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归柟闂寸绾惧綊鏌熼梻瀵割槮缁炬儳缍婇弻锝夊箣閿濆憛鎾绘煕閵堝懎顏柡灞剧洴椤㈡洟鏁愰崱娆樻К闂備胶枪鐞氼偊宕濇惔銊ョ疅闁归棿绀佸Λ姗€鎮归幁鎺戝婵炲牊鍎抽—鍐Χ閸℃瑥鈷堥梺绋款儐閻╊垶寮婚妸鈺佄ч柛鈩冩礈缁犳岸姊洪棃娑氬闁稿﹤鎲$粋宥嗐偅閸愨晝鍘介柟鍏肩暘閸ㄥ吋绔熷Ο姹囦簻闁挎柨鐏濆畵鍡椻攽閿涘嫭鏆€规洜鍠栭、娑橆潩妲屾牕鏁介梻鍌欒兌绾爼宕滃┑瀣﹂柣鎰嚟閻濆爼鏌¢崶銉ョ仾闁抽攱甯掗湁闁挎繂鎳忛幉鎼佹煛鐎n亜鏆為柕鍥у瀵挳宕卞Δ浣告闂佹椿鍘介幑鍥蓟閻旇櫣纾奸柕蹇曞У閻忓牓姊虹紒妯诲鞍缂佽鐗撻悰顕€寮介‖銉ラ叄椤㈡鍩€椤掍椒绻嗛柤娴嬫櫇绾惧ジ鏌eΟ鐑樷枙闁绘挸銈搁弻锛勪沪缁嬪灝鈷夐悗鍨緲鐎氼噣鍩€椤掑﹦绉靛ù婊呭仦缁傛帡骞栨担鍏夋嫼濠殿喚鎳撳ú銈夊焵椤掍焦绀堥柍褜鍓氱喊宥咁熆濮椻偓閿濈偠绠涢弴鐘碉紲濠碘槅鍨甸褔顢撻幘缁樷拺闁稿繘妫块懜顏堟煕鎼淬垹鈻曞┑鈥崇摠缁绘繈宕堕妸銏″闂傚倸鍊搁悧鍐疾濠靛牏鐭撻柛鎾茶兌绾惧ジ鏌eΟ鎸庣彧鐎规洖鐭傞弻锝呪槈閸楃偞鐏曠紓浣哄У缁嬫垿鍩ユ径濞炬瀻闁归偊鍙庢禒褔姊婚崒娆愮グ婵炲娲熷畷鎶芥晝閸屾氨顔嗛梺璺ㄥ櫐閹凤拷: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归柟闂寸绾惧綊鏌熼梻瀵割槮缁惧墽鎳撻—鍐偓锝庝簼閹癸綁鏌i鐐搭棞闁靛棙甯掗~婵嬫晲閸涱剙顥氬┑掳鍊楁慨鐑藉磻濞戔懞鍥偨缁嬫寧鐎梺鐟板⒔缁垶宕戦幇鐗堢厾缁炬澘宕晶濠氭煕閻愯尙鍩f慨濠勭帛閹峰懘宕ㄦ繝鍌涙畼缂傚倷绀侀幖顐⑨缚閳ュ磭鏆﹂柡鍥ュ灩缁狀噣鏌ら幁鎺戝姎闁告挸缍婂娲偡閺夊簱鎸冪紓渚囧櫘閸ㄥ爼宕哄☉銏犵婵°倓鑳堕崢鍗烆渻閵堝棗濮傞柛濠冩礋瀵悂寮崼鐔哄帗缂傚倷鐒﹁摫鐎规洖鐭傞弻鈥崇暆鐎n剛锛熼梺閫炲苯澧剧紓宥呮缁傚秹鎮欑€电ǹ鈪扮紓鍌氬€搁崐鐑芥嚄閸撲礁鍨濇い鏍仦閸庡孩銇勯弽銊︾殤闁哄棴绠撻弻娑樜旈崘銊㈠亾閿濆鍋勯柣鎴灻悵浼存⒑閸濆嫯顫﹂柛搴㈠▕閸┾偓妞ゆ帊鐒﹂妵婵囨叏婵犲嫮甯涢柟宄版噽閹叉挳宕熼鈥虫憢闂傚倷鑳舵灙闁挎洏鍎辩叅闁绘梻鍘х粻姘扁偓鍏夊亾闁告洦鍋嗛敍婊堟⒑缂佹ê濮岄悘蹇d邯楠炴寮撮姀鈾€鎷洪梻鍌氱墛閸楁洟宕奸妷銉ф煣濠电姴锕ら悧鍡欏婵犳碍鐓曢柍鈺佸暟閳洟鏌i幘瀛樼闁诡喗锕㈤幃娆撳箵閹哄棙瀵栭梻浣哥枃濡嫰藝娴兼潙桅闁告洦鍠氶悿鈧梺闈涱檧缁犳垿顢旈敓锟�: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归柟闂寸绾惧湱鈧懓瀚崳纾嬨亹閹烘垹鍊炲銈嗗笒椤︿即寮查鍫熷仭婵犲﹤鍟扮粻濠氭煕閳规儳浜炬俊鐐€栫敮濠囨嚄閸洖鐓濋柟鍓х帛閻撴盯鏌涘☉鍗炴灓缂佺姵锕㈤弻娑㈠箳閹惧磭鐟ㄩ梺瀹狀嚙闁帮綁鐛Ο铏规殾闁搞儴娉涢弫钘夆攽閻樿尙妫勯柡澶婄氨閸嬫捇骞囬弶璺紱闂佸湱鍋撻崜姘归弽顓熺厱婵炴垶岣块幗鐘绘煃闁垮鐏╃紒杈ㄦ尰閹峰懏鎱ㄩ幋顓濈凹闁逛究鍔嶅鍕箛椤撶姴骞愬┑鐐舵彧缁蹭粙骞夐敓鐘茬疅闁告縿鍎崇壕鍏笺亜閺冨洤浜瑰褎绋撶槐鎺旂磼濡偐鐤勯悗瑙勬礀閻栧吋淇婂宀婃Щ閻庢鍠楁繛濠傤潖缂佹ɑ濯撮柧蹇曟嚀缁椻€斥攽閻愭彃绾ч柣妤冨Т閻g兘骞囬弶鎸庡祶濡炪倖鎸荤粙鎴炵閻愵剚鍙忔俊顖滃帶娴滈箖鎮楀鐐:[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圭€瑰嫭鍣磋ぐ鎺戠倞妞ゆ帒顦伴弲顏堟偡濠婂啴鍙勯柕鍡楀暣婵$兘鍩℃担渚晣濠电偠鎻徊鍧楀箠閹捐鐒垫い鎺戝暙閻撴劙鏌熸笟鍨妞ゎ偅绮撳畷鍗炍旈埀顒勫煕閹烘鈷戠紓浣股戦悡銉︿繆椤愶絿鎳囨鐐茬墦婵℃悂濡烽钘夌槣闂佽崵濮村ú鈺侇嚕閹惧鐝堕柡鍥ュ灪閳锋帒霉閿濆洨鎽傞柛銈呭暣閺屾盯鎮ゆ担闀愬枈閻庤娲橀崕濂杆囬弻銉︾厾闁哄娉曟禒銏ゆ煃鐟欏嫬鐏撮柟顔界懇瀵爼骞嬮悩杈敇闂傚倷娴囧畷鐢稿窗閸℃稑纾块梻鍫熺〒閺嗭附绻濇繝鍌滃⒈闁轰礁娲弻鏇$疀婵犲喚鈧棝鏌熼柨瀣仢闁哄矉缍侀幃鈺呭礂閸涙澘鐒婚梻浣告啞閺屻劑鎳熼鐐茬厺鐎广儱顦粻娑㈡煟濡も偓閻楀繘宕㈤悽鍛娾拺闁告稑锕ら悘鐔兼煕婵犲啰澧遍柍褜鍓氶悢顒勫箯閿燂拷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归柟闂寸绾剧懓顪冪€n亝鎹i柣顓炴閵嗘帒顫濋敐鍛婵°倗濮烽崑鐐烘偋閻樻眹鈧線寮村杈┬㈤梻浣规偠閸庢椽宕滈敃鍌氭瀬鐎广儱顦伴悡鐔兼煙闁箑骞楃紓宥嗗灥闇夋繝濠傜墔閹茬偓鎱ㄦ繝鍛仩闁告牗鐗犲鎾倷濞村瀚熺紓鍌氬€风粈渚€顢栭崱娑樺瀭闁秆勵殔缁犳牠鏌涜椤ㄥ繘寮繝鍌楁斀妞ゆ棁妫勬慨鍐磼閵娿儺鐓兼慨濠呮閹叉挳宕熼鍌氬殥闂備胶绮悧婊堝储瑜旈垾鏍ㄧ節閸ヨ埖鏅梺閫炲苯澧寸€殿喛顕ч埥澶娾枎閹邦剙濡抽梻浣瑰缁嬫垹鈧艾鎳撻ˇ褰掓煛瀹€瀣?濞寸媴濡囬幏鐘诲箵閹烘繃缍嗛梻鍌欐祰椤曟牠宕伴幘璇茬9婵犻潧妫涢弳锕傛煙閻戞ê鐏嶆俊鎻掔墛閹便劌螖閳ь剙螞閺冨倹顫曢柨鐕傛嫹婵犵數濮烽弫鍛婃叏閻戣棄鏋侀柛娑橈攻閸欏繘鏌i幋锝嗩棄闁哄绶氶弻鐔兼⒒鐎靛壊妲紒鐐劤椤兘寮婚敐澶婄疀妞ゆ帊鐒﹂崕鎾绘⒑閹肩偛濡奸柛濠傛健瀵鈽夐姀鈺傛櫇闂佹寧绻傚Λ娑⑺囬妷褏纾藉ù锝呮惈瀛濈紓鍌氱Т閿曨亜顕g拠宸悑濠㈣泛锕g槐鍫曟⒑閸涘﹥澶勯柛鎾寸懃閳诲秹鏁愭径瀣ф嫼缂備礁顑堥崕濠氾綖閿曞倹鐓曢柡鍌濇硶閻掔兘鏌h箛鎾虫殻婵﹥妞介獮鎰償閿濆洨鏆ら梻浣烘嚀閸熷潡鏌婇敐鍜佸殨闁规儼濮ら崐鐑芥煟閹寸偍缂氶柛姗€浜堕弻锝嗘償椤栨粎銈烽梺鍛婃煥閻倿宕洪埀顒併亜閹哄秷鍏岀紒鐘靛仧閳ь剚顔栭崰鏍€﹂柨瀣╃箚闁归棿绀侀悡娑㈡煕鐏炲墽鐓紒銊ょ矙濮婄粯鎷呴崨闈涚秺瀵敻顢楅崒婊呯厯闂佺鎻€靛矂寮崒鐐寸叆闁绘洖鍊圭€氾拷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归柟闂寸绾剧懓顪冪€n亝鎹i柣顓炴閵嗘帒顫濋敐鍛婵°倗濮烽崑鐐烘偋閻樻眹鈧線寮村杈┬㈤梻浣规偠閸庢椽宕滈敃鍌氭瀬鐎广儱顦伴悡鐔兼煙闁箑骞楃紓宥嗗灥闇夋繝濠傜墔閹茬偓鎱ㄦ繝鍛仩闁告牗鐗犲鎾倷濞村瀚熺紓鍌氬€风粈渚€顢栭崱娑樺瀭闁秆勵殔缁犳牠鏌涜椤ㄥ繘寮繝鍌楁斀妞ゆ棁妫勬慨鍐磼閵娿儺鐓兼慨濠呮閹叉挳宕熼鍌氬殥濠电姭鎷冮崘顔煎及闂佽鍣g粻鏍х暦閿熺姵鍊婚柛鈩冡缚椤╊偊姊绘担鍛婂暈缂佸鍨块幃娲Ω閳轰胶鍘遍梺纭呮彧闂勫嫰宕戦敐澶嬬厵妞ゆ挾鍠庣粭鎺戔攽閳ュ啿鎮戠紒缁樼洴瀹曘劑顢欓悡搴綒闂備礁鎼惉濂稿窗閺嵮呮殾婵炲棙鎸稿洿闂佺硶鍓濋〃蹇斿閿燂拷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圭€瑰嫭鍣磋ぐ鎺戠倞妞ゆ帒顦伴弲顏堟偡濠婂啴鍙勯柕鍡楀暣婵$兘鍩℃担渚晣濠电偠鎻徊鍧楀箠閹捐鐒垫い鎺戝暙閻撴劙鏌熸笟鍨妞ゎ偅绮撳畷鍗炍旈埀顒勫煕閹烘鈷戠紓浣股戦悡銉︿繆椤愶絿鎳囨鐐茬墦婵℃悂濡烽钘夌槣闂佽崵濮村ú鈺侇嚕閹惧鐝堕柡鍥ュ灪閳锋帒霉閿濆洨鎽傞柛銈呭暣閺屾盯鎮ゆ担闀愬枈閻庤娲橀崕濂杆囬弻銉︾厾闁哄娉曟禒銏ゆ煃鐟欏嫬鐏撮柟顔界懇瀵爼骞嬮悩杈敇濠碉紕鍋戦崐銈夊储婵傜ǹ纾归柛褎顨呴弸渚€鏌涢幇闈涙灈缁炬儳鍚嬬换娑㈠箣閻愯泛顥濋悗娈垮枟婵炲﹤顫忕紒妯诲闁惧繒鎳撶粭鈥斥攽閻愭彃绾ч柣妤冨Т閻g兘骞囬弶鎸庡祶濡炪倖鎸荤粙鎴炵閻愵剚鍙忔俊顖滃帶娴滈箖鎮楀鐐]
第三千一百十八章 援军抵达
作者:公子许   天唐锦绣最新章节     
    王玄策显然明白他心中所想,笑了笑,不以为然道:“这天下其实没什么道理可讲,北地胡虏年年南下闯入汉地烧杀掳掠,何曾讲过道理?道理只在火炮的射程之内,只在水师的刀锋之下!咱们需要锡兰岛,这就是道理!”
    这世上唯一的道理,就是刀子利不利、拳头硬不硬!
    除此之外,哪有什么道理?
    当你刀子不利、拳头不硬的时候,谁又肯跟你讲道理?
    ……
    “你去求见苏都督,将吾之意见告知,其必然应允,你当自率领一支水师前往锡兰岛,若能占据该岛,定青史垂名!锡兰岛乃是物华天宝之地,其蠢如猪的天竺人根本不配占据,简直暴殄天物!”
    “喏!”
    席君买当即领命,转身走出职房,前往水师求见苏定方。
    王玄策背负双手站在舆图前,目光盯住锡兰岛,心中波涛起伏。
    他从区区一个守城兵卒,直至如今成为“东大唐商号”实际上的掌舵人,全赖房俊之提携、简拔,对房俊之感激自然有如海潮一般生生不息,故而房俊的每一个命令,都会不折不扣的执行。
    非但如此,更会不断揣摩房俊的心思,按照房俊的意图去实施,譬如在天下各地建立水师港口,而后将这些散步与各大洋的港口、码头联系起来,既能成为水师横行大洋的补给之处,有能以之将水师的武力辐射至大洋沿岸的各个国家,彰显大唐天朝上国威仪的同时,更能源源不断的攫取庞大的利益。
    越是揣摩房俊的用心,越是对当初房俊一手创建皇家水师,并且于天下各处战略要地巧取豪夺水师基地的做法敬佩得五体投地!
    这些散步在大洋彼岸的水师基地虽然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去维系统治,但同时也反哺于水师,使得水师可以在各国复杂的政治环境当中始终保持高度的警惕,且由于不断的战斗、冲突磨砺水师的战力,在大洋之上保护一条一条航线。
    而这些航线就好似流动着的河流,依附在“东大唐商号”这个躯壳之上,将天下各地的财富源源不断运输至大唐,填满大唐的府库,支撑着各地的基础设施建设,以及不断对外用兵的财源。
    假以时日,水师必将成为地位丝毫不亚于十六卫的一支强军,受到天下侧目,而不是以前被当作皇家“鹰犬”一般的存在……
    当然也有缺点。
    王玄策战略眼光极佳,已经看到不久的将来因为水师的日益壮大使得海贸愈发繁华兴盛,会导致江南沿海地域的财富累计速度大大加快,充足的财力使得这些地域的文化、商业愈发繁荣,人口增多,直至逐渐威胁到关中作为帝国心脏的主导地位。
    而这对于以关中作为基石的帝国来说,绝非好事,可以预见的政治动荡已经开始酝酿……
    *****
    连日暴雨普降,使得黄河水位暴涨,湍急的水流泥沙俱下,黄浊的河水湍急汹涌,使得黄河沿岸的渡口大多已经被淹没,这令固守于潼关的晋王极其僚属忧心忡忡。
    山东世家募集的私军超过五万余人,加上几乎同等人数的民夫运输着大量粮秣辎重,已经抵达濮阳一带,速度很快。
    而水师船队在燕子矶击溃江南私军之后便由运河北上,目前已经过了山阳渎沿着淮水逆流而上自泗州北上通济渠,不日就将进入黄河。
    现在黄河水势湍急,不利于渡河,万一在水师抵达之前,山东私军尚未完成渡河与潼关守军会师或者正在渡河,则极有可能重演燕子矶的一幕……
    李治一身锦袍玉带,头戴梁冠,站在黄河岸边感受着脚下河水冲撞堤岸引起的颤动,耳畔充斥着河水咆孝的阵阵轰鸣,衣袂更是被风吹得飞扬鼓荡,剑眉紧蹙,英俊的面庞满是凝重。
    雅文库
    河水翻滚咆孝,即便山东私军现在便能抵达,但如何横渡?
    萧瑀亦是愁眉不展,担忧道:“若今日河水不能下降,恐怕山东援军抵达之时,渡河不易。”
    黄河不比长江,后者河道宽阔、水流平缓,渡河相对来说容易一些,即便如此江南士族也绸缪许久,各方组织、全力发动,结果依旧被水师一举击溃。
    而黄河河道曲折、水势湍急,极其不利于大规模的横渡,数万人规模的部队想要从一处渡口横渡,怕不是得耗时半个月甚至更久。
    但黄河沿岸的渡口本就稀少,现在更多暴涨的河水淹没一些,能够供大军渡河的渡口少之又少……
    万一到时候水师杀到,半渡而击,那该如何是好?
    尉迟恭道:“最重要还是敦促山东援军尽快抵达,只要能够在洛阳附近渡河,而后由崤函古道抵达潼关,至少可以奠定不败之局。水师自黄河逆流而上,航速极慢,且陕州三门山素有天堑之称,水师舟船想要逆流而过必须有纤夫于两岸拉纤,吾等可预留下部队予以阻挠,定能将其拒于陕州下游,使其不能威胁潼关。”
    说到底,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兵力不足,只要山东援军数万能够顺利抵达潼关,依据潼关天险,便能分兵夹击三门山,使得水师难做寸进。
    三门山位于陕州地段,乃黄河最着名的峡谷,有两座坚硬的闪长玢岩石岛兀立河中,岛壁峭拔。鬼岛位于右岸侧,呈弯弓形;神岛位于左岸侧,呈鱼脬形,屹立中流;顺河稍下左岸尚有半岛切入河中,称为“人门岛”;右岸有巨石探出河岸,称“狮子头”,犹如凶狮踞岸。
    三门峡谷两岸,噼立千仞,两石岛自右岸至左岸将水道分成鬼门、神门、人门三股急流:鬼门河和神门河水势殊险;人门河水势稍缓,但也水深流急,舟楫难行。
    上游河水撞过三门后又被两岸半岛巨石束合为一,水流在仅有十余里长、一里宽的峡谷中经过一分一合后,流急浪大,浊浪排空,吼声巨大,形成古来即驰名之三门天险。
    水中有三门天险,岸上有千古潼关,故而形成关中“天府之势”,由下游想要逆势而入关中,千难万难。
    当然,若无充足兵力自两岸钳守,便只能固守潼关西侧严防东宫六率之突袭,陕州地段任凭水师设置纤夫,水师舟船凭借精湛的性能与经验,渡过三门山并非难事……
    李治颔首道:“回头盯住崔公,敦促山东援军加快速度,实在不行便轻装简从,将粮秣辎重放在后边,只主力部队先行渡河,定要将水师阻拦在三门山之下。”
    至于潼关如今粮秣告急、军械贵乏,一时间却也顾不得了……
    河水鼓荡咆孝、一泻千里,河风迎面而来、衣袂猎猎,诸人一阵沉默,都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压力。此战若败,他们这些人由上至下怕是都难得善终,家族更会遭受牵累,有唐一朝皆萎靡不振,不知遭受子孙多少唾弃。
    良久,李治被风吹得抖了一下,回过神来,抬头向西边张望两眼,怅然道:“前隋之时,宇文恺奉命督建广通渠,由长安至潼关浩浩荡荡三百里,使得长安运输畅通、惠民无数……可谁又能想到,若是今日吾等有一支水师在手,大可自广通渠逆流而上直扑长安,抵定大局……古往今来,从不曾闻水师可左右天下大势。”
    诸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广通渠水浩浩荡荡,自潼关不远处汇流入黄河,一时间心思繁杂。
    前隋立国,长安故城残破,隋文帝命宇文恺于龙首原南兴建新城,取名“大兴”,然关中平原虽号称沃野,但地狭人众,又经历年战乱与过度开发,早已不复当年之盛,因此所产不足以供京师,要依靠东方诸州的赋税。
    文帝以渭水大小无常,流浅沙深,常阻塞漕运,故于开皇四年命宇文恺率领水工另开漕渠。宇文恺自大兴城西北引渭水,略循汉代漕渠故道而东,至潼关入黄河,长三百馀里,名广通渠。
    这是一条将山东、江南赋税钱粮运抵长安的黄金水道,但是如今看来,却也是一条直通长安的咽喉要道。
    只可惜,晋王眼下并无一支水师在手……
    而后,又纷纷将思绪转到房俊身上,这个当年率诞无学、愚笨木讷的纨绔子弟,居然一路走来站到了大唐帝国全力的最核心,影响皇位传承的右屯卫、东宫六率、乃至于横行无忌的皇家水师,都有其强势的影响力。
    若非房俊的存在,陛下早已易储,太子被废晋王上位,岂能有今日之厄?
    悄然之间,已经成为朝堂巨擘,权柄煊赫、可左右天下大势。
    李治长叹一声,懊悔道:“本王也曾极力向房俊示好,放下身段与其结交,怎奈此人对本王似若有若无之隔阂,极难亲近,不然何至于今日……”
    话说一半,却是自省失言,不能再说下去。
    毕竟此刻身边都是抛家舍业追随于他争夺皇位的肱骨之臣,若言及若有房俊之助便不至有眼下之困厄,岂不是嫌弃眼前诸人无能?
    然而事实的确如此,太子只因有房俊之助,不仅保住储位,如今更是在皇位争夺当中占据巨大优势,单只一人之力,便胜过自己身边这些朝堂大老无数……
    只不过虽然他言有未尽,但当场诸人哪个不是揣摩人心的人精?自然听得懂其中之意,故而都有些尴尬。
    幸在此时,一匹快马自潼关方向疾驰而来,打碎了此刻的尴尬。
    快马奔驰如风,倏忽即至,到了近前马上骑士勒马站定,飞身下马,大声道:“启禀殿下,有信使自洛阳而来,言及山东私军明日将抵达黄河北岸,择日由孟津渡口横渡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