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谢谢你”!
冷千樾朝刘婶子弯下腰:“您的大恩大德,我会感激一辈子!我替我妈妈给您鞠躬了”!
刘婶子不怕对薄公堂,肯说出深藏已久的秘密,是冷千樾始料未及的。
她没想到来趟裁缝铺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这让她少走了若干弯路,省去很多麻烦。
“千樾,你这是干啥?婶子哪能受得起!快直起腰来,直起腰来”。
刘婶子被冷千樾这一躬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千樾,只要能替你妈妈讨回公道,婶子心里的包袱就放下了,以后晚上也能睡安稳觉了”。
“需要婶子时,你只管开口,婶子随叫随到”。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经豁出去了,刘婶子决定好人做到底。
“好的,婶子,那我先走了,有用得着您的地方,免不了还得叨扰您”。
“我那些衣服,麻烦您早点做好,来拿衣服的时候,我会再设计些衣服款式图给您带来”。
谢过刘婶子,冷千樾心情大好,一路哼着歌回到家。
院子里,二婶娘崔桂兰正撅着屁股在给老太太煎药。
见冷千樾喜滋滋地走进院子,翻了个白眼后,没好气地嘟啦了一句:“小劈叉子,又出去浪滋了”!
小劈叉?
冷千樾差点笑喷。
兵哥哥这婶娘真会用词。
好吧,劈叉就劈叉吧。
反正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冷千樾懒得搭理这个翻不起浪来的婶娘,她还有很多事要干,没时间和她磨牙,只是叮嘱了她一句:
“婶娘,煎药时一定要看好了,不能偷懒,要掌握住火候呀”!
老太太才喝了一天药,精神头就有了明显好转,照这样下去,兵哥哥回来后,说不定她就能下地正常走路了。
“看把你能的!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冷千樾倒管朝廷,惹得崔桂兰白眼差点翻上天。
“那好吧,婶娘,那就各管各的,我忙自己的去了”。
冷千樾嘻嘻笑,二婶娘生气翻白眼的时候,看上去真逗比,她不想和这个没啥坏心眼的婶娘树敌。
她改变剧情,抢了本来属于人家侄女的军官女婿,难道还不准人家翻个白眼?
冷千樾是个凡事想得开的人。
反正过不了几天,她就要跟着兵哥哥去随军了,和这个婶娘以后大概率也没啥交集了,犯不着和她剑拔弩张。
再说了,是亲三分向,兵哥哥这几天不在家,说不定她还能派上用场呢。
与其和二婶娘树敌,不如把她发展成战友。
“婶娘,我一会儿要做腌猪肉,你中午在这里吃饭哈”。
冷千樾笑嘻嘻地向二婶娘示好。
“败家玩意儿,猪肉这么金贵,你做的哪门子腌猪肉,不吃”!
崔桂兰一副很有志气的样子。
“不吃?待会儿我做好了,你可别流口水噢”。
冷千樾朝崔桂兰挤眼一笑。
“你个死丫头,谁会流口水,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不吃就不吃”!
二婶娘虽然嘴硬,内心却开始松动,这死丫头虽然抢走了自己的军官侄子,人其实不坏,没啥弯弯心眼子。
婚姻靠缘分,唉!也许自己的侄女和北扬那小子缘分不到,没福分当军官太太呢。
崔桂兰有点开窍了。
“不吃就拉倒,我可要开始做了”。
冷千樾挽起袖子走进灶房,开始做腌猪肉。
去刘婶子的裁缝铺之前,她已经把肉用调料腌上了,现在已经早过了两个小时。
她只需要把腌好的肉切成小块放进锅里,用猪大油炸透、炸熟就行了。
腌肉在锅里小火慢炸着,冷千樾又用煤球炉子开始煮茶叶蛋。
鸡蛋是昨天晚上煮好的,已经在用茶叶和各种调料熬好的汤里泡了一夜,这会儿加加热即可。
炸猪肉的香味和茶叶蛋的香味交替着从灶房里飘出来,勾得二婶娘不停地朝这边张望。
“三婶,好香啊,你又要炼猪大油吗”?
腌猪肉炸到表皮红亮时,果果吸着鼻子被香味勾了过来。
二婶娘这时候都没心思煎药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灶房。
“果果,三婶今天不炼猪大油了,要做腌猪肉给你们吃”。
“三婶今天还煮了茶叶蛋,你听话看好妹妹,开饭时三婶叫你们”。
冷千樾看上去是在跟果果说话,眼睛其实是在瞟向二婶娘,想看看她有没有流下哈喇子来。
“好的,那三婶你快点啊”。
果果蹦蹦跳跳跑到院子里,拉着妹妹蹲在阴凉地里玩起石子来。
腌猪肉炸好后,冷千樾把它们一块块捞起来,放在一边晾凉,然后又开始做中午饭。
有了腌猪肉,饭做起来就简单多了。
烙肉饼,炖土豆,红烧茄子,西红柿鸡蛋汤,凉拌黄瓜,没一会儿,冷千樾就鼓捣出一桌子菜来。
“果果,带着妹妹去洗手,马上开饭了”。
冷千樾一边招呼两个小不点吃饭,一边喊崔桂兰:“婶娘,麻烦你帮我把奶奶扶到堂屋吃饭吧”?
“来了,败家玩意儿......”
崔桂兰骂骂咧咧地应了一声,帮冷千樾把老太太扶到了堂屋。
“药已经煎好了,在那里晾着,一会儿你端给奶奶喝,我回家做饭了”。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崔桂兰吞了好几下口水。
“老二家的,在这吃了再走吧”。
儿媳妇再不好也是一家人,况且这个人糙话多的儿媳妇也没啥坏心眼,老太太真心留她吃饭。
“不了,娘,我还是回家凑合顿吧”。
崔桂兰嘴上犟心里望。
“啧啧!你这还拿起把来了”?
“装得就好像我在拿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不在这吃拉倒,别说我们不留你”。
心里明明馋得慌,嘴上还一个劲地死犟,老太太最烦这种人。
“那我走了”。
崔桂兰咽了咽口水,抬腿走出门去。
“二婶娘,你等等”。
冷千樾叫住表情讪讪的崔桂兰,把一个纸袋子放在她手里:“这里边是几个肉饼,你拿回去尝尝”。
崔桂兰拿着肉饼,嘴上没说什么,眼里的敌意消了一大半。
“你们这婶娘呀,心眼没毛病,就是有时候脑子不灵光,不知道好歹”。
看着儿媳妇的背影,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
吃完中午饭,腌肉也晾好了。
冷千樾拿过两个提前刷好控干的瓷坛子,先把炸好的肉放进一个大点的坛子里,一层层撒上盐封好口。
然后又把剩下的用同样的方法,放进一个小号坛子里盖好盖子。
“千樾,一个坛子就能装了的腌肉,为啥要放在两个坛子里”?
看着冷千樾这戴草帽打伞——多此一举的雷人操作,老太太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