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蓓露丝才想起来,阿尔伯特的这个狼朋友一直都没有名字,以前她和凯特琳也谈论过,要不要给起一个名字,当时她俩都想等着阿尔伯特能说话了,让他来起名字,或者已经有名字了。
但是现在呢,现在正是一个起名字的好时机,蓓露丝对凯特琳说:“凯特琳,卢卡斯的名字是你起的,那个这个狼朋友的名字就由我来起,如果以后阿尔伯特告诉我们他还有别的名字,那以后再改,我觉得现在就有一个非常好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凯特琳不置可否的说道:“那好吧,你先起,等以后再改。”
蓓露丝开心的说:“哈哈,你们觉得“幸运星”这个名字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阿尔伯特和他的狼朋友,我就变得很开心,运气也变好了。”
蓓露丝给老二起名字,周围站着的几人都没有任何的意见,老二有意见?那就等老大能说话的时候再说吧。
蓓露丝笑着摸了摸老二的脑袋,说道:“幸运星,以后你就叫幸运星了,只要有你们在,我们就能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无论以后遇到什么危险,我们都能逢凶化吉,一往直前。”蓓露丝说完还在幸运星的头上亲了一下,又要去抱阿尔伯特,只是被阿尔伯特蹦蹦跳跳的躲开了。
蓓露丝很开心,其他人也都很开心,雷博走到蓓露丝的身旁,有些怯生生的,他也想伸手去摸阿尔伯特的头,不过又想起自己伸手把他们吓跑的片段,手伸了一半停在半空,对阿尔伯特说道:“谢谢你啊!阿尔伯特!”
老大可不管那些,恩人是恩人,但是气味是气味,远远的就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要不是小恩人在一旁,他们早就跑了。
狼群的其他伙伴们,静静的围在一旁,看着头领与人类亲切的接触,柳兰做梦也没想到,班奈特家的孩子竟然还认识这么多的人类,关系还这么好,前段时间不还在为了爸爸而厮杀吗?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等晚上人类都睡觉了,自己一定要好好的问一下。
现在,该找的人找到了,凯隆的状况也好的很快,名字也起完了,雷博尴尬的收回手,站起身,两手一拍,说道:“幸运星也许真的能带来好运,一切都很顺利,今天我们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今晚咱们就在这里露营。”
蓓露丝一听,那是双手赞同,只是安德烈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有些疑惑的问雷博:“晚上在这里露营?会不会太危险了?”
雷博笑着说:“在草原上露营,最怕的是什么?”
安德烈说:“当然是狼了。”
雷博大手往周围一指,说道:“他们是什么?”
安德烈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这个不大不小的狼群,就是最安全的,而且他们可都是“自己人”。
凯隆更是有些气不过的说道:“折腾了一天,我刚喝点酒,它就来一次,我刚喝点酒,它就来一次,我这喝了一天的酒,感觉就好像一口没喝一样,我感觉有幸运星在旁边,今晚上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十几年没有好好的喝一场了,今晚上,不醉不归,今晚的酒钱,就用那把风神剑来抵。”
安德烈笑着摇了摇手,连说“不用,不用。”
众人围坐一团,天已经有些黑了,雷博和安德烈还在想着怎么生火,凯隆已经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铁质三角支架,又拿出了火山晶石,往铁架上一放,周围立刻亮了起来。
而且神奇的是,这种光并没有让草原狼们感到难受,草原狼可是很不喜欢火焰的。
蓓露丝看着发着光的火山晶石,小声对凯特琳说道:“凯隆跟来还是很有用的,不仅能发光,关键时刻还能烧烤。”
蓓露丝小声的说话,却抵不住凯隆耳朵尖,凯特琳还没反应过来,蓓露丝的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蓓露丝对着凯特琳吐了吐舌头,凯特琳则捂着嘴在偷笑。
现在有了亮光,可是烤鱼已经凉了,无法生火,几人只能将就着吃,蓓露丝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要是乌尔萨在就好了,他会吐火,他和凯隆两人一配合,以后我们走到哪里都不用愁了。”
她刚一说完,脑袋就又被敲了一下。
不过乌尔萨的话题还是被打开了,几人开始聊起受伤猎人说的话,乌尔萨四脚着地,跟着狼群,蓓露丝和凯特琳知道他在学习狼的动作,不过她俩并没有对大人们说太多,现在遇到了阿尔伯特,可能乌尔萨也离得不远了吧。
蓓露丝和凯特琳坐的很近,老二趴在她俩的旁边,大人们盘着腿坐在地上喝着酒,蓓露丝看着其他人都盘腿坐着,阿尔伯特手脚并动,好像在地上打滚,又好像是要做什么动作,蓓露丝有些疑惑的看着阿尔伯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凯特琳在一旁说道:“他是不是要坐起来啊?”
蓓露丝一听,想都没想,直接就开始动手,她拉着阿尔伯特的手,控制着他的身子,阿尔伯特也不反抗,任凭她摆弄。
她先让阿尔伯特起立,四脚着地,然后又用手按他的臀部,让他坐下,只不过阿尔伯特的这种坐,更像是人类的蹲着。
阿尔伯特弯着双腿蹲在地上,两只手着地放在双腿之间,不知在想什么的东张西望,这个样子可把蓓露丝逗乐了,凯特琳也跟着笑了几声。
不过蓓露丝可不能轻易放过他,阿尔伯特的身体实在是太僵硬了,她费了半天劲,才把他的两条腿给拉直,然后又贴着地弯曲,又把他的双手从地上拿起来,放到了肚子上,阿尔伯特变得和大人们一模一样,盘腿坐着。
只不过他的表情变得很诡异,一会看看自己的双腿,一会看看双手,一会看看蓓露丝,一会又看了看喝酒的雷博几人,面部的表情有困惑不解,又有些难受不自在,他离雷博很近,脸上又加上了一些厌恶,蓓露丝对他又拉又扯,他的脸上再加上了一丝无奈。
阿尔伯特左边的眼睛半闭着,眼皮微微的颤抖,右边的眉头抬得很高,嘴有些歪,两只手肘向后缩着,紧紧的夹着肋骨,东张西望,不知所措,样子滑稽极了。
蓓露丝笑的前仰后合,凯特琳只能咬着牙让自己不要笑出声,而雷博几人也被蓓露丝的笑声所吸引,他们也看到了阿尔伯特的样子,雷博哈哈大笑着,用力的在自己的腿上一拍,说道:“你小子可真有意思。”
而让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阿尔伯特竟然学着雷博的样子,抬起手,在自己的腿上拍了一下,嘴里呜呜的喊了两声,不过没人听得到。他的这个动作,震惊了所有人,开始大家只是觉得阿尔伯特的样子很怪,但是没人知道这个小男孩到底在做什么,他们都以为他现在的样子是蓓露丝摆出来的,但是他现在学着雷博的动作,竟然学的非常像,除了嗷嚎的两声没人听得懂以外,完全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小男孩。
雷博有些吃惊,他的头有些痒痒,他抬起手挠了挠头,阿尔伯特竟然跟着他做起一模一样的动作,而且一双眼睛盯得很紧,好像生怕错过什么。
这一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蓓露丝把阿尔伯特一拉,让他面朝自己,然后蓓露丝对着阿尔伯特做了一个鬼脸。
但是阿尔伯特却没有学着蓓露丝的样子,做鬼脸,而是瞪大了眼睛,咧着嘴在笑,解下了无论蓓露丝做什么,阿尔伯特都不跟着学。
蓓露丝无奈,只能与凯特琳换了个位置,让凯特琳来做鬼脸,不过结果也是一样的,阿尔伯特还是在笑,不跟着学。
雷博看蓓露丝和凯特琳有些失望,他拿起一个碗,用力的在阿尔伯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等阿尔伯特转脸看向他的时候,雷博说道:“干坐着干什么?来来来,男孩子就要大口喝酒。”雷博说完就拿起一个装满酒的酒碗放到了阿尔伯特缩着的手上。
阿尔伯特看了看雷博,又看了看手里的碗,学着雷博的样子,用手拍了一下雷博,嘴里又是呜呜的叫了两声,把碗放回了雷博手中。
雷博无奈的笑了笑,又把碗递给了阿尔伯特,还不等他换回来,雷博就马上端起自己的酒碗,然后和阿尔伯特手里的碗轻轻的碰了一下,笑着说道:“别还给我了,喝酒。”说完把酒碗放在嘴边,头一仰,把酒一饮而尽。
阿尔伯特学着他的样子,一样的把酒喝完,这种浓烈的液体他知道,他当时被绑在木柱上,那个人类就是拿着这种液体撒在自己的身上,现在浓烈入口,一股刺鼻的味道充满了整个的口鼻,很呛,根本无法下咽,阿尔伯特整个嘴里都是酒,但是他看到雷博并没有吐出来,他把整个眉头都要拧到一块,“咕咚”“咕咚”一小口,又一小口,直到全部咽下,而口中的浓烈刺鼻,也慢慢的开始出现一些其它的味道,阿尔伯特并不知道这些味道的含义。
按照狼爸的教导,这种液体的味道非常非常的奇怪。
比臭虫喷到眼睛的火辣还要火辣。
比吃掉臭虫的苦涩还要苦涩。
比吃掉青涩草果的酸爽还要酸爽。
比吃掉美味的草果的香甜还要香甜。
各种复杂的味道在嘴里不断出现,他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好!”雷博开心的喊了一声,然后给阿尔伯特倒满,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喝,而是喊来了老二,好东西就要与兄弟分享,老二对着身后的狼群说了一句“跟着她吃饭”后,就走到了老大的面前。
老大晃晃悠悠的把碗放到自己前面的地上,老二当然也不含糊,只要是老大给的,就算是再难喝,他也能一饮而尽,不说这个味道实在是太刺鼻了。
当老二把酒都喝完,雷博又说了一声“好”,而安德烈这时已经拿了一个碗放在了老二的面前,再拿来酒瓶给他俩都满上,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阿尔伯特俩兄弟不知道酒的厉害,跟着三个大人,你一碗,我一碗的喝着。
老大和老二对身边的几人都充满了尊重及感恩,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在各种场合帮助过他俩,而雷博三人也都是性情中人,特别是老大在上次救下雷博,更是让大家的距离变得很近。
觥筹交错,把酒言欢,语言不通根本不成问题,不一会的时间,喝酒的场面就变得很混乱,雷博抱着阿尔伯特,双方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是喝酒不断,聊天不止,而安德烈就醉的更厉害了,他从中午吃鱼就开始喝酒,一直喝到现在,当他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大声的说话,开心的喝酒,他有一种如释重担的感觉,雷博兄弟是他在村里最好的朋友,是人生的知己,安德烈现在心情大好,喝酒更快,也醉的更深,最后都要抱着老二称兄道弟了。
凯隆看着这个难以形容的场景,自酙自饮,偶尔与他们碰杯,好像一个身外人一般,多年孤独的他,在想一个人,一个个的场景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不断变幻,但是里面的主角只有两人,一个是他,另一个人很模糊,模糊到无论他怎么去看,都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他好像已经习惯了,端着碗对着虚空说了句:“想你。”然后慢慢的喝下。
蓓露丝和凯特琳却一点都没有闲着,因为当幸运星跑去喝酒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剩下的所有狼都围在了她俩的身旁,大大小小七头狼,瞪着十四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俩,她俩只能不停的切鱼,等烤的鱼被吃完了,凯特琳只能把生鱼拿过来,开始的时候还想着切一下,后来直接就放在地上,众狼围在一起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