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听完,气的一手掐腰,一手高高抬起。
乌尔萨个子比她高了很多,不过看到她举手,乌尔萨只能乖乖的低下头。
“咚”的一声,薇薇安狠狠的敲在了乌尔萨的脑袋上,气鼓鼓的问道:“小萨,我来问你,这里的精灵是哪来的?”
乌尔萨摸了摸脑袋,说道:“是别的兄弟接来的?”
薇薇安又举手,乌尔萨低头,又敲了一下,薇薇安继续说道:“咱们的兄弟就那么几个,还一个比一个忙,就你最清闲,是不是你送来的?”
乌尔萨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闲,不是我送的!”
薇薇安大声说道:“不是你送的,那你告诉我,谁会没事的时候,在草原上溜达,然后把她送过来?”
乌尔萨一时说不上话,嘴里“呃……呃……”了两声。
薇薇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乌尔萨想了想说道:“大概四年前吧?”
薇薇安用手托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四年前……草原上……没有被哞哞发现……那大概是在奥德里奇那里出生……一路飞到草原上的……还把自己的能量分给了一头草原狼?四年时间的话……”
蓓露丝三人紧张的看着薇薇安,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薇薇安慢吞吞的说道:“嗯……要么还活着,要么就消失了!”
蓓露丝在薇薇安的腰上又掐了一下,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薇薇安嘿嘿笑了两声,说道:“那怎么说啊!正常情况下,这种没有德鲁伊照顾的小精灵,把自己的能量分享给其他动物,如果没有非常浓郁的元素存在的话,很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消散了。”
蓓露丝困惑的问道:“啊?为什么啊?”
薇薇安眼睛一眨,说道:“一条小溪,如果没有与其他的溪流汇聚,而源头的供水也不多,只靠她自己,能流入大海吗?”
蓓露丝听的很认真,回答的也很真诚。
“我不知道!”
薇薇安诧异的“啊?”了一声,这个例子已经是所有能举的例子里,最容易懂的了!
薇薇安又想了一下,直接简单明了的说道:“她本来就饿,还把自己的饭给了别人,最后自己只能饿死!”
蓓露丝点了点头,这次她听明白了,说道:“这个精灵,人还不错呢!”
薇薇安白了她一眼,自己如此聪明,与蓓露丝待了一小会,感觉自己怎么要变笨了呢?
她看向了老大,问道:“你想去找她?”
老大认真的点了点头。
哞哞走到老大面前,把手按在老大胸口处,用力的吹了一口气,说道:“她一定是一位非常善良的孩子,我在家里给她准备了一些吃的。”
哞哞说完,转身提起放在地上的篮子,将手探进去,拿出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奶白色的小方块,说道:“这是元素浓缩结晶,不过现在是空的,虽然你无法从中获得力量,但是它可以将那些暴虐精灵的元素之力,暂时的压缩、保存,带着它,去解救那些混沌中的精灵吧!”
老大点了点头。
哞哞将小方块放在老大的手中,方块入手即化,变成一摊奶白色的奶水,慢慢的渗透到了老大的肌肤里,老大清楚的感觉到有一股液体在手掌中流动,顺着血管,流遍了全身,最后在心脏的位置汇聚,又从心中慢慢的渗出,在蒲公英的根上出现,被根茎包围。
老大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使用?”
哞哞还来不及说话,蓓露丝就抢在了她之前。
“是不是这样?”
蓓露丝右手高举,原地转了一圈,正面朝向老大,右手下落、前伸,说道:“暴虐的精灵啊,今天我就收了你!”
蓓露丝说完,自己就嘿嘿的傻笑。
而薇薇安则两眼放光的看着蓓露丝,说道:“哇!还能这样的吗?”
蓓露丝挠了挠头,傻傻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凯特琳以前给我讲那些魔法师的时候,做过这样的动作。”
薇薇安困惑的问道:“魔法师?什么魔法师是这样的?”
乌尔萨和哞哞一起摇了摇头。
蓓露丝说道:“是这样的啊!凯特琳说……魔法师手里拿着法杖,原地转个圈,法杖往前一伸,就能释放魔法啊!有什么不对吗?”
薇薇安伸手在蓓露丝的小脸上一捏,说道:“是魔法师的法杖在空中画圈,不是人原地转圈!”
蓓露丝歪着脸,腮帮子被拉得很长,说道:“我知道了。”
哞哞说道:“我们这个就非常简单了,阿尔伯特,你只需要喊出我的名字,然后把手伸进元素最浓郁的地方,结晶自己就会吸收元素力量的,不过它的空间有限与你的能力有关,你越强大,它装的就越多,等它装满的时候,你就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慢慢的把能量放出来,或者你也可以来找我。”
蓓露丝提醒道:“阿尔伯特,你要喊哞哞妈妈,知道吗?”
老大点了点头。
乌尔萨说道:“老大,你想去寻找她的话,你只能自己去。”
蓓露丝立刻紧张起来,连忙问道:“为什么啊?”
其实乌尔萨想说的是,你们俩整体在一起,只会相互影响,还不如分开。
可是乌尔萨可不敢这么说。
他和凯隆也说过很多次,特别是蓓露丝,总是喜欢和老大待在一起,虽然训练没有放松,可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也许分开一段时间,反而是好事。
薇薇安说道:“这些精灵都是非常非常害羞的,特别是签订契约的时候,周围可不能有其他人,你不想让阿尔伯特找到与自己最最契合的精灵吗?”
蓓露丝小声的说了一个“想”字。
薇薇安咧着嘴,摸了摸她的头。
在回去的路上,蓓露丝一直闷闷不乐,虽然她认识了哞哞妈妈,虽然看到了很多小精灵,但是……阿尔伯特也要走了。
在回到营地的当天晚上,他们又进行了一次篝火烧烤。
凯特琳和安德烈离开后,他们很少这样了,一是没有了安德烈的手艺,二是免得大家触景生情。
安德烈是一个很好的人,是雷博最好的朋友,蓓露丝因凯特琳的离开而伤心,雷博的心里,也不好受。
老大得到了安德烈的真传,烧烤的味道与他相差无几,这反而让人更加的怀念起安德烈一家人。
烧烤的主题就是给老大送行,这一走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也可能要一两个月,再加上所有人和所有狼,都与安德烈和凯特琳关系很好。
老二、柳兰更是和她一起出生入死。
而老三就更更不用提了,他几乎是凯特琳一手抱大的。
想念安德烈和凯特琳,祝愿老大一路顺风。
当晚的酒,喝的很沉默,所有人的话,都很少,一切都在酒里,连老二、柳兰、老三都伤心的喝多了。
在蓓露丝还在沉睡的时候,乌尔萨让老大悄然的离开了,以免蓓露丝又要吵着一起去。
而乌尔萨也难得给自己放个假,他也很久没有回家了,老大不在,索性把老二几个一起带走,让他们在跟自己在森林里磨练。
等蓓露丝醒来的时候,原本热闹的营地,竟然只剩下她、雷博和凯隆,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修行继续,老大并没有食言,他确实在一个月以后回来了。
不过他并没有找到那只精灵,他想要去再远一点的地方。
短暂的相见,又再一次分离。
又过了三个月,老大在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深夜,再次回来,他好像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需要前往森林,寻求乌尔萨的帮助。
没过几天,老大就和乌尔萨一起返回,他们再次出发,不过这次带走了大壮。
春来夏往,在北森德兰的深处。
一棵橡树的树枝上,一只浑身雪白的孔雀,站立枝头,它刚刚饱餐了一顿,美味的浆果汁液还挂在嘴边,它开心的发出清脆的哔哔声,惬意的抖动着身体,全身雪白的羽毛不断的抖动。
这个时节正是白孔雀换羽的季节,随着它身体的抖动,一根雪白无瑕的雀羽,从它的尾部掉落。
雀羽在空中,悠悠荡荡,忽左忽右,缓缓的下落着。
寒光一闪,“嗖”的一声,一支弓箭从远处的树上射出,准确无误的将正在下落的雀羽射在树干之上。
白孔雀受到惊吓,尖叫一声,展开一米多长的羽翼,飞入森林深处。
树枝哗啦啦晃动,树枝上站立一名少女,年芳十六七,中等身高,身材匀称,皮肤略微黝黑,身穿毛皮短衣短裤,脚踩一双灰色兔皮靴,长发及肩,用红绳系着一根马尾辫。
腰间的腰带上,中间插着一把长匕首,左边系着一个布袋,右边挂着箭囊箭袋。
少女左手抓着一根系在远方的绳索,用右在嘴上一拍,口中“哦哦哦”的叫了三声,咧着嘴“嘿嘿”一笑,往前轻轻跃起,身体随着绳索向弓箭的方向荡了过去。
在靠近树干时,右手在空中轻轻一抓,将弓箭连带着白色雀羽抓在手中。
少女左手一松,在空中大喊了一声“小金!”
一头体长两米有余,浑身肌肉紧实的强壮老虎,在林间快速奔跑,高高跃起。
下落中的少女正好骑坐在老虎的背上,一人一虎,轻巧落地,慢慢的往前走。
弓箭入袋,少女将雀羽叼在嘴里,百无聊赖的躺在老虎背上,三头体长将近一米五,身体强壮健硕的草原狼从树林中钻出,跟在老虎的身后。
少女的后脑勺,枕在老虎的屁股上,仰着脸看着身后的三头草原狼,问道:“幸运星,阿尔伯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走在最前面的草原狼,摇了摇脑袋。
少女坐起身子,把雀羽放到布袋中,说道:“唉!凯隆老师定的都是什么规矩啊,要羽毛就要羽毛呗,为什么还要自然掉落的,还不能落在地上。”
少女在老虎的头上一拍,问道:“小金,你说凯隆是不是坏透了!”
小金犹豫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点了点头。
少女又转头看向草原狼,问道:“阿尔伯特答应我们很快就回来,他没有兑现承诺,我们是不是要惩罚他?”
草原狼点了点头。
少女转脸看向前方,说道:“不过他要是给我带蛋糕回来,我们就原谅他!”
少女伸手往前方一指,说道:“出发,我们再找到三根,就可以回家了!”
少女说完,小金四脚用力,带着少女和三头草原狼,快速的消失在森林中。
而与此同时,在森林的最西北方,在巍峨的德兰山脉的尽头,一大片平整的空地上,狂风呼啸,白雪皑皑,除了风和雪,周围空无一物。
与地面的平静不同的是,在地下的两百米,却是另一番场景。
地下洞穴中的一个岔路口,老大、老三、乌尔萨和琴被三伙势力团团围住。
一伙为个子矮小,尖鼻子尖耳朵的浑身绿色皮肤的小人。
一伙为体型巨大如猪的老鼠。
一伙为身体玲珑剔透,或白或红,长的有些像壁虎的神秘生物。
三伙势力数量众多,剑拔弩张。
乌尔萨左顾右盼,腹背受敌。
要想知道形势为何如此,那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半年前。
老大还是漫无目的的在草原上游荡,他没有放过每一头自己遇到的草原狼,就连当时参加了那场大战的幸存者,也被他一一找到,可惜都说没有再见到过,四年前的那只精灵。
无奈之下,他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从湖边营地,一路往东。
他在窗外看了蓓露丝一眼,并没有进去聊天。
营地往东,就是泰兰湖,老大瞄准了方向,一条直线的前进,游过整个湖面,在东岸上岸,继续往东。
在走了五天之后,他在快要到达人类领地的位置,遇到了一头年迈的孤狼,实在是有些疲倦的他,决定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
老大,强壮、年轻、有活力。
孤狼,虚弱、老迈、精神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