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似乎是在海上漂浮一般。李三月的意识也随之飘散,恍惚间,她勉强抬起眼皮,她似乎被谁背在背上,对方肩膀上覆着一层肌肉,常年的狩猎生活,让他们身体强壮。
李三月的脸颊贴在对方宽阔的肩膀上,鼻尖里全是是汗味。
又过了很久,她被放置在一个洞穴里,身下垫着兽皮,旁边放着一堆水果。
那个猿人蹲了下来,看了她很久,然后走开了。
李三月迷蒙着双眼,她看到那个猿人渐渐走远了。强撑着最后一点精力,李三月从空间拿出时辰花吞了下去,又拿出一些曾经装在空间里面的柜子抵挡住洞穴口,便再没有其他精力,陷入了昏迷状态。
又不知过了多久,李三月终于醒了过来。
她坐起身,干渴和饥饿让她胃里疼痛,浑身无力, 她捡起旁边的果子大口啃咬着。虽然果子算不得新鲜了,上面还爬了一些蚂蚁,但是李三月不在乎,她抖掉蚂蚁,酸涩的果子也变得无比香甜。
一直到吃完了果子,她才算是恢复精力。 有些自嘲的抬起左手,看着手腕处,那里被人用长长的兽皮包裹了起来,曾经鲜血染红了兽皮,又干涸,形成有些僵硬的壳子。
李三月拆掉兽皮,因为时辰花强大的修复功效,手腕处的一道狠厉割痕已经愈合,伤口处有些痒痒的。
李三月歇息了一会儿,从空间拿出杯子装了泉水,慢慢喝着。
被她的族人压制住,被割腕时,她曾经想过反抗,想过暴露空间自保,可是呢? 当她暴露后,为了保守秘密,要她杀了这些对她起了异心的族人吗?
如果对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她会拼死反杀。可对方只是什么都不懂的猿人啊。除了兽牙,其他猿人对李三月都是友好的态度。
她终究是心软了。
作为现代文明人,不可避免,她心中始终认为自己比这些未开化的猿人高人一等,她占据着高点,想的太简单了。 事实给了她一巴掌。
她以为的蝼蚁踩在了她的头上,她以为的弱小割破了她的手腕。她以为需要帮助的人,抛弃了她。
对猿人的心软,造就了她的受伤。一叶障目,自以为是,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李三月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大意,行事需要再三小心。
她猜测,当她失血昏迷后,有人给她包扎了伤口,又将她送走了,送到这单独的一座山上。
一个一米高的未成年小猿人,昏迷受伤,独自在洞穴里。事实上,已经凶多吉少了。
没有在族群内将她杀死,都算是最后的仁慈。
李三月将柜子收起,走出了洞穴。 屋外俨然一副秋日景象了。
远处的森林树叶变得稀少,少部分常绿的叶子,颜色也成为深绿, 山坡上的草枯黄,秋风吹过,风里都是凉意。
这不禁让她怀疑,自己顶多睡了两三天?怎么一瞬间从夏天到了秋天?
天空中的两个太阳,依然照耀着。
除了风声,寂静,很静。
李三月站在洞穴外面打量,她现在待的山头四周没有水源,甚至洞穴外面还有不知名的动物的骨骸。一些类似老鼠的东西在里面翻找着。看见李三月后一窝蜂窜走了。
洞穴口除了动物的骨头,李三月还看到堆成三角形的人类的头骨。黑乎乎的眼窝处,爬着一些细小的虫子,无声的展示着属于这个时代的蛮荒。
山顶上的风,格外的猛烈。
这里并不适合居住,李三月打算等身体完全恢复精力后,离开这里。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原始时代,依靠自己的头脑和空间的大批量物资,她怎么也不会活得很差。
一个星期后,李三月穿着现代的短裤,体恤,戴着帽子,手上拿着一根棒球棍,离开了山顶。
她的怪模怪样,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