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家政府管控下,这场历经3个月的流感得到控制,各单位都开始恢复上班。只是大部分人都多了戴着口罩的习惯。
至于那些在此次流感中感染昏迷的人,大部分彻底睡着了,失去生命迹象,仅有不到百分之一的人能醒来。醒来的人后半生,也伴随着一些身体疾病,活的很是痛苦。
李妈妈趁着天气好,在李三月要回学校上课的前三天,一家人连带着秦毅一起,去本市一处庙宇里面拜佛求个平安。
虽说已经立春,但依旧有些寒冷。庙是本地的一处景点,在半山腰上,周围一路上都是桃树,松柏,眼下打了绿意,结了米粒大小的花苞。
李妈妈天天跳广场舞身体比较健康,李爸爸除了上班就是钓鱼,啤酒肚走起路有些喘,李妈妈就拉着他,两人慢慢爬。两个年轻人一边走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就走在了前面七八米远了。
秦毅穿着黑色大衣,肩膀上背着单肩包,李三月空着手悠闲的朝上爬,偶尔看到提前盛开的一两朵桃花,还会拿手机拍照发到舍友群里。
“要不要喝水?宝宝”
秦毅低声问询,李三月不肯将两人关系透露给父母知道,所以秦毅这三个月都是偷摸的当个地下情人。
“要”
李三月接过打开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又递回去给秦毅。
秦毅自然的接过,心机的就着瓶嘴喝了一大口水,才盖好盖子放回背包里。
“等你去学校的时候,周末就去我租的房子里住?我已经在网上看好了房子了。到时候做你爱吃的红烧排骨。老公保证把你伺候的美美的”秦毅这边一边说,一边已经在幻想起之后二人夫妻同居的美好时光了。
李三月很想翻个白眼,他竟然不知道,秦毅是个一米八多的壮汉恋爱脑! 刚认识的时候看着挺正常一大哥,现在整天都围着自己打转。让他感到有些烦躁,可是又不忍心抛弃。他看的出秦毅非常在乎他。
有时候他借着打游戏名义去秦毅家里过夜时,秦毅总是很亢奋。趁他先睡着后,都会爬起来开着一盏小夜灯,盯着李三月看。看一会儿,摸摸他的头发和手,把人搂怀里亲一亲。
李三月有一次半夜要起来上厕所,还被盯着看的秦毅吓了一跳。
怪不得只要自己去秦毅家里过夜,早上他都醒的特别早,做好了早餐。原来是他一晚上都没睡。
李三月察觉到,秦毅或许有些心理问题。他把自己的所有感情都倾注在李三月身上。这在李三月看来是不可思议的。
人,怎么可以为了另外一个人,愿意奉献出全部心力呐?别说是任何一个世界地爱人,哪怕是李三月自己的父母,他都自认做不到牺牲自己那种无私的爱,以及时时刻刻的关注保护。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想要秦毅去死,秦毅都会在安顿好他后去自杀。
李三月觉得烦躁,他不想背负这种沉重的爱。爱情对于他来说是人生的调味品,不是必需品。两个人在一起感到快乐和轻松,才是最好的状态。
“老婆,怎么又皱着眉?哪里不舒服吗?”秦毅紧盯着李三月,李三月有时候虽然面无表情,但他就是能从一丝一毫的不同,看出他的心情如何。
“没有,等等我爸妈他们吧。”
李三月双手插兜,站在庙门口。秦毅则像忠诚的侍卫,守在旁边。
来往也有七八个香客,进进出出。大家都很少交谈,保持着距离。
阳光微凉,总感觉这种太阳只是看着温暖,其实并不能带来多少暖意。
李三月有些晃身,大大的桃花眼眨了下,只见一个灰色衣袍的僧人路过,向他行了一个佛礼。
李三月也急忙双手合十回礼。对于神佛这些,他不信,但也表示尊敬。毕竟很多人都是将信仰寄托给他们。
“施主,与我佛有缘。”僧人约五六十岁,鹤发童颜,眉目清正,看起来很符合普罗大众印象里的高僧形象。
“他自是良善,才会有缘。但是他不会出家。”秦毅不待李三月表示,率先开口说话。
他是怕这僧人说着说着劝老婆出家!虽然可能性不高,但是还是先警告一番。
李三月给了秦毅一胳膊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
“大师如何看出?”
僧人倒也不介意秦毅的无礼,仔细看了看李三月的五官和神态。开口说
“施主眉清目秀,不是懂情的人,但是又偏偏因为某种原因而被迫进入红尘。有人曾经为你日日夜夜在佛前诵经祈求,自是受到佛祖保佑之人。”
“施主不妨随心而做,于我们凡世之人来说三千世界,情情爱爱,不过粉红枯骨,于施主来说,却大有裨益。”
“不懂,懂,再到不懂,懂。到那时,施主自然道法天成,一切得以结束。”
老僧人说完,目光看了眼李三月戴着运动手环的左手腕,那里,也是他的空间所在。
李三月将手插进口袋里,不甚自然。他感觉老僧人的话好像带着一种暗示。他好像懂了什么。
老僧人走了,秦毅有些牙痒痒,这老秃驴唧唧歪歪说些啥呢?
李父母也恰好上来了,四人于是一起进入庙里参拜。
李妈妈走的时候还念叨,没遇见庙里那个有名的了尘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