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玉,“口含玉石,欲化不得”。以前安葬有在死人嘴里放玉的习俗,那时候的人们认为玉器辟邪,可以保护尸身不腐烂。但从修行界的角度来讲,口中放玉最要不得,因为它会囚困逝者的神魂,无法转世投胎。时间越久,逝者神魂怨气就越大。这也是很多倒斗匠,轻易不会从尸体嘴里取玉的原因!
手中这块尸玉,被一层浅浅的灵气笼罩着,就像一个薄薄的鸡蛋壳,一旦破碎,里面的怨气会产刻冲出来,普通人非得当场毙命不可。这怎么会是余教授家的祖传玉佩?如果真是这样,老余家怕是早就被灭门了!
教授看我神情严肃,也看了看玉,这一看他哎呀又喊了一声:“都什么社会了,高铁上居然也会有小偷!什么人啊,竟然把我的祖传玉佩给调包了!”
他伸手想把尸玉拿回去,被我拦下了。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腕,发现尸玉的灵力壳虽然没碎,但这一路上,余教授的身体也受了损伤,阳寿直减了五年!我问他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余教授摸了摸后腰:“可能是坐高铁时间久了,有点腰疼……”
不是累的,是尸玉的气息损伤了他的精元。我当即就咬破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又把老头给吓了一跳,他急忙把我的手推开:“你小子干什么?我又不是老吸血鬼!”
虽然他及时制止了我,但贵气之血还是入了他的口。随后,他就笑了起来:“神奇啊,你的血能治病啊!我的腰居然不疼了!”
我没办法和他解释,只跟他说这是尸玉,阴气极重!在高铁上换走白玉的人,一定是知道他来看望我们,目的就是想让我们染上尸玉的怨气。余教授听后,沉默了一下,说道:“难怪当初你不肯去留学,而是去了那个破庙。看来,你身上有着我理解不了的秘密啊……”
贺礼没送成,反而差一点害了我们,余教授的神情十分愧疚。好在宁可欣会哄人,几句话就让老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也不肯在我这多待,当天就离开了。
送走余教授,我带着宁可欣回了走仙庙。我不确定尸玉的怨气到底有多重,只知道既然有人用它来对付我们,就一定很危险。回到走仙庙,我第一时间找到夏城雪,将那块尸玉给她。她是活死人,即便尸玉的灵力壳破碎,也不会对一个活死人造成任何影响。
夏城雪接过尸玉,看向宁可欣的眼神充满挑衅。她冷冰冰的说道:“你们大婚,按礼数,应该是我去送礼!怎么,你将它送我,是用来作定情信物吗?”
夏城雪没有坤灵的元神,也没有三魂!她不过是坤灵肉身凝结的灵胎,并没有坤灵的记忆。虽然是活死人,但她也有人的七情六欲。看到我和宁可欣恩恩爱爱的站在她面前,情感上的冲击是小不了的。我想要解释一下,但宁可欣将我拦下,她上前一步拉住夏城雪的手,一个运气,就把人带向了老神山山顶的方向。
徐木泽和曹三轻见宁可欣突然可以踏空而行,皆是吓了一大跳。
徐木泽更是问我给他它师娘吃了什么小灶,竟然将她训练得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能用心教教他,好歹他也是我的第一个徒弟啊!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从灵山学习的萧清河的身法很适合他。于是,借着两个女人“谈心”的空档,我将萧清河的身法和自己领悟的秘诀传给了徐木泽。
看着徐木泽有学有样,我突然又联想到,萧清河在未来的某一天,站在始神台灵山的山顶,疯狂大笑:“贫道的弟子是阴阳神,徒孙是转世祸星,哈哈哈!”
两个女人这一走,直到很晚才回来。宁可欣不知道怎么和夏城雪谈的,总之一进门,夏城雪不再冷冰冰,而是如初见那样,热情的张罗起饭菜来。关于我和宁可欣领证结婚的事儿,她也没再提起。我冲着宁可欣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做律师的,口才真好!
尸玉被夏城雪套在了脖子上,那层脆弱的灵力壳已经消失不见。里面也没了丝毫怨气,宁可欣见我在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那块尸玉看,她掐了我一下:“不过是一只三千年多年的历鬼而已,一现身就被她掐死了!”
好吧!人家明明在尸狱里住的好好的,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把它送到了活死人的面前!等等……好像骂错了!尸玉不是我交给夏城雪的么,汗!
夏城雪一边吃饭一边说:“这块尸玉是巫术派的守魂玉。商王朝分为先商、早商、晚商三个阶段,前后相传17世,共有30代君王。守魂玉就是早商时期的君王仲壬为他的一个宠妃向巫术派求得的陪葬品。前段时间,徐凌州和徐绮慧到走仙庙找你,说是有巫术派的情报,估计就是和这块尸玉这件事情有关。”
提到了徐队夫妇,我突然想起来,我和宁可欣领证结婚,他们居然连个祝福信息都没发过来。就连杨毅都特意赶过来一趟祝贺我们呢!就定居在t市的他们二人,怎么会没有反应?这是不对,我当即放下筷子,把曹三轻拉了出来。
“快,算算徐凌州他们怎么回事儿?”
曹三轻见我神情紧张,立刻掐起指诀,十分钟后他给了我答案:“他们的孩子遭遇意外车祸,人还在重症监护室中……”
当我赶到人民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我看到惨白廊灯下的联排座椅上,徐凌州夫妇相拥而坐。徐绮慧皱着眉头浅浅的睡着了,而他的丈夫,通红的眼眶,略坠的肩头,无不显示着疲惫。但他不能睡,他怕错过孩子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我轻轻的走到徐凌州面前,轻声唤了一声:“徐大哥!”
徐绮慧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听到我的声音,马上就要醒了。我则是将一道灵力送进了她的身体,同时,又在她的嘴里滴了一滴血。
我问徐凌州:“她身上有伤,怎么不找大夫?”
徐凌州含着半眶的泪水哽咽着对我说:“我知道她有伤,我也劝过她的。可是,楠楠现在生死未卜,她死活不肯就医。”
我又将手搭在徐绮慧的脉门:“内脏轻微出血,肋骨伤了三处。心脉受损,这不像是普通车祸能引出的伤势啊?”
徐凌州点了点头道:“确实不是普通车祸!初言,既然你回来了,能不能先看看楠楠……看看他,还有救吗?……我们已经签订了遗体捐献协议。如果真的救不了了,趁着……还能多救几个人……”
我知道他的意思,器官捐献的话,不能等到人彻底死去。那样的话器官就会衰竭,就没有捐献的意义了。很难想象,一个父亲能在什么样的心情之下,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回来了,就一定不会让他死!”
我掏出手机,给地府群扔出一个问题:“查查徐梓楠……”
黑白无常信息回复特别快,秒回:“还有一个甲子的寿路,早着呢!”
“就是说,这的确是意外了……”
“意不意外不好说,但地府上头早就吩咐下来,让我们和老白等着接他入地府了!”
我听着就有些生气:“你们明知道他阳寿未尽,还要把人接走?”
黑无常不言语了,白无常回了信:“我们也没办法啊,上头有令!其实我们哥俩去,还是有好处的,毕竟可以让那孩子正常进入阴间。要是我们不去,那孩子的神魂不一定被什么人逮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