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和十九踩着小头和嘟嘟伸出的手臂,顺利的坐到了它俩的背上。
而莎莎则小跑两步,跟在老大的身边。
鼠群在军师的挥手中,慢慢的退去,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退散,没有再跟随老大几人。
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起来,而几人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小头和嘟嘟并排走着,十九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你说皇族到底和庞卡是什么关系?我怎么感觉这些老鼠在遇到那个军师之后,变得有些听话了呢?”
大头摇了摇头,他也觉得有些困惑,但是他俩与世隔绝已经太长时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他也说不清楚。
而老大一路沉默不语,不过一直是眉头紧皱。
莎莎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她觉得老大不理她,一定是在生她的气,她老老实实的跟在老大身边,一声不吭。
不过老大可没有心情去生什么气,他在不断的思考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这里所发生的事,不能说与老大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想要顺利的在溶洞中行走,想要没有阻拦的寻找小精灵,他不得不与这里的地精打交道。
事有蹊跷,突然出现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甚至他还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在离开了蛰伏部落一段时间之后,四人两鱼来到了一段空旷的地段,这里是在两个部落之间的位置。
走到这里,老大停了下来,他坐在溶洞一侧的一块岩石之上,沉思着。
莎莎乖巧的站在一旁,大头和十九从小头和嘟嘟身上下来,他俩走到老大身旁,想听听他怎么说。
老大沉默了一会,说道:“军师……堡垒……偷听。”
大头连忙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被你在堡垒窗户刺伤的人,是那位军师?”
莎莎惊恐的说道:“那个地精老鼠?!”
老大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摇了摇头,他不敢确定的说道:“气味……很像。”
老大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确实从军师的身上,闻到了地精老鼠的气味,那是一种复杂的,几种气味融合在一起的特殊气味,这是老大能够确定的。
但是他没有从军师的身上,闻到血腥味,这就有些不对了,他的的确确用长枪刺中了那人……
大头说道:“气味很像……你是说,这位军师可能……也是一位地精老鼠?”
老大点了点头,这也是他一路走来,比较困惑的问题,溶洞中有地精,也有老鼠,但是这种地精老鼠是怎么回事?
地精之王称呼他为“军师”,在看两人的言语交流,好像地精之王还要让他三分。
一连串的问题,没有一个有答案,但是几人越聊,越觉得背后发凉……
十九无所谓的说道:“随他们去吧,反正我们都要走了,到时候我们与罗锅汇合,离开这里,寻找到强力的帮手,再回来也不迟……”
大头叹了口气,说道:“兄弟,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先不说长途跋涉,我们能不能活下来,就算我们真的沿着隧道走到了圣城,你知道圣城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通往酷热山脉的隧道入口在哪里吗?传说中是兵分四路,各自安好,但是后面的事情怎么说?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相互来往?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突然出现在圣城,如今生活在那里的人,是敌是友?隧道挖通多年,现在还是否畅通?如果已经被堵上,我们如何挖掘?我想罗锅一定也思考过这些,离开溶洞是最后的办法,也是最无奈的办法。”
大头一连串的问题,将十九问的哑口无言。
大头看向老大,问道:“德鲁伊一族现在复苏了?还是和我们一族被打压着?”
这个问题问老大,那可真的是问对人了,老大对此是一窍不通,他并不知道曾经的德鲁伊一族有多繁荣……
老大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而看在大头眼中,他认为老大是在说:德鲁伊一族过得也不好。
其实也确实是如此。
莎莎在一旁说道:“我们在这里无论怎么苦思冥想都不一定能得到结果,不如我们快点赶路,也许爷爷知道的比我们多。”
十九点了点头,说道:“也是,罗锅怎么说也是副队长,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一些,我也想尽快见到他,问清楚关于队长的一切……”
四人当机立断,加快了脚步,再次启程。
没过多长时间,一行四人就见到了第一个正常的地精部落。
当那个部落的人,看到手拿武器的老大和坐在巨大怪物身上的大头和十九的时候,都对着他们鼓掌和欢呼,好像他们已经胜利了。
而愁云惨淡的四人并没有表现的很高兴,只有十九象征性的挥了挥手,就快速的离开。
又往前走了四天,一行人好像是无情的扫荡机器,将几乎所有能看到的老鼠,无论大小,全部杀了个干净。
他们连续的路过了三个部落,每一个都是热情的欢呼,前后还有号角声欢送。
而这些号角声,好像是溶洞里的一种相互提醒的声音,就好像守卫边境的军队,常用的烽火台一般。
而让四人感到有些担忧的是,越往下游走,看到的部落越是欢呼雀跃,部落中的地精都在紧张的忙碌着,各种残缺的武器都被拿了出来,再被不断的打磨……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他们四人并没有获得什么关键的情报,地精主城里到底有什么还不得而知,现在更是出现了一种地精老鼠,战力不知,但是他们和皇族一样,都有着正常人类的身高,如今贸然行动,很可能有去无回。
在四人走到两个部落的中间位置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哒哒哒……”的,连续而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
四人停在原地,静静的看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一名年轻的地精就跑入了四人的视野中。
那名地精已经发现了他们,他高兴的加快了脚步,大声的呼喊道:“莎莎!”
而莎莎在看到那人之后,高兴的在原地向他挥手,大声的向他喊道:“康朵!”
康朵?老大看着这位被称为康朵的男性地精,这是?莎莎的那个亲人,就是在莎莎要跟着自己离开时,在洞穴门口大声哭喊,被人拖进屋里的那人。
感觉应该是莎莎的哥哥,老大看着康朵满脸的笑容,他有些想老二他们了……
康朵一路飞奔,来到四人面前。
莎莎问道:“康朵,你怎么在这里?”
康朵说道:“我刚才听到了号角声,我就跑过来看看。”
莎莎继续问道:“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康朵这才反应过来,说道:“酋长说,有号角声,可能是你和……”
康朵说到这,才看了老大一眼,眼神并不是很友善,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他简单的喊了一声“拉哈”,就不再看老大,当他的脸转向莎莎的时候,笑容又再次出现。
老大对于他的表现,并不在意。
康朵看着莎莎,手往身后一指,说道:“酋长就在前面。”
莎莎困惑的说道:“爷爷?在前面?这里离我们部落还很远啊!”
康朵说道:“自从你们走了之后,酋长就联系了所有的部落,他说……拉哈是神的使者,必定能解救我们,从那之后,我们就住在附近了,等着你们回来。”
莎莎犹豫了一下,很多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十九在嘟嘟的背上,朝康朵说道:“你俩别聊天了,既然罗锅在前面,那么我们就赶快赶路,我们有很多话要说!”
康朵也是实在的孩子,他并没有问这个说话的人是谁,而是直接说了一声“好的”,然后就快速的转身,跑了回去。
康朵边跑,边从腰间摸出一个号角,用力的吹着。
因为小头和嘟嘟的速度很慢,所有他们四人走的并不快。
往前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由十几个地精组成的队伍,朝这边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地精,正是戈尔达。
现在的他,可以用春光满面、意气风发来形容,走起路来,风风火火,而他的衣服,也是风风火火的。
戈尔达一身和莎莎差不多的红色衣服,而康朵跟在他的身后,高举着一个用树根挑着的部落旗帜。
老大有些玩味的看着戈尔达,他清楚的记得,在他和戈尔达初次相遇以及在他离开的时候,戈尔达都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这才离开几天?戈尔达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而大头和十九在看到戈尔达之后,也快速的从小头和嘟嘟的身上跳了下来,快跑了两步,迎了上去。
老大带着莎莎在后面慢慢的走。
而再看戈尔达,在他看到大头和十九之后,有些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无数在他梦中出现的场景突然变成了现实,他激动的要走不动路一般,颤抖的双手往前伸着。
“是大头和十九吗?你们竟然还活着!”
“副队长!”
“罗锅。”
大头走的稍微快了一些,他也张开了双手,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戈尔达抱着大头,激动的说道:“拉克保佑,你俩竟然还活着!”
戈尔达抱完大头,就要去抱十九,十九没有拒绝,不过他用有些厌恶的语气说道:“罗锅,在事情没有一个最终答案之前,你还是我的副队长,我也愿意服从大头的计划,但是……我现在想要一个圆满的回答。”
戈尔达用力的抱着十九,开心的说道:“兄弟!你随便问,我把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你!”
十九听到戈尔达真挚的回答之后,也用力的抱住了戈尔达。
只是现在这里,并不是能够好好的聊天的地方,大头对戈尔达说道:“副队长,我们这里有很多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我们需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研究研究。”
戈尔达心情很不错,他连忙说道:“对对对!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出发,我们来一起商量一下作战计划。”
戈尔达说完,就一手拉着大头,一手拉着十九,开始往回走。
作战计划?
大头叹了口气,心情起伏不定,见到戈尔达,他确实很高兴,但是一想到那些想不通的问题,心情又失落了下来。
就这么往前走了没多远,一个地精部落就出现在眼前,部落的布局与盘根部落的差不多。
戈尔达直接拉着大头和十九,招呼着莎莎和老大,再加上康朵,一共六人,一起走进了这个部落最大的洞穴中。
老大是第一次进入这种部落洞穴,只见洞穴两旁开凿出一个个的凹陷,凹陷中摆放着瓶瓶罐罐,和一些老大并不认识的东西,这里应该就是一个简陋的“家”,家门前插着几根黑色石柱,应该就是门和栅栏了。
在有些家里,还有一些一点点的小地精,而家的女主人,则袒胸露乳的抱着孩子在哺乳。
洞穴两旁,这种“家”有很多间,一直走到洞穴的最深处,才看到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门,门梁上直插着几根铁棒,铁棒上系着几段破布,这就算是门帘了。
老大弓着腰,穿过门帘,走入其中,里面是一个没有多大的圆形小屋,应该是被打扫过,干干净净的,里面除了在中间摆了一块大石头作为桌子以外,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而在桌子两旁,正站立着四位年迈的地精。
老大找了一个靠门的角落坐下,听着他们的聊天。
开始的时候,都是简单的相互介绍,这四位年迈的地精就是周围四个部落的酋长。
大头和莎莎,介绍着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以及自己心中所有的疑惑。
而随着聊天的深入,原本喜气洋洋的戈尔达,慢慢的沉下脸来。
因为,算上他在内的五位酋长,也都无法解答他们心中困惑。
几人聊着聊着,慢慢的都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