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也越升越高,即使是这样,楼道里的冷风还是吹得人脑瓜子嗡嗡作响。
在听完林肆的话之后,闻舒往旁边让了让:“那麻烦你们把东西搬进来了。”
大周末的还要上班,全年无休啊,也不容易。
这些箱子堆在这也确实挡路了,万一要是再被她的同事撞见,吓出什么毛病就不好了,毕竟和她一起住这栋楼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退休老教授。
幸好没人……
“小舒?”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其中夹杂着几分错愕和惊讶。
闻舒已经不知道拿出什么表情来面对现在的场面了,怎么这么巧,越不想发生它就越会发生,墨菲定律诚不欺我。
在一群黑衣保镖身后探出头来的,正是住在闻舒隔壁的刘姨。
她穿着一身冲锋衣,头发扎得高高的,露出精神饱满的额头,倒像是年轻了几十岁,闻舒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刚刚运动完回来,手上还提着小区门口招牌包子店的早点。
刘姨对自己的身材管理还是很严格的,尤其是退休之后,广场舞健美操什么的都少不了她的身影,除此之外她还会每天晨跑,风雨无阻,周末也坚持。
这让她几乎看不出实际年龄,起码闻舒是这样认为的。
虽然刘姨身体力行地给她展示了永葆青春的秘诀,但是懒惰程度堪比一条咸鱼的闻舒对于这种新型折磨是谢绝不敏的。
她宁愿少吃一点。
刘姨跟往常一样晨跑后提着早餐回来,一边哼着歌一边暗戳戳地记小本本,老刘这周已经是第三次借身体不适之名逃避锻炼了,偏偏装得还那么假,上一秒打着呼噜跟只猪似的,下一秒看她要起床了,就各种无病呻吟,简直太假!
男人就是这样,当初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能装失忆,她全记在小本本上,看他下次还怎么抵赖。
这样想着,电梯也到了25楼,门一打开刘姨便怔住了。
看着这一堆大箱子和一堵人墙,怎么好像是在她家门口,等到走近,她发现是在她家旁边,那不就是小舒家里?
这些是什么人,小舒该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吧,这可不得了,小舒家里除了她自己,就只有一个小宝贝,哪里是这群大汉的对手。
刘姨心下一惊,她也不怕豆浆撒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在看不见的地方,她已经握紧了手机,一旦察觉到不对,立马就报警,绝不耽误半秒。
她做好了准备,才开口叫了一声。
果不其然,小舒的表情已经告诉她一切了,她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手机。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林肆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女士,他轻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您好,我们是来……”
话音未落,只见这位女士速度飞快地从保镖中挤了进来,挡在了闻舒小姐身前,非常不客气地看着他:“不管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啊,别欺负女人,要不然我叫人了!”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绝不容黑恶势力猖獗,我可以报警的!”
林肆:“……”
到底是什么给了这位女士一种他是黑恶势力的错觉,扪心自问,他从小被别人夸得最多话可是温文尔雅,绅士风度!
他老婆说他可温柔了!
林肆扶额,露出标准微笑:“您好,您可能是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给闻舒小姐送一些东西。”
“啊?”
闻舒早预料到了这个发展,她赶忙拉住刘姨的手,解释道:“他们不是坏人,这不是闻楚楚那丫头最近住我这吗,您昨天也见过的,她爷爷不放心,让人送点东西来。”
只是人比她想象的多了一点,东西也多了一点。
幸好遇见的是刘姨,解释起来也没那么难,她跟自己的关系还不错,昨天也见过楚楚。
得到了闻舒的亲自说明,刘姨也不再一脸警惕:“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小孩子是得好好照顾,什么都不能马虎了,这位……怎么称呼呀?”
她看着一身西装,也不穿厚点的年轻人。
“我姓林。”
“那行,林先生,你们慢慢搬,不然堵在这也不方便过路,我就先回去了哈哈哈,不打扰你们了……”
刘姨来得快走得也快,就跟一阵风似的飘出人群,反手拧开隔壁的大门,尴尬地钻了进去。
原来是小舒的家里人,她还以为是寻仇的,这么看,小舒的家庭也不简单啊,这是在演白雪公主还是灰姑娘的故事?
呼~
送走了刘姨,闻舒可是一点也不敢耽搁,立马让保镖大哥们行动起来,待会儿要是再遇到邻居,她可真是要了命了。
在着急忙慌当中,她也不忘了叮嘱:“轻声一些,里面有人在睡觉。”
外面的大箱子在几分钟之内便都移到了闻舒家的客厅里,她数了一下,大约是十二个。
“……”
她这狭小的房子也从原来的家徒四壁被塞得满满当当,甚至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老头子真是犯病了,别在这里发癫!
他在家里当太上皇当惯了,向来是不懂民间疾苦的,也不看看她的房子多大,比不比得上老宅的大皇宫。
闻楚楚好久没有睡过这么久的觉了,或许是闻舒的被窝太香太软,又或许是房间里的气温太低了,总之,这张床带给她的吸引力简直是致命的,她愿意就这样长眠不醒。
美女的怀抱可真软真舒服啊,就跟她妈妈一样。
在意识朦胧中,闻楚楚探出一只爪子四处摸摸,想要找回热源。
但是周围的被子一片冰冷,让她忍不住缩回了手。
闻舒呢?
她睁开了眼,适应着刺眼的强光,这时,外头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东西。
算了,不能再睡了,好歹是在别人家里。
闻楚楚用尽了全部的毅力才从快乐老家里爬了出来,她滑下床,踩在地毯上,身上穿着那件又肥又大、长到脚踝的睡裙,整个人跟只q弹的团子一样。
她循着声音的来源,拉开门。
堆积如山的客厅猝然引入她的眼帘,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她不知不觉仰起了头。
这是闻舒的家吗,原来的四面白墙呢,哪去了?!
闻舒又哪去了?
哦,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左下角那个以优雅的姿势蹲着,头发充满凌乱美,不知在翻找什么的人,大概可能也许是闻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