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中间的老者黑脸,周宽和甘元奇好奇,而左右两边的老者则是全无心理包袱地大笑起来。
“说得好,坐着看。纪小子,坐过来看戏。左老头的事情,让他自己处理。还麻烦小辈来着。”左边的老者说道。
“对,乔丫头,你也来坐我这边,一起看戏。”右边的老者也笑道。
“你们两个老不休,说的好像这只是老道的事情,和你们无关一样。”中间的老者没好气道。
“这里以为尊,我们两个只不过是协助你而已。”左右两个老者齐齐说道。
中间的老者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忍着把两个家伙都打一顿的冲动,没好气地看着纪仁道:“你个混小子,比你师父还不着调。”
“那先生你自己不好拒绝周宽,让我来拒绝,那不是招人恨吗?这可是太平学府第一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入地侯的存在。而且甘元奇凝聚甘宁法相,甘宁是什么性子的?万一哪天我脑袋被摘了呢?”纪仁叫屈道。
“那他们脑袋也就被摘了,诸葛玉泉不会允许别人动他弟子的。何况,周宽要是会报复你的性子,他现在就不会钻牛角尖在这里问我了。”老者没好气道。
“纪兄若有想法的话,尽管直言,宽绝不会因为言语不同而做出报复的事,元奇也不会。”周宽听到这里,解释道。
“我怕死。我没后台,杀人是要偿命的。”甘元奇也解释道。
“那就没有什么好纠结了。按照规定,学院将法相给甘元奇就是了。”纪仁直接道。
“小子,周宽读书读得死板,你小子我看着不是个读书的料。怎么也这么认死理?”老者看着纪仁道。
“规矩就是规矩,哪怕它可能有些不合理,但在新的规矩出来之前,也应该还是按照旧有的规矩执行。否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作为学府的门面,应当维护规则,而不是带头破坏规则。”纪仁道。
周宽听到这里,惊讶地看着纪仁,好似没有想到纪仁会说出这番话来。
“然后因为学院的无私付出,甘元奇深感学院大恩,然后愿意主动上交甘宁石像给学府,学府呢也被甘兄的行为所震撼,所以决定三十年内,每月给予甘兄修炼资源作为回报,帮助甘兄成长。”纪仁道。
如果完全按照大齐的律法的话,大齐天王世家中,天王不幸殒命,后辈没有继承,则学院庇护法相三十年,若三十年后,家族之中无天王强者,方可收回。
“纪小子,你安排的倒是很好,可你又不是甘元奇,怎么就上交了?”老者道。
“那就看学府各位的手段了,比方说石像给了,然后中途消失等等,诸位先生应该比我擅长。”纪仁道。
老者听到这里,眼前一亮,其实纪仁说错了,他不擅长这个,他是正经道士,一心修炼的那种,而且因为天赋比较好,所以虽然一把年纪,但他身边的人大多都是好人。
只是纪仁的想法,他觉得很合适,当下老者看着周宽和甘元奇道:“你们觉得纪仁说的是否有道理?”
资源什么的,他不在乎,反正学府出,学府资源,大齐国库给,都不用他出,而法相留在这里是必需的。
甘元奇护不住,另外也该让贾儒改一改法了,不然再来一回,太麻烦了。
“听凭先生吩咐。”周宽和甘元奇对视一眼,然后齐齐行礼道。
“好。”老者看到这里,才喜笑颜开,又看着纪仁道,“刚才我说错了,你小子还是很机灵的,比你师父靠谱。”
“那是因为家师不理这些俗事。”纪仁道。
“果然是好徒弟,这就维护你师父了。”老者轻笑一声道,“给我带句话,给你师父,有空的话来我这里坐坐,喝喝茶,聊聊天,当初的事,我都没怪他。”
“学生定然把话带到。”纪仁说话间,同老者行礼,然后带着乔轻音走出神庙。
出了神庙之后,乔轻音才道:“你不是不喜欢插手吗?里面的三个老先生身份不凡,实力不凡,但根本不会出神庙,而周宽不同,他是这一辈,姐姐唯一一个没有把握战胜的,现在姐姐不在,他就是太平学府第一人,他要是想找你麻烦,有的是办法,你怎么办?”
“报复?你是真的不了解周宽。若说宽宏雅量,古之君子,学院里没有在他之上的。”纪仁轻笑道。
“我没事了解他做什么?倒是你这么了解他干什么?”乔轻音看着纪仁道。
“现在年轻一辈男子第一人,未来十年第二人,我关注一下,不是很正常吗?”纪仁笑道,“好了,换条小路,等他们出来感谢我吧。”
“感谢?”乔轻音看着纪仁,面上露出一丝疑惑。
纪仁轻笑不语,和乔轻音走到一旁石亭,稍作停留,便见着周宽和甘元奇两人一同走来,他们两人也恰好看到了纪仁和乔轻音。
“纪兄和乔二小姐还未离开?”周宽讶异道。
“轻音怕你报复我,而我觉得你会谢我,所以等一等你,看你是会报复我,还是谢我。”纪仁道。
听到纪仁的话,周宽轻轻一愣,甘元奇则笑道:“我就说,纪家爵爷聪明绝顶,足智多谋,刚才是给我们面子,果然是真的。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你们前来要法相石像是假,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纪仁要的条件?”乔轻音看到这一幕,终于反应过来,后知后觉道。
“不然呢?要让学府把甘宁的法相石像交出来,完全可以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如果他们给了的话,那就更可怕了。这么明摆着的事情,我想的明白,你觉得这个号称周家麒麟子,太平学府文试武试都第一的家伙会想不出来吗?他凝聚的是周瑜的法相,不是郭图的法相,不对,郭图也不会这么蠢,这有点侮辱人了。”纪仁道。
“别人不会这么死脑筋,但他有可能啊,谁不知道学府里,就他最讲究礼仪规矩,知道的以为他凝聚的是周瑜法相,不知道的以为他凝聚的是孔融法相。再说,如果只是这样的要求,直接提出来不就好了?”乔轻音抱怨道,简简单单不好吗?
“曾经有一位姓周的大文豪他真的说过,炎黄子孙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天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纪仁道。
直接来要资源的话,那么学府也不会一下子就愿意给的。
他们也会习惯性地讲讲价。
毕竟多数人认知里,价格就是可以讲的。
而经过一番争论之后,他们觉得这个价钱就很合理了。
“文豪?我怎么没听过?”乔轻音目光奇怪地打量着纪仁,从凝聚法相之后,她发现纪仁知道的越来越多了,这不合理啊。
虽然她不太喜欢读书,但纪仁读的书,还没有她读得多啊,以前威远伯请人来家里给她、乔轻语、纪仁三个人教学的时候,纪仁一直都是在她名字下面,给她垫着的。
现在倒数第一的突然知道这么多,那她这个倒数第二的怎么办?
难道纪仁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偷看书了?
“你读的书少吧。”纪仁毫不留情道。
周宽也有些奇怪,他读的书多,太平学府的藏书他几乎都读了,但没听过这句话,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细究这个的时候,道:“此番还是承纪兄人情,若纪兄和乔二小姐,日后来周府,周宽定当款待。”
“半个月后,我名下城东同福楼开张,两位若是有空的话,可以前来观礼,开业酬宾,八折。”纪仁道,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这两个人没一个简单的。
而事实上,哪怕他不开这个口,按照原本的轨迹,最后也还是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他只是加快了这个进度而已。
“好,八折的优惠,到时我一定带上周宽。”甘元奇一口答应下来道。
纪仁微微点头,和乔轻音一起离开。
“同进同出,老周,我看你想要和乔轻音在一起很难啊。”看着纪仁和乔轻音的背影,甘元奇拿手肘捅了捅周宽道。
“我与乔二小姐,见面不过数次,又无爱慕,只是法相罢了,但法相是法相,我是我。若真按照法相,刘备是以灭黄巾起家,难道汉王就要弑君?”周宽轻轻摇头道,“不过纪仁,是和乔大小姐有婚约,怎么和乔二小姐有关了?”
“莫不闻,揽二乔于东南兮?”甘元奇挑了挑眉道。
“别以为旁人都和你一样。”周宽道。
“是你别想别人都和你一样,都拿圣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好了,这次多谢你了,我也该去和他们算算账了。”说到此处,甘元奇目光微凛,见周宽有心要劝,又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现在是按照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以直报怨。”
说罢,甘元奇自顾自地离开。
周宽微微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想着和纪仁的约定,半个月后去城东庆贺,这位爵爷,凝聚法相之后,当真是脱胎换骨了一般,不知是否是错觉,周宽觉得自己日后与他还会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