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萧昙正式的搬到了秦家,成为秦家的少奶奶。
而萧昙独自穿着婚服,入秦家门这事,很快就在落雪城中传开了去。
不过其中多是美谈,少有人说三道四。
此事传到萧盛耳中的时候,萧盛非但未觉得丢人,反倒是大赞萧昙随他,
女儿上了战场,生死未卜,秦阳不怕闲言碎语,娶了金钗,重恩于女儿。
如今秦阳重伤在身,希望渺茫,女儿不顾世俗眼光,红妆上门,不负于秦阳。
此间美谈,便是时候女儿日后,真的守了寡,萧盛虽是心疼,也断不会责备她半句,因为这才是萧家人还有的样子,不亏不欠,敢作敢当。
……
而更加欣赏萧昙如此做法的,是萧昙最好的姐妹花玲珑,花玲珑听到这事的时候,只道了一声:“昙昙,敢爱敢恨,我终究不如她。”
可花玲珑说完,却是一咬牙,心一横,她终是下定决心,要将埋藏心中多年的话,都给说出来,萧昙嫁给将死之人,都不怕,她又何必再计较这毫无意义的年龄之差。
……
而萧鸿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却是有了打算,他不忍心见姐姐心碎,守寡,但薛神医都无能为力,便也就是说整个寒州都再无医者,可救秦阳。
或许在过去,萧鸿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即将面对痛苦,可现在的萧鸿,却觉得这事或许还有转机。
因为他见过了真正的能人,那个能在三十年前,就算到会与自己相见的草原客僚,那个看似老态龙钟,却能在完颜大汗的眼皮下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老头。
萧鸿认为如果能请到像他这样的能人,或许秦阳还有一线希望。
可现在相别以后,茫茫人海,遥遥天涯,萧鸿根本找不到老头。
不过萧鸿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因为他觉得或许还有一个人,能予自己帮助。
于是萧鸿又来到了,那个他曾经一掷千金的地方,百花楼。
……
百花楼的二楼雅间,又是美人环绕,萧鸿同样豪爽的人人都赏,出手阔绰。
“今个怎么没见的落羽姑娘?”
萧鸿怀中抱着美人,喝着酒,笑眯眯似得问道。
“落羽姑娘,今日染了风寒,不便迎客,怎么,萧公子莫不是只愿独宠落羽,却舍得见我们牵肠挂念?”
“哈哈哈,哪能啊,都是我的美人,一个都不舍得,来亲一个。”
“讨厌,坏死了……”
“哈哈哈。”
一阵嬉戏打闹之后,又是酒过三巡。
萧鸿假以醉意,退去了一众姑娘,却独自来到了落羽的房间,未曾敲门,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的落羽,正对着铜镜,杵着下巴失神,被这突然的推门声,吓得不轻,转头看去却是那熟悉的英俊脸庞,哪有那放荡不羁的模样。
落羽心中惊喜,却又黯然。
“怎么染了风寒,却不在这床上歇着,反倒下了床来,莫不是不想伺候我?”萧鸿嘴角带着笑,随意道。
“我还能伺候你吗?”落羽的轻声问道。
“不能。”
萧鸿回答的随意而干脆。
“为何不杀了我,还找我作甚?”落羽轻咬着嘴唇。
作为誉王最得意的探子,她心思细腻如发,在萧鸿大张旗鼓的率军,出落雪城的时候,她与萧鸿对视一眼,她便知道自己十有八九,已经暴露,
接着便发现段辽远全城抓捕各方密探,又听闻了萧鸿在清风城的种种英雄事迹,她更加断定萧鸿一直在扮猪吃虎,定是早已识破自己,不揭穿自己,故意装作不学无术的模样,不过是在利用自己罢了。
“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找你,要做什么。”萧鸿坐到了椅子上,抬起茶壶独自倒了一杯。
“你没让段辽远抓我,不过是觉得我还有利用的价值罢了。”落雪说的干脆,心中却如火在焚。
作为细作,她最错误的便是爱上了自己的敌人,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从何时起,这个看着一无是处的男人,便走进了自己的心房,难道是那一个个深夜逢场作戏的温存?又或者是萧鸿眼神中,不符年龄和表现的深邃?
“替我给誉王写封密报。”
“我若是不答应呢?”
“你没得选择。”说话间萧鸿已经起身,大步逼近落羽,落羽惊恐的退后,直到退到床边,再无可退。
萧鸿猛的欺身上前,将落羽压在身下,单手撑着身子,如野兽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落羽,表情狰狞。
“作为一个身份暴露的探子,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别让我丢失对你剩下最后的好感,我不介意用最粗鲁,残忍的手段,将你所有的尊严和信仰撕成碎片,来祭奠十多万兄弟的亡灵。”
说罢萧鸿猛的起身,冷冷的看着,委屈得已经落下清泪的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