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快救师姐!那里有东西挡着,进不去!”袁莞提起大刀,眸光转向了那名黑烟幻化成的女子,柳眉倒竖,怒声喝道:“你这个妖怪还不赶紧放人!”
“小姑娘,长得倒是挺标致的,让爷痛快痛快!”那女子瞬间幻化成了一名五大三粗的男子,满脸虬髯大胡子,黑面如漆,一口黄牙,满目的淫光。
袁莞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滞,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她记得那日她的大红花轿被劫走到了黑风寨,寨子里的人就是这样叉着腰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
她手中怒气渐涌,朝着幻化出来的土匪就是一阵兵刃相见,三位师傅也不示弱跟着一起上,以四敌一,将敌人围攻了起来。
那土匪男子一阵奸诈邪狞的笑声传来,瞬间摇身一变成了四个人,四个人再幻化成八人,再次幻化成十六人,眼看着越来越多,眨眼之间就已经将袁莞等四人团团围困了起来。
场上的形势瞬间发生了压倒性的逆转,简直不可思议。
“莞儿!”尘飞扬手起刀落就朝着那些提着大刀攻击袁莞的人拼命地砍,可是那些人就好像刀枪不入,怎么砍也砍不死。
七师傅纵身而来,凌空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一把迷香撒了过来,火夕眼皮子沉了沉,四肢渐渐地瘫软,体内不支倒在了地上,地面瞬间震颤了几下,它庞大的身躯瞬间渐渐变成了原先的模样,陷入的熟睡状态。
那些幻影却依旧没有减少,反而一生二,二生四,越来越多,越来越凶猛,而且拥有不死之身。
“都退后!”北堂翎眸子如同烈火般赤红,掌心浴火,奋力一推,轰地一声巨响,便将所有幻影都燃烧在了灰烬之中。
“哈哈哈,你们以为赢得了我吗?”黑烟从地面蒸腾四起,攻击者众人。
五师傅推着六师傅的轮椅,静静地看着前方的混战,冷着脸道:“那是重生血咒!”
“他想要借小六重生。”六师傅眼中透着精光,沉声道:“先破阵,再破咒。不快些,只怕来不及了。”
五师傅席地而坐,在地上推算演化,六师傅在旁仔细审视着。
一队兵马扬着尘土飞奔而来,全身黑甲着身,杀气凛然,寒光涔涔,大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为首的夺魄扛着大刀飞身就朝着那些黑影砍了起来,“主子,属下来了!”几米长的大刀一抡,就把三米之内的黑影都砍了。
袁莞不由地咋舌,如果她能练到这个境界,那真的是可以上天入地了。
凌霄自觉加入到了五师傅和六师傅的后方智囊团阵营。
朔风和追魂,徘徊在千羽寒的身侧,两人相视一望,打算从从后方寻找突破口,纵身往悬崖的方向而去。
身后的黑甲军冲锋陷阵而来,迅速加入了砍杀黑影的队伍,营救队伍瞬间壮大的许多。
忽然,人群之中响起一阵恐怖的嚎叫,火夕睁大了眸子渐渐转醒,暴怒的身躯再次膨胀达到了十几米高,它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地上打斗的人群,一脚踩下去,死伤无数,它尖利的爪子所过之处无一人生还。
它就好像一个弑杀的魔鬼,在残忍地屠戮着人间。
“火夕……”千羽寒微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只觉得浑身血流的速度加快了许多,脑海中一阵空白,头晕地厉害,随时都可能晕过去,她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晕死过去,“我不能死!不能屈服!不可以的!”
“哈哈哈……”黑影感受到了血腥的味道,还有来自人类的欲望,恐惧,杀气,它在尸体间穿梭着吸食着人间的美味,壮大自己。
“所有人撤退!”北堂翎沉着冷静地指挥着众人,现在这样只能白白送死,反而还壮大了敌人。
众人悉数退到了百米开外,火夕得意地甩了甩身上的毛发,挑衅地盯着前方如同蝼蚁般的人类。
远处马蹄声响起,一队南陵禁卫军和一队腰间带着飞鹰令牌的黑衣人狂飙着骏马朝着这边而来,为首的是禁卫军统领赤水和白衣飘飘的玉篱落。
“大王,舒氏合族已灭,私藏的禁军已悉数收编入伍,这些都要感谢玉公子。”赤水向南宫珏汇报道。
“玉某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玉篱落将眸光投向了被高高挂在空中满身是血的千羽寒,眸中尽是寒冽怒气。
“主上!”黑衣人们从头到尾都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腰间挂着一块大漠飞鹰的令牌,看到千羽寒被挂在半空,鲜血淋漓,纷纷扛着武器打算救人,心中焦急。
“你们别过来!”千羽寒厉声喝道,她的唇色毫无血色,沙哑的声音喝道:“我之前交代你们的事情都忘记了吗?”
“主上!”大漠飞鹰悉数排成一列站定在千羽寒的前方,单膝跪地,行跪拜礼。
“你们救不了我的,走,都走!”千羽寒心中了然,哀叹道:“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听见了吗?”
“是,尊令!”大漠飞鹰悉数领命,正欲撤退,但见火夕一个白光闪过死死挡在那些人跟前,就好像猎物送到了嘴边。
“火夕,你想我死吗?”千羽寒苦涩地挤出一抹笑,眼角落下一滴清泪,落在嘴角咸咸地有些涩。
火夕看着千羽寒的眸子瞬间变得清澈了许多,它呜呜地摇了摇头,缓缓地走到了一边,似乎感到了她心底的痛意。
“杀了他们!”黑影幢幢,犹如魔杖。
火夕的眸子瞬间混沌不堪,朝着前方的众人横冲直撞了过去,它一脚狠狠地踩在地上,踏平了前方的地面,一时间就好像地震,所有人事物都瞬间塌陷了。
忽然,一道白影电光火石间落在了火夕的头顶上,北堂翎手持一根铁链环在了它的颈项间,收拢,收拢,再收拢,直到把它巨大的身躯因为窒息而倒地,声嘶力竭道:“快撤!”
大漠飞鹰顺着空挡,安全退出到百米开外的距离。
“羽寒!撑住!”北堂翎凝着此刻毫无血色的千羽寒,心头好似被刀刃疯狂地剐着,每一刀都疼得他撕心裂肺,可是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流血流泪……
“走!”千羽寒凝着北堂翎的星眸落下一滴清泪,道不尽的心酸苦楚,竭尽全力喊出一个字,“北堂翎,别管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