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樾被老爷子逗笑了。
“爷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不是说好了不急吗”?
“沉下心来好好治,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咱不急哈”!
冷千樾一边笑嘻嘻地安抚老爷子,一边拉起他的手来拍了拍。
此刻的老爷子在她眼里不再是那个声名显赫的前秦省省长,而是一个需要安抚、需要有人哄的老小孩。
“小樾儿,你不怕爷爷”?
冷千樾和自己如此亲近,让老爷子开心不已。
他就喜欢这样的姑娘,做事敞亮,说话坦荡,在自己面前从不唯唯诺诺,想说啥就说啥,不藏着掖着,也不看他的眼目行事。
老关家的其他儿孙都能像这姑娘这样,那该有多好?!
“爷爷,您有啥可怕的?您又不是老虎,您是我爷爷,我为啥要怕您”?
冷千樾仰着脸,笑靥如花的看着老爷子。
她还真没怕过这老头,她总觉得冥冥之中自己和他,和老关家有缘分。
“对对对!小樾儿你说得对!爷爷又不是老虎,有啥可怕的”?
老爷子最不喜欢家人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
对那些看见自己就像“老鼠见了猫”,腿肚子“突突”打颤的晚辈,他想起来就头疼心烦。
啥叫天伦之乐?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坐在一起,晚辈在自己面前想说就说,想笑就笑,无拘无束地承欢膝下,不必小心翼翼地看自己的眼目行事,那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
享受不到儿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再大的权势有何用?
到了老爷子这个年龄,什么金钱、声名、权势,啥也比不过天伦之乐。
“小樾儿,你以后在爷爷面前就要像现在这样,想说啥就说啥,想干啥就干啥,不必有任何拘束,好吗”?
老爷子满眼慈爱地看着干孙女,想起了老关家的“明珠”,他那被大水冲走的亲孙女。
那姑娘和现在这姑娘一样,从来没怕过自己。
她在的时候,用无拘无束的欢声笑语,给自己带来了无数的快乐。
老爷子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姑娘,想起她上头护脸,搂着自己的脖子口口声声喊“爷爷”的欢乐画面。
那姑娘不在了,老天爷又给自己送来了现在这姑娘,能重拾天伦之乐,老爷子觉得日子又鲜活有趣起来。
“小樾儿,咱们开始治疗吧”?
老爷子兴高采烈地拉起干孙女的小手拍了拍,早点治好腿疾,早点享受天伦之乐。
“好的,爷爷,我去给手消消毒,咱们马上开始”。
消完毒,冷千樾又开始舞动银针。
一根根银针扎进老爷子膝盖里时,虽然还有些疼痛,但老爷子是开心的,他咧着嘴笑得像个三岁孩子。
经过昨天的治疗,老爷子膝盖里的积液已经所剩无几,所以这次治疗起来比昨天轻松多了。
冷千樾不用那么费事了,老爷子也不用那么痛苦了。
扎针、敷药膏、再扎针、然后热敷,整个治疗过程结束,还不到上午11点。
“干妈,我中午不在这吃饭了,约好了人办别的事,一会儿收拾一下就得走”。
看谢毓恩吩咐保姆做饭时,冷千樾怕她做两份小灶,连忙提醒她自己要走。
“怎么,小樾儿,你不在这里吃饭了”?
一听干孙女要走,老爷子满眼恋恋不舍。
“是的,爷爷,我真有事,不骗您”。
冷千樾朝老爷子抱歉地一笑。
“那好吧,小樾儿,办事要紧,爷爷不拖你后腿”。
工作第一,老爷子向来不含糊。
“樾樾,你真有事干妈就不留你了,你去哪儿?让小毛送你”。
谢毓恩很理解干女儿,这孩子要自己创业,天天忙着呢。
“谢谢干妈!我去店里,让毛大哥把我送到那里就行”。
“好的,那你去办事时,用不用他开车跟着你”?
谢毓恩很贴心地替干女儿着想。
“不用,干妈,我自己就可以了”。
让司机送自己一程,冷千樾都觉得有点过分了,再让他开车拉着自己去办事,那她是不是想上天?
谢过干妈的关照后,冷千樾又对她道:“干妈,爷爷明天的治疗不能耽误”。
“中午要全部人聚齐,那上午就得早点开始治疗,这几天最关键,不能马虎”。
“好的,樾樾,明天一早就让小毛去接你,来的时候直接带上两个小不点”。
事情轻重缓急谢毓恩分的门儿清。
就是再忙,也不能耽误了老爷子的治疗,明天是星期天,虽然认亲仪式会很隆重,也不能不顾孩子。
“干妈,两个小不点有人照顾,您不用担心,给爷爷治疗不能有人打搅,带着他们不方便”。
七岁以下的儿童不能带到正式场合,这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冷千樾不想把两个小不点带到明天的认亲仪式上。
“那好吧,樾樾”。
干女儿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她想怎么办自然有她的道理,谢毓恩这个当干妈的不能管得太宽。
——
冷千樾赶到店里时,二姐和杨盼盼恰好在那里。
“千樾,你再不来,我就和盼盼去军营找你了”。
二姐这个学生会干部最近有点忙,所以没顾上管冷千樾这个干妹妹。
今天腾出时间来,便约了杨盼盼先来店里,看看她忙得咋样了。
能遇到她更好,遇不到,两人就坐车去找她,正好让杨盼盼见识一下军营长啥样。
“二姐,我最近很忙,都快忙傻了,我还以为你会去找我呢”?
冷千樾“嘻嘻“笑着:“你不去找我,我只好来舔你了,呐,今天给你把洗发膏和染发膏都带来了,杨嫂子这次做了很多”。
冷千樾指了指外面的小轿车:“都在车上”。
“是吗”?
徐小飞两眼放光:“我这边这几天有很多要的,大嫂和盼盼那里也是,走走走,赶紧拿进来”。
“哎?不对,你咋还坐上小轿车了”?
腿刚迈出门去,徐小飞突然刹车了。
一开始她光顾着高兴去了,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一看见外面站着的毛司机,脸色瞬间变了。
这才几天没见,干妹妹就搭上别的男人了?
看着年龄不到三十岁,长得虽然没有妹夫帅,但也仪表堂堂的毛司机,徐小飞心中拉响了警报。
虽然她知道干妹妹不是那样的人,可事实摆在面前。
陌生男人站在那里,小轿车停在外边,这怎么解释?
“千樾,你过来”!
徐二姐斜愣了一眼毛司机,一把将干妹妹拽到墙根:
“老实交代,你们俩,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