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隆说道:“你觉得呢?她几乎什么都不懂。”
乌尔萨说道:“天下还有这样的人?还被你小子遇到了?”
凯隆得意的哼哼了两声。
乌尔萨紧接着说道:“可惜你把她弄丢了。”
凯隆叹了一口气,没有回话。
雷博说道:“你的意思是,只有蓓露丝和阿尔伯特能不受那个女人的影响,才能帮你去问出月儿的下落?”
凯隆说道:“目前为止,只有他俩。”
乌尔萨说道:“其实,呆瓜和米娅肯定也知道。”
凯隆对着乌尔萨一指,说道:“你,你去帮我问他俩,我把我所有的宝贝都给你。”
乌尔萨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呆瓜的妹妹被你拐走了,我去问,估计他直接就把我杀了。”
雷博和安德烈跟着笑了两声,在这三人中,雪山上的女人,反而是最安全的……
凯隆叹了口气,说道:“月儿的事可能牵扯了很多东西,甚至圣光院的人也参与其中,我们俩被他们一路追杀,我中了灵魂审判,而月儿突然的消失,我觉得以呆瓜的实力,应该不会怕圣光院的人,所以月儿可能在绝境之城,也可能是被圣光院的人抓走了。”
乌尔萨说道:“这两边可都不是好惹的。”
凯隆说道:“我去问万事通,结果他直接给我开出一个根本无法交出的代价。”
乌尔萨说道:“万事通的作风一直如此,可能他们也不知道,为了面子,就故意提出根本无法完成的条件。”
“不是的。”凯隆有些失落的说道:“万事通说的很明白,只要我解除身上的诅咒,就可以免费告诉我。”
乌尔萨说道:“灵魂审判是无解的,就连我老师都无法解除。”
凯隆说道:“正是如此,万事通的人也是这个意思,如果我能解除这种诅咒,也正说明了我有绝对的实力,那么这个消息自然可以免费的提供给我。”
安德烈说道:“如果你能解除这种诅咒,那你就是顶级的存在,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实力找到月儿,而这个没有价值的消息,万事通肯定是免费送你,借机与你处好关系,以后可能还有合作的机会。”
乌尔萨端着酒壶,招呼几人一起喝酒,边举杯边说道:“正常,强者肯定能获得更多高级待遇,可惜我们并不是强者。”
雷博与其他几人碰杯,说道:“不是强者又怎样?人人都是强者,那么人人都是弱者,做个普通人就挺好。”
凯隆表示赞同的“嗯”了一声,眯着眼睛说道:“雷博这话说的有道理。”说完就仰倒了过去。
酒喝到现在,这几人的酒量确实了得,但是也已经快要达到极限。
雷博看着湖边的方向,说道:“蓓露丝这丫头,整天就想着出去冒险,她从来都没想过,她要是离开了,我该怎么办,唉……”雷博说完,也倒了下去。
安德烈悠悠的说道:“蓓露丝还好,可是凯特琳呢?她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呢?我是不是该把她送出去学习?毕竟我的医术很一般……”安德烈说完,躺在了雷博的一旁。
乌尔萨看着已经倒地的三人,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们仨不行啊,还是我最厉害。”
一阵微风吹过,乌尔萨浑身哆嗦了一下,说道:“嗯!这酒后劲真大……”最后一位战士也倒下了。
此时已经快要到傍晚,风吹着草地,沙沙作响。湖边营地,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有人、有猪、有猴子、有狼、还有土拨鼠……
老三的小脑袋从老二的身旁露了出来,四下里安静的很,老三一声令下,小狼崽子们全部出动,和一大顿土拨鼠一起,打扫着“战场”,老三边吃边说:“兄弟们,那种水千万不要喝,喝完就要睡觉,这些吃的可就浪费了”。
老三刚说完,尤金猛然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脑袋,说道:“乌尔萨,我想起来了,大姐让我问你,你为什么没把她们都带回来。”
小家伙们被他吓了一跳,不过还在只是稍微一停,就继续低头吃东西。
尤金看了看四周,乌尔萨几人已经醉倒,尤金嘿嘿的傻笑了两声,与小家伙们一起吃了起来。
而这时的蓓露丝三人,在湖边也玩的很开心,只是,光跑步有些太过单调,蓓露丝提议,三个人来玩石头剪刀布,输的人要背着赢的人跑。
老大很快就知道游戏规则,前几轮都是老大赢,但是,在凯特琳背了老大一段路,累得走都走不动以后,老大就再也没赢过,或是背着蓓露丝、或是背着凯特琳。
他最高,也最强壮,陪着两个小姑娘胡闹,也算是一种训练。
蓓露丝连赢了好几次,但是她好像发现了老大在故意让她,于是就不带老大玩了,只有她和凯特琳两人背来背去。
背人背的有些累了,两个小姑娘就开始扶着老大开始学走路,刚才是老大背着她俩,现在是她俩背着老大。
老大的双手搭在蓓露丝的肩膀上,一点一点的用双腿学习走路,蓓露丝走了几步,傻傻的转头对着老大笑了笑。
而这时,一段朦朦胧胧的回忆,在他的脑海出现:大雪漫天,视线模模糊糊,有些冷,自己被人背着,脑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热气从前人的嘴里吐出,被风吹在自己脸上,前人转头,一张布满风霜,被冻得红彤彤的小脸,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笑容,正是小恩人。
老大有些恍惚,现在再面对这张笑脸,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别别扭扭的挤了一个难看的笑脸。
夕阳西下,天慢慢的暗了下来,三个孩子也在玩乐中,返回了营地。
大人们倒了一片,尤金挺着大肚子,鼾声震天,小家伙一个个肚子圆鼓鼓的躺在地上,连翻身都困难。
又跑了一圈的三人,早已经饥肠辘辘,简单的从地上拿起了一些水果,三人来到湖边,看着黑夜中波光粼粼的湖面,听着湖水起起伏伏的哗啦声。
凯特琳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牙,有些感慨的说道:“如果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多好啊!”
蓓露丝马上回道:“没有如果,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凯特琳说道:“可是我们会慢慢的长大,可能会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我们会遇到不一样的人,然后……可能结婚……然后在某一个地方生活下去……”
蓓露丝搂着凯特琳的肩膀说道:“不会的,我们会走在相同的道路上,我们会遇到相同的人,哈哈。”
凯特琳在蓓露丝的小脸上捏了捏,看了看自己右侧的老大,说道:“阿尔伯特今天学走路很不错,我想要不了几天,他就能自己走路了。”
蓓露丝说道:“那是,阿尔伯特是最聪明的,肯定是一学就会。”
凯特琳:“要是他能学会说话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聊聊天,虽然也算认识很久了,但是我们并不了解他。”
蓓露丝立刻跑到老大的右侧,和凯特琳一起,一左一右的看着老大,老大左顾右盼,不知该看向那一边。
蓓露丝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说道:“我吃饱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教他,怎么样?”
凯特琳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说道:“老人们说,小孩子说话是“牙牙学语”,我们可以从简单的“啊”字来学起。”
蓓露丝说道:“阿尔伯特聪明的很,而且他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可比那些刚出生的小孩子厉害多了。”
凯特琳“嗯”了一声。
蓓露丝拉着老大的手,老大看向她,蓓露丝问道:“阿尔伯特,你现在还是能听懂我说话对不对?”
老大点了点头。
蓓露丝挪动身子,直接坐在老大的对面,说道:“啊……阿尔伯特,你试试,你试一试能不能发出“啊”的声音?”
这个“啊”字,看似简单,但是老大却不知道该如何发出这个声音,他憋了半天,仰头对着天空“啊呜……”的嚎叫了几声,被蓓露丝在脑袋上敲了几下。
也许对于每天都在用人类语言说话的蓓露丝和凯特琳来说,说话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但是对老大而言,却困难重重,虽然他会狼语,但是两者的发言太过不同,老大的狼语在蓓露丝两人的耳中,全部都是“啊呜啊呜”一个音,而且狼语中大量的使用肢体动作,不是狼族根本听不懂。
两个小姑娘不停的教,老大奋力的学,一直快要都后半夜了,老大才终于发出了一个让两人满意的“啊”字,但是新的问题出现了,她俩并不知道该如何教别人说话,先教什么?后教什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顺序?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老大能听懂她俩在说什么,不能说完全懂,但是这对学习说话,已经很有帮助了。
老大就好像一个能听懂人说话的哑巴,他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自己却说不出来,从他嘴里蹦出来的所有声音,都好像是低声的“呜呜”。
教了半天,没有新的成果,蓓露丝两人只能开始想别的办法。
蓓露丝向老大问道:“阿尔伯特,你平时和幸运星说话吗?”
老大点了点头。
蓓露丝突然有些兴奋的问道:“你会说狼的语言?”
老大又点了点头。
蓓露丝直接说道:“哇,这么厉害啊!你教我狼语好不好?”
还不等老大点头,蓓露丝自己就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不对,我学狼语干什么。等阿尔伯特会说话了,再教我不是更快吗?”
蓓露丝和凯特琳又坐在原地思考起来。
蓓露丝两人着急,老大更着急,他更想与两位小恩人聊天,不需要两人的提醒,他不断的想要从嘴里发出声音,他能听到她俩的聊天,但是他的喉咙不够灵活,他的喉咙有些干,他有些渴。
在蓓露丝两人的错愕中,老大尝试着站起身,不过他只成功了一半,老大就好像一个罗锅的老人一样,低矮着身子,一步一步蹒跚着。
蓓露丝有些惊喜的想要呼喊老大,不过凯特琳用手一拉她的胳膊,对她摇了摇头,说道:“让他自己来。”蓓露丝点了点头,两人安静的看着。
老大走的很慢,每次只挪动很短的距离,他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走到大人们睡觉的地方,他在猴子堆里翻找,然后一手拿着一壶猴儿酒,又用嘴叼着一壶,慢慢腾腾的又走了回来。
一来一回就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共走了大概一百米。
不过蓓露丝已经在湖边,跳着开心的等待了很久,手舞足蹈的大喊着“加油”,不过并没有上前帮忙。
老大走到凯特琳跟前,嘴一松,叼着的猴儿酒脱落,凯特琳接住,三人都笑的很开心,不过老大笑的有些难看。
蓓露丝说道:“我就说阿尔伯特是最棒的吧,要是能直起腰来,就更好了。”
凯特琳说道:“慢慢来,不着急。”
三人重新坐下,还是老大在中间,凯特琳和蓓露丝一左一右。
蓓露丝说道:“说了半天的话,我还真有些渴了。”说完就打开盖喝了一口,喝完还说道:“这个果汁真好喝。”
凯特琳连忙说道:“这可不是什么果汁,这是酒,别一会又向刚才一样,直接睡过去了。”
蓓露丝不以为然的说道:“睡过去正好,我们要好好休息,等明天再教也不迟。”
凯特琳觉得蓓露丝说的也有道理,轻轻的喝了一小口,把竹节酒壶用两手抱在胸前。
老大是真的渴了,喉咙很干,他喝的比两人都多,咕咚咕咚就是好几口。
猴儿酒的清香和丝滑,滋润了他的喉咙,稍微的有些缓和后,他又开始了属于自己的训练,他还是不断的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想要说出一个“我”字。
老大慢慢的有些抓耳挠腮起来,就好像是嗓子里卡了一根鱼刺,想要咳嗽,但是咳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痒痒的,用爪子挠了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