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你们下去吧,我没想杀你们将军,也不会杀你们将军,
我方才就是想看看,短短几日就能将军中士气重新提振起来的将军,到底有何能耐,
小子敢对我拔剑相向的,在大夏军中你还是头一个,
不过记住了,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闻言,所有人皆是一愣,那守卫不敢相信的小声问道:“大将军,真不斩我们将军?”
尚岳捋了捋胡须,笑道:“哈哈哈, 你这小子,好生奇怪,我说斩,你不行,我说不斩,你不信,怎的莫不是想叫老夫立个誓?”
守卫闻言,慌忙把剑收回剑鞘,再连道几声不敢之后,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待到守卫走后,尚岳的笑声更加开怀:“哈哈哈,不错不错,正棂啊你手下这些将士够胆色,和我胃口,你俩都起来吧,方才之事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丢了新安,本就是末将之过,尚将军不杀已是恩泽,末将又岂敢计较。”
“哈哈哈,很好,有担当,需知知耻而后勇者,必将无往不利。
不过我今日前来,主要还是想听你亲自讲讲,你与萧鸿交手的全部经过。
尽量详细,我也想看看,萧鸿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听到这话,廖正棂没有多想,直接将萧鸿如何在新安城外驻军,如何骗过自己,而后马尾坡大火,几乎关于新安城的战斗,事无巨细全都讲了出来,其中还包括了他当时的看法和猜测。
不过这之间,廖正棂自然是有所改动,他隐瞒了与蒋洪分兵的经过,更隐瞒了妻子和岳父还活着的事实,当然归降萧鸿之事那更是不可能提及。
反倒是加了一出,他们马尾坡战罢,回援新安城,半路遭袭的戏码。
当说到妻子程思茜和岳父惨遭杀害之时,廖正棂那是捶胸顿足,涕泪横流,悲痛欲绝。
就连眼睁睁看着廖正棂瞎掰的蒋洪,都给听得双目通红。
……
待到廖正棂说完,缓和了些许心情,尚岳方才开口道:
“没想到,萧奉山的孙子,不到二十的毛头小子,竟有这等心机和谋略,更是那般心狠手辣,不惜以两千将士做饵,引你出城。
萧鸿如此用兵,你输的不冤,或许就算我换做你,于当时的情况也会中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不过让我更加惊讶的是,萧家军中约摸两千步卒,竟让你吃了那么大的亏,折了那么多弟兄。
要知道萧家军闻名天下的可是骑兵,而我来时已见到你军中将士操练,动作整齐,迅猛,战力应当不差才对,怎会出现以多打少,还久攻不下的局面。”
“回尚大将军,马尾坡上的死士,是萧家军的辽远营,领兵的将军,名叫段辽远,
末将之所以吃了大亏,皆是因为辽远营以逸待劳,而且段辽远还在坡道之上,布下半月飞羽阵,
而我军中将士由下往上强攻,骑兵的优势因地势原因无法发挥出来。”
“没想到萧家军中一营字头的将军,就能布出这等阵法,看来今后的每一战,都不可掉以轻心,
行了,今天该听的也都听了,该看的也都看了,荒川,夏典我们回去吧。
至于你们俩,且在此地好生练兵,迟早有一天,我会给你们机会回到新安城。”
……
简单得寒暄过后,廖正棂与蒋洪,将三人送出了营。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蒋洪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老廖啊老廖,今日你可真是让我开了眼,什么假话在你嘴里说出来,都像真的一样。”
“我那算什么,还是你那小兄弟拔剑时的表现,才可称得上精妙绝伦。”
“哈哈,不管怎么说今日算是在鬼门关前走了遭,待会得喝上一杯。”
“走过一遭鬼门关的,应当是他们,若我俩真被你那小兄弟押出营帐,那么今日他们三人,绝走不出这里。”
“还是你想的周到。”
“哈哈哈,与萧鸿打了一仗,多少还是学到了点东西。”
……
而离开军营,完全脱离廖正棂视野的尚岳,此刻脸上的笑容渐退,转头看向荒川和夏典。
“方才营中之事,你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