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南华老仙将会主持这次大考之后,整个大齐高层都动了起来。
纪仁这一群人也不例外。
原本只是努力的一群人,现在转为拼命。
将所有的羽箭射完,手臂发抖之后,才返回家去。
纪仁也和乔轻音同坐一辆马车返回威远伯府。
“你和姐姐什么时候见过南华院长?”马车上,乔轻音奇怪道。
“就在上次去吴王府和魏王府要钱的时候,回来就遇到南华老仙了。”纪仁道。
“上次?上次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回来之后,我觉得你和姐的关系就不太对劲。”乔轻音奇怪地看着纪仁道。
“没什么啊,就是和轻语聊聊,说解除婚约之后怎么办,我太爱住在威远伯府,叔父待我如子,实在不愿意离开,而轻语要修炼,所以商量之后,我觉得要不我娶吧?轻语也同意了。这样子我成为她妹夫,大家还是一家人。”纪仁道。
“啊~”
乔轻音万万没想到,这瓜还吃到自己身上了,惊得直接站了起来,脑袋直接撞到了车顶,发出一声痛呼,又坐了下来,看着纪仁,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什么?”
我只是想帮帮姐姐,怎么就变成我下去了?
“不要急,慢慢来。”纪仁道。
“你骗我的是不是?”乔轻音怀疑地看着纪仁道。
“当然不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纪仁道。
“很多回,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准骗我。”乔轻音瞪着眼睛,俏丽白皙的面容上写着我很生气几个大字。
“哦。可我说的就是真话啊。”纪仁轻笑道。
“不可能,你和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乔轻音说着话再次,伸手抓住纪仁的脖子,努力摇晃道。
虽然被掐住了脖子,但早就可以通过全身毛孔呼吸的纪仁其实完全不受影响,相反乔轻音掐着他脖子,难免肢体接触,一股幽香袭来,让纪仁颇为享受,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道:“轻音,冷静点。你这么晃动马车的话,知道的以为你在掐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车上做什么呢。”
“做什么啊?”乔轻音不管,继续掐着纪仁。
主要是说不过,只能动手了。
虽然真的动手,她其实也打不过纪仁。
只是正在赶车的李任面上忍不住露出诧异的表情,不是说纪仁和乔大小姐有婚约的吗?怎么和乔二小姐又关系这么密切?
而且大白天的就在车上动作。
年轻人,玩得真花啊。
李任心中感叹,但作为一个称职的护卫,他恪守本分,谨言慎行,乖巧地不说话。
驾着马车,一路往前,李任忽然间瞳孔一缩,看见不远处,有一男一女并肩而行。
男子身形颀长,一袭青衣,相貌俊朗,女子身段玲珑,一身粉衣,落落大方,更是国色天香,走在街上,恍若一对璧人,吸引无数人的眼球,让人频频侧目。
这本没有什么,李任也非好色之人,只是那个女子赫然就是乔轻语。
现在是未婚夫和妹妹在车厢里,然后未婚妻和不认识的私会?
这要是撞在一起,是不是要流血啊?
李任开始思考,要不要叫破,如果打起来,自己要痛死乔轻语是不是不太好呢?
心想着,是不是先躲一躲。
“李大哥。”
就在李任还在思索的时候,乔轻语却先发现了他,开口叫道。
“乔大小姐。”
被叫住了,李任当即驾驶马车而去,而车厢内正在玩闹的纪仁和乔轻音也听到乔轻语的声音,讶异地拉开车帘,乔轻音好奇道:“姐,你不是说拜访长辈吗?怎么会在这里啊?”
看着穿戴整齐的两个人,李任心中一惊,穿戴这么整齐的吗?我误会了?还是速度这么快?
“我去拜访师叔,没想到羊师兄恰好回来。师父生辰快到,师叔让我陪羊师兄挑选几件礼物。”乔轻语解释道。
“羊师兄?羊兴?”纪仁看着乔轻语身旁的青年道。
羊兴母亲是乔轻语师父的妹妹,自然是以师兄弟相称。
想来是羊兴的母亲想要让自家儿子近水楼台先得月,特意撮合。
“不错,想来阁下就是安阳子爵了。我和乔师妹只是因为家母所托,故而同行,还请安阳子爵见谅,不过想来以安阳子爵度量,应当不会介意。”羊兴笑道。
“不好意思,我很介意。下次还是不要和轻语一起了。”纪仁直接道。
羊兴面容微微一滞,万不曾想纪仁竟然是这般的应对,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碍于脸面,不也得说上一句不介意的吗?
不过,想到乔轻语就在一侧,羊兴心头反而一喜,面色一冷,呵斥道:“轻语尚未和安阳子爵成婚,安阳子爵便如此约束,未免约束过紧,也太过可笑。轻语是她自己……”
“她具有独立的人格,她不是谁的附庸,她只是她,乔轻语。她有独自行动和任何人交朋友的权力,这是她的自由,她是在天翱翔的凤,你希望我给她自由。而你又有什么坏心思呢?你只不过是想让轻语过得好,是吗?”纪仁打断道。
羊兴嘴角微张,下面的话却说不下去了。
没错,这就是他想说的话,但纪仁都说了,他说什么?
愣了好几秒,羊兴才反应过来道:“我原以为你是不知,没想到你都知晓。那你既然知晓,还如此,更是可恶。”
“所以你蠢。轻语从来自由,或者能决定她自由与否的是她,而不是我,她从来不是我的附属。只是很不好意思,你是用什么身份来说话呢?轻语师兄?轻语师父是蔡大家,你只不过是蔡大家妹妹的儿子,给你面子,叫声师兄罢了。”纪仁毫不留情道,当面撬墙角,还开口就是“应当不会介意”这绿茶语。
只是这水平太次了。
这要是他的话,根本不会主动开口,而是要等对方先开口,再认错。
绿茶要成功,首先要满足的条件就是要有小白花的清纯外表和人畜无害的表情,楚楚可怜。
主动开口,虽然也是手段,但过于明显。
羊兴面色顿时一黑,还不等他开口,就听纪仁道:“当然,蠢也不是过错,但蠢还要开口,就好笑了。你都知道我是安阳子爵了,那不知道我和轻语的关系吗?我除了是她的未婚夫之外,还是青梅竹马,我们是在一个浴桶里长大……”
“浴桶。”羊兴顿时眼睛瞪大,如遭雷击?
他们不是一直不和的吗?
难道已经到这一步了?
鸳鸯浴?
一想到这个可能,羊兴一张脸都白了几分。
李任和乔轻音眼睛瞪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李任是怀疑这是不是该自己听到的,而乔轻音则是在怀疑真的有吗?
一直安静恬淡站在一旁的乔轻语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抬头,粉面羞红道:“你说什么?”
“我们同一天出生的呀,当时我爹和乔叔父都因为军事在外,而我娘和婶婶去山上道观拜娘娘,结果双双早产,那道观简陋,我们两个是在同一个净桶里洗干净的呀。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一个浴桶长大的吗?”纪仁理直气壮道。
乔轻语一时无语。
刚出生的事,她自然是完全记不住的。
但自己和纪仁同一天出生,这个事情,她是知道的。
至于用的是不是一个净桶,她就不知道了。
但也的确有可能。
讲的的确是事实,只是掩盖了很多。
李任听得无语,就这儿?
一点都不刺激。
而且按照道观那条件,你们还有可能是从小睡一张床,咋不说是一张床里长大的呢?
“纪仁。”羊兴咬牙切齿道。
“爷爷在此。”纪仁道。
“小儿无礼。”
羊兴终究忍耐不住,周身灵力汹涌,青色灵力汹涌化作一套灵力铠甲庇护全身,一股慑人的威压流转,四面八方的小贩顿时面露惶恐之色。
“羊师兄。”
只是不等羊兴爆发出来,乔轻语一声轻喝,一股更为浩瀚的力量涌动,羊兴的力量与之相比,便如同萤火之光比于皓月之明,被硬生生压制。
“轻语。”羊兴不敢置信地看着乔轻语,他以为他和纪仁相斗,乔轻语最多碍于婚约,明面上不好出手,但心里也是支持他的,哪里想到竟然会直接维护纪仁。
“希望羊师兄冷静,纪乔二家一体,伤他便是伤我。莫要坏了和气,不然便是师叔怪罪,我也只好伤了羊师兄。”乔轻语道。
羊兴身影一颤,却终究没有动手,自取其辱,忍着怒火,朝着乔轻语告别道。
“抱歉,给你惹麻烦了,让你少了个师兄。”纪仁看着乔轻语,一脸诚恳道。
乔轻语不说话,目光直直地看着纪仁。
“好吧,对不起,但下次我还敢。”纪仁笑道。
听到纪仁的回答,乔轻语好笑又好气,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上了马车来。
没有走远的羊兴看到这一幕,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他因为母亲的缘故,所以曾经去过拜月宫,在见到乔轻语的第一眼,他就心动了,加上他母亲和乔轻语师父的关系,虽然乔轻语还有婚约,但他一直都没有将婚约当回事,认为自己和乔轻语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等见了威远伯,和纪仁站在一起,美玉和顽石一目了然,不怕威远伯不心动,之前拜见威远伯夫人,威远伯夫人也对他很满意。
他的对手,是魏王和吴王。
可如今,乔轻语赫然站在了他的对面
纪仁。
羊兴拳头紧握,脚下青石板碎裂,原本就要对付纪仁,现在他的理由更加充分。
学院大考,定生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