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倩面带微笑,称赞白初然说:“你的拍照技术很nice。”手却在微微颤抖。
白初然见状,立即将照片放在一边,拉住江倩的手,心满意足地注视她。
良久,他开口道:“你喜欢就好。”
然后他又向江倩展示了自己另外的藏品,都是江倩曾经使用过的东西,有贴身衣物,还有一些小物件。
他两手捧住一件墨绿色丝绒睡裙,低下头来,把脸埋进睡裙,好闻的茉莉香味登时萦绕鼻端。
为了让睡裙保持原主人气息,白初然每天都会花上一些时间来精心打理,主要是在衣裙上喷洒与原主人气味类似的香水。
这一幕让江倩感到非常不适,她怎么也想不到,白初然竟会将她的衣服据为己有。
而且他现在的行为与变态狂有何两样?
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就算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谁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江倩越想越害怕,于是推脱说:“哥,你醉了。我给你弄点蜂蜜水醒酒。”
“不,我没醉!”
白初然像锁在道德囚笼里的困兽,发出了咆哮式的怒吼。
他将江倩从门边拽回屋内,两只大掌紧紧箍住她的腰。
“我真的没醉,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说完,他将她抱起来,放到了那张飘满白色幔帐的大床,然后俯下身,整个儿压在江倩身上。
他抚摸她的脸,又在她耳边哈热气。“多么美妙的夜呀,唯有共度良宵,才不会辜负上天要成全我们的心意。”
“不要,我不要!”
江倩哭诉着,挣扎着,宁死也不想让白初然得逞。
白初然换了个姿势,再次尝试占有她,然而还是被无情地拒绝了。
他顿时恼羞成怒,一只大掌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大掌则去扯床架上的丝带,扯下来后,将江倩绑了起来,令她不能反抗。
他发自肺腑地笑了,唇吻着她的前额、脸颊、脖颈,最后吻向了他最梦寐以求的两团柔软。
他细密地吻着,如同呵护鲜花,舍不得让她受一点点伤害。
江倩却拒不配合,扭动身躯说:“快放开我!”
白初然偏不放。
江倩继续斥责他:“白初然,你要是再敢动我一下,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让你好过!”
可是,她的警告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白初然依旧我行我素。
他贴在她耳畔低语:“你既然可以和纪辰曦做,那为什么不愿和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而且,我对你那么好,你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你的恩人?”
“呸!”江倩毫不留情地啐了他一口唾沫,“你是个不要脸的疯子,才不是什么恩人!”
白初然抬手擦掉唾沫,一边又嗤笑起来。
“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疯子。但是你别忘了,究竟是谁把我逼成这样的?
“你的意思是我?”江倩感到难以置信,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缘由。
“难道不是吗?”
白初然跳下床去,走到白墙边,将满满一墙的照片通通撕了下来,甩到了江倩脸上。
“你总是有意无意的勾引我,用你的美貌,用你的胴体。”
他在众多照片中,找到了江倩17岁时吃冰激凌的照片,并展示给江倩看。
照片里的江倩双颊潮红,扎着高高的马尾,身穿白色连衣裙,手拿冰激凌,正闭着眼睛舔奶昔,嘴角还沾了一点甜甜的奶油。
“你看,你是不是很会吸引男人?”
江倩狠狠地瞪着白初然,大骂他无耻。
“我无耻?”白初然冷笑一声,“好,那我就跟你好好捋一捋,你当初是如何勾引我的。
那天晚上,我手指被玻璃渣割伤了,你大可以对我不管不顾,可你没有。你着急地跑去卧室拿医药箱,为我清理和包扎伤口。
还有婚宴结束后的那晚,我喝多了,你可以当做没看见,直接把我扔在大厅便是,但是你也没有!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去你的房间休息?好让我继续对你进行幻想吗?”
他愈说愈激动,面容扭曲到近乎狰狞可怖。
“你一次又一次地给我希望,却又亲手将它们扼杀。我也是人,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难道想要得到你的爱,这也有错吗?”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江倩拼命地摇头,极力澄清白初然对她的误解,“我的原则告诉我,即便你与我毫无瓜葛,我也会选择帮助你,因为那个时候,你需要帮助。仅此而已!”
“就没有半点男女之爱吗?”
“没有!”江倩态度决绝,“仅仅是出于人道主义关爱。”
白初然听完后苦笑起来,这无疑是对他的最大的讽刺和打击。
“所以,我在你眼里,和流浪于街头的猫狗没有任何分别?!”
“人就是人,为何要与猫狗相提并论?”
“因为,现在的我,就像一条向你摇尾乞怜的狗啊!”
白初然悲恸地高喊着,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我为了讨你欢心,连自尊心也不要了。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你憎恶的东西,我也一同憎恶,你的存在决定了我生存下去的意义。所以,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哽咽着,突然跪下来,伏在江倩脚边,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倩,就分一点爱给我吧,我不贪心的,只要一点点就够。”
“不,你别这样。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爱一个人虽然没有错,但你也不能因此而失去最珍贵的自己呀。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你。”
白初然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江倩继续说,她自己也快崩溃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好,但请别这样对我。”
“嘘!”
白初然蓦然站起身,手抵住她的唇,又开始吻她。
这一回,江倩放弃了挣扎,改用一种更为消极的行为来抵抗白初然。
她面色铁青地盯着他,两眼木然无神,像一具被人抽干了灵魂的空壳,一动也不动。
白初然感到无比的失望,只好替她松了丝带。
“走啊!”他对她吼叫着,软弱无力的他一下子瘫坐在地。
江倩站起身,飞也似的冲出地下室,独留白初然一人在原地黯然神伤。
过了一会,他摸出手机,拨通了欧阳文的电话。
“喂,老白,这么晚还不睡啊?”对方问。
“欧阳,你知道吗,我被她抛弃了,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说着说着,他低声啜泣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又绝望。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我不惜用各种变态的手段来让她屈服!可是,到最后,我发现,屈服的人却是我。你觉得我像不像一条狗?”
对方惊讶不已,焦急地问:“老白,你怎么了?你……”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白初然就掐灭了通话,坦白完一切的他,觉得心里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