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纪,你不讲义气啊?这么大的内幕,竟然不告诉我,早知道这样,我还踢什么球啊?”
刚刚成功赢下第一届明胜杯冠军的张景寿在下了场之后,发现在自家的地盘上,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顿时抛下了拿到冠军的喜悦,骂骂咧咧地就走了过来。
结果刚刚推开大门,就看到他的父皇齐帝不悦的目光扫来,顿时一个激灵,一改之前的嚣张,乖巧得好像是个鹌鹑一样。
齐帝一个眼神威慑住自家不成器的逆子之后,才又看着面前中年人,冷喝道:“你幕后的人是谁?京城之中,又有谁与你合作,竟敢谋害国公血脉!”
“我幕后之人?我幕后之人是芸芸众生,是这天地正统。你不过是一个侥幸得到皇位的幸运儿罢了,想要从我口中……”
“啪~”
刚刚才被齐帝吓住的张景寿听到这里,顿时又不爽了起来,一个箭步上去,左右开弓,给了中年人两个耳光,然后又狠狠地一脚踹在了中年人的脸上:“狗东西,你一个俘虏,还在这里嚣张,再吵一句,信不信老子阉了你!”
这王八蛋完全看不清局势啊。
我爹虽然也不是个好东西,但我骂他是我骂他,你算什么东西啊,还在我面前来骂他?
“回来,堂堂皇子,出口成脏,成何体统?”齐帝面色不悦地瞪了眼张景寿。
张景寿这才意犹未尽地抬起了脚,退到齐帝身后。
“呸~出口成脏,这就是大齐的皇子吗?”被张景寿踹倒的中年人吐了口唾沫,面色依旧高傲道。
“关你屁事?”张景寿对中年人说完之后,又看向齐帝道,“父皇,这人一看就是硬茬子,给他上刑吧。活剐了他,让他只剩下一口气,然后再让张神医出手,救活他,然后再活剐了他,然后再救活他……”
对黄家母子动手这件事,同样让张景寿震怒。
他这一生,都被当成孩子,剿灭无生盗,救出黄家母子是为数不多的那几件他成功做好的事情,现在有人谋害黄家母子,这是在动他的胜利成果啊。
听到张景寿的话,中年人眼神中下意识地露出几分惶恐之色,他之前那般坦然,除却对自己的自信之外,还有就是欺负在场的都是讲究身份的,万万没想到来了张景寿这么一个不讲身份的。
“好了,堂堂皇子,仁义礼智不言,开口闭口就是杀伐,成何体统?”然而齐帝却是摇头呵斥张景寿。
这番话,如果是别人来说,那齐帝倒无所谓,毕竟虽然狠,但也确实有用,可这是自家儿子说的,那就不同,他得担心自家儿子的心理健康问题。
或许是所有皇帝的通病,明明自己深知权势的歹毒,活在吃人的政治里面,却希望自家的儿子是个仁义善良的孩子。
又挨了骂的张景寿又只能垂头丧气。
“陛下,这等贼子冥顽不灵,再这么审问下去,怕也没有什么成果,不如交给天武司严加拷问。”天武司王超请命道。
“不了,天武司不掌刑狱,还是交给刑部吧。”齐帝扫了眼四周道,“今日,满厉不在?”
“满侍郎恪尽职守,勤于工作,对职责之外的享乐不感兴趣,想来是没有来。”诸葛清岚回道。
“好,那就把这贼子交给他吧,三日后,朕要他的口供。”齐帝瞥了眼这中年人道,既然问不出事情来,那就索性不问了。
让专业的人来吧。
满厉,三国曹魏酷吏满宠之后。
文武双全,智勇兼备,唯掌司法之时,过于严厉,曾拷问犯人至死。
而满厉比之先祖,在别的方面,或许不及,但在拷问犯人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因此没能成为刑部尚书,而只能止步侍郎。
果不其然,听到满厉两个字,中年人面皮微微一抖,下意识地露出一二分畏惧的神色,只不过,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到了刑部的话,想要离开,也容易不少。
而且落在满厉手中,诈死也就更加名正言顺,毕竟被满厉打死理所当然。
只是要受皮肉之苦了。
想到此间,中年人目光阴狠地扫了眼纪仁,一步错,步步错,而最开始的变数,就是被这小子发现。
羊兴他们说的还真不错,这小子不能留。
还有张景寿,明王?不过毫无根基的王爷罢了,等动手的时候,也可以一并灭了。
纪仁挑了挑眉,露出些许厌恶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跟张景寿呆久了,也想一耳光地抽过去,只不过他到底不是张景寿,身份不同,不好抽这中年人。
“伯义。”
纪仁还想着,忽然间听到齐帝喊他的字,这才转身看向齐帝道:“臣在。”
“此番能擒获恶贼,保护忠臣之后,有功了。”齐帝看着纪仁露出欣赏的神情。
“此番能建功,多是师兄运筹帷幄,臣不过是尽些微薄之力,不敢居功。”纪仁谦虚道。
“好,胜不居功,堪为我大齐年轻一辈的表率。今日,这足球,也精彩得很。等大宋使团来的时候,可以将蹴鞠改为足球,到时就由你和明王负责吧。”齐帝道。
大宋每年都要派出使臣来给大齐进贡,但进贡的同时,也会派人参加蹴鞠大赛,而不幸的是蹴鞠大赛,每次都是大宋赢,让大齐输了不少钱。
虽然都是些无足轻重的胜负,但齐帝输得不开心,现在他从足球上看到了不一样的希望。
“父皇放心,儿臣到时一定出力,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壮我大齐国威。”张景寿听后,当即拍着胸脯道。
他当初的一个目标就是击败大宋高崖,带领大齐蹴鞠走上新的高度,现在从蹴鞠转到了足球,压过大宋一头的心还是没有改变。
“我大齐的国威在百姓安康,在文武一心,在精兵良将,唯不在蹴鞠,一门心思想要在蹴鞠上扬威,是大宋这样的弱国所求。”齐帝道。
“那父皇你恩准我提前离开皇宫,组建亲军呗。或者干脆点,让我去从军吧,就跟着肃国公,扫荡西凉。”张景寿听了之后,却一脸雀跃道。
齐帝面色顿时一沉,下意识地想要抽他,但又想大过年的,大年初一,抽他不好,暂且忍他一回。
直接站起身来,朝着外间走去。
倒是张景寿毫无自觉地跟了上去,趁着大年初一,齐帝不好抽他,努力地索要着建府的机会。
齐帝走后,一群人才大笑了起来。
纪仁也才又有了和诸葛清岚相处的机会,诸葛清岚随手给了纪仁一块令牌。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纪仁疑惑道。
“知道最多的是这个贼子,但这贼子孤身一人来到京城,他的嘴没那么容易撬开,与之相比,羊家母子更容易。你去审问。”诸葛清岚道。
“师兄,审问犯人,这是刑部、大理寺、京兆府的责任,跟我一个除了有爵位在身之外,什么官职都没有的闲人毫无关系吧。也名不正言不顺。”纪仁道。
“我给你令牌,便名正言顺。至于官职,你要想要,我也可以给你弄一个。”诸葛清岚道。
“你还是算了吧,不过为什么要我来?”纪仁道。
“因为除了你之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那贼子的嘴没那么容易撬开,可是羊家母子的嘴也不好撬,刚才查过了,羊家里面没有发现什么罪证,只能问他们本人了,但没有物证,只有怀疑的话,不可擅自用刑,这是朝廷律法,不可轻易破坏。何况羊家背后还有位蔡大家,现在只能关押在京兆府衙里。”诸葛清岚道。
“所以师兄,是想让我来动私刑?出了事,小孩子不懂事,抽我一顿,事情就过去了?”纪仁道。
“其中分寸,你自己把握。当然,你要实在不想的话,也可以拒绝。”诸葛清岚道。
“不,师兄,为国为民,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吧。”纪仁道。
敌人,还是都弄死得好,不然要是出来了,找他麻烦的话,那就真的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