊见我有些惊讶,便开始嘲讽了起来。
我点燃了一根香烟,从面具的洞口塞进了嘴里。
叼着香烟,我硬着头皮道:“斗十四就斗十四,谁怕谁啊……来!”
嘴上我答应得痛快,可我的心里很快犯了嘀咕。
这喜羊羊如果是个老千的话,怎么会在两人的对赌局中提出斗十四的玩儿法?
简单来说,斗十四跟麻将的玩儿法非常类似,头家的手里有八张牌,下家的手里是七张牌。
两张牌组成十四点,算是一组。
三张同样的杀牌组成一副牌,算是一组。
四张同样的杀牌一副牌,也算是一组。
只要面前能组成四组牌,就可以胡牌了。
当然具体实战中还有存在牌型多变的情况,不过也都跟麻将差不多。
可以说是“扑克版”的麻将。
ak,2q,3j,其余的都按照点数相加,算十四点。
如果是斗三公斗牛炸金花这样的玩儿法,那不管是洗牌出千还是通过后续的赌局中换牌,利用手法来出千,都容易得多。
可斗十四想要出老千的话,那难度可就大了。
因为一张牌错了都很可能影响后续所有牌型的走向。
此刻我心中不由得萌生出一个想法,这个喜羊羊该不会手里没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提出这种玩儿法的吧?
要知道,玩儿斗十四厉害的人,脑子精于计算,真正的老千都不一定能赢!
“两千块一翻,没问题吧?一会儿输了你可千万别赖账!”
喜羊羊见我答应,语气有些得意起来。
就好像赌局还没开始他已经确定自己能赢了一样。
俗话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都答应了我还能说什么?
作为一名合格的老千要能随时应对各种各样的牌局,最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老子赌了!
“没问题啊……但谁输谁赢就不一定了……来吧,谁来洗牌?”
我指了指赌桌中间的扑克。
“我先来吧……谁来都一样!”
喜羊羊嘴上说着,已经伸出手去拿扑克,准备开始拆封了。
趁着喜羊羊拆封的时候,我脑子里开始回忆斗十四的各种规则和玩儿法。
以前确实玩儿过斗十四,在我们这边,十几岁的小孩子玩儿斗十四都很厉害。
可这种东西三天不练手生啊,就跟麻将一样,一定要懂得算牌。
喜羊羊洗牌的时候,我的目光也是不经意间去观察他的手法。
手法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标准熟练的赌徒洗牌手法,看不出来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洗牌之后两个人开始叫牌决定谁先谁后。
我让喜羊羊叫牌。
喜羊羊随手一翻,从扑克牌里翻出一条a。
a,幺,俗称“幺在手”。
这把是他的上家,上家八张牌。
“看来是我当头家,小兔崽子,你还有一次反悔的机会,投降输一半,要是你现在认输,我只要你五十万筹码,当然,你就叫我一声爸爸,也不用跪下……”
喜羊羊把扑克牌拍在桌面上,掐灭了香烟。
我心头一动,随手把刚刚阿金留下的那包华子也拆了。
随后,我抽出一根给喜羊羊扔了过去。
喜羊羊倒也不含糊,刚掐灭香烟又点燃华子。
这让我心头有种奇妙的想法,脑海中猛然想起,峰叔在赌桌上的一个细节。
他喜欢抽白塔山,虽然有时候也会接别人的香烟,但都是出于礼貌性的从来不会抽。
峰叔说,他从不抽别人给的香烟。
这个时候我才想到赵嫣然临走的时候那个眼神,难道也是在给我暗示这个吗?
现在我知道阿金肯定有问题,这个女孩儿不简单,阿金给我有问题的香烟,喝有问题的果汁那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这么想着,我开始有些警惕起来。
“投降输一半这种屁话就别说了,你先就你先……赶紧打完,速战速决,老子还要去吃晚饭呢!”
我也掐灭了香烟,气势丝毫不弱。
喜羊羊把整副扑克都放在赌桌的正中央,示意让我切牌。
我伸手过去随意切了牌。
按照斗十四的规则,就跟麻将一样,不存在什么发牌不发牌的,都是玩家轮流往牌组之中摸牌。
“既然叫牌叫到是我先来,那我不客气了……”
喜羊羊伸出手,狠狠地吸了一口华子。
他正准备伸出手去摸牌的时候,忽然眉头一皱。
虽然他戴着喜羊羊的面具,但我依旧能看到,喜羊羊的眉头紧蹙,眼神也是有些难看起来。
他从嘴里把华子拿出来,夹在手里,仔细端详起来。
我心说什么情况?
难道这华子真有什么问题么?
喜羊羊呵呵笑了笑:“有点意思,你这烟……”
他的话还没说完。
突然,包间的门居然被人推开了。
我循声望去。
站在门口的人。
是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