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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岚听完他的话后,心头一惊,想不到陈家这么快就动手了,而且似乎也不打算让自己活下来。
“没关系,我会下手快一些,尽量让你不那么感受到痛苦。”白衣少年见宁岚不说话,以为他认命了,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肩膀,身影朝擂台扬长而去。
“蓝色是血气小子,紫色是蕴灵大佬,各位赶紧的,我外面还有生意呢!”麻衣男子高挥着双手,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喊道。
众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都毫无疑问的投到了紫色的青铜盆子上,显然他们都不相信宁岚能赢。
“这…大家就不能对他抱点希望吗?没准能赢了呢”麻衣男子看着脚下一边被原玉装的满满的紫色青铜盆,一边是空荡荡的蓝色青铜盆,内心犯起了嘀咕,这样的话,他利润会少很多,而且也不好交差呀。
而这时,宁岚起身走到了麻衣男子的面前,看着脚下堆积成小山,此时散发着五颜六色光芒的原玉,眼冒精光,揉了揉下巴,嘴角逐渐泛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在光线暗淡的大厅内,麻衣男人的声音回响着,围在他身边的众人在谈笑中渐渐消散,见已经没人愿意下押了,又低头看着一个满满的,一个空荡荡的盆子,脸上一抹苦笑闪过,随后端起两个盆子就想往外面走。
“哎哎,你干什么!!”麻衣男子刚一只脚准备踏出大门口时,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臂,拽到了一旁的角落。
麻衣男子用打量的眼神看着面前几乎已经被认为毫无胜算的青衣少年,可在看到他身上青色长袍,顿时眼冒金星,似乎看出了这是一件不得了的东西。
而这一切宁岚都看在眼里。
但他很快就平复下心情,语气不解的问道“怎么你也想下注啊,是的话那不行,参与演武者不可赌自己和对方,我也是有规矩的。”
“当然不是。”宁岚脸上挂着一抹难以看透的笑容。
“那你干嘛的,如果没事就别来打扰我。”麻衣男子没好气的拍开了宁岚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掌,一副正要离开的样子。
“我想与你做笔交易。”宁岚开口说道。
“什么交易”麻衣男子下意识问道。
“如果我赢了,你那赚来的原玉你我对半分。”
“什么?!哈哈哈哈”麻衣男子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双腿打颤,哈哈大笑起来,手上端着的原玉也差点随之掉落。
“血气打蕴灵,更何况还是学会了法术的蕴灵,这跟赤手空拳打一个拿着刀的屠夫没什么区别,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赢吧,而且你又能拿出什么东西来赌呢?”
“就赌这件衣服。”宁岚指着身上的青衣,自己可是看出了,那麻衣男子分明就相中了自己的衣服。
“这样的话,虽然不符合规矩,但也勉勉强强吧!”麻衣男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同时心中暗想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输了还白送我一件衣服。
“这么来看你是答应了吗?”宁岚从他身旁走过,面朝大门。
“赌,怎么不赌!”麻衣男子嘴角露出一抹难以看透的微笑,目送宁岚从大门内离开,自己随后也跟得出去。
正午,悬挂于高空之上的太阳散发着灼热的阳光,完完整整的照在了整座擂台上,令整座土黄色擂台散射出七彩斑斓的淡雾,看上去还是不真实。
擂台场地十分宽敞,容纳万人不在话下,而这时只有一道身影站在上面,场外观众席上人声鼎沸,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右侧下的大门口,叫喊着十一号,看起来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就连站在高台上的裁判也差点想喊出来了。
而这时一道青色身影从大门口惊掠而现,身轻如飞鸟,停落在了白衣少年的对面。
裁判看到宁岚来了以后,朗诵简单解释了一下规则。
规矩只有一条,最后站着的就是胜者!
“你来的可真慢,是在想自己的死法吗?”白衣少年悠然自得,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呵,你还是该想想自己死的时候死相如何好看点吧。”宁岚轻蔑一笑,仿佛对面站着的只是一个蝼蚁罢了。
这时钟声敲响,裁判没有说话,但所有人都知道,对决开始了!
“嘴硬谁还不会呢!”白衣少年右手虚持,青风的呼啸声响起,一把青色的虚幻长剑在他手掌上凭空出现。
白衣少年眼神犀利,脚下身法瞬疾如风,挥着青色长剑朝宁岚奔袭而来。
“不是法术…”宁岚在看到那把青色长剑时一眼便认出了这只是单纯由元素力汇聚而成的,并非某种法术,心中有些失望,但动作一点都不敢怠慢,毕竟他可不是金刚不坏,要是被那砍上一剑,该痛还是得痛。
宁岚眼瞳中金色流焰从眼角飘去,令那白衣少年顿时警惕,以为是要放些什么了,脚下速度放慢了几分。
可过了五六秒,依旧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白衣少年以为宁岚只是在虚张声势,内心更加确定了他是在等死,也没有再多虑,全力朝他攻来。
伴随着二者的距离逐渐缩小,白衣少年脚下的一小片地方顿时龟裂,他高举长剑,看这架势似乎是要当场把宁岚的头劈下来。
场外观众席顿时嘘声一片,这其中不含一些有贵族,比起这一开始就认输,他们更想看弱者不断挣扎的对决。
青光闪烁,剑光划过,宁岚依旧安然无恙的站在台上,而那名白衣少年却一脸惨白,逼退到了前方不远处。
他手中青色长剑早已破碎,且手掌不断滴着血液,将那一片地方被染成了鲜红色。
四周的观众席上一阵寂静,似乎难以想象的刚才的画面,尤其是那麻衣男子看到这一幕,一时间竟愣在原地,惊愕不已。
白衣少年怒视着一脸平静的宁岚,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居然敢六我。
“有什么招式赶紧用出来,不然可没机会了。”手掌缓缓抬起,一团的淡绿色光球在掌心出现,但凡有点修为的人都能看出,这团光球其中蕴含的风元素纯度,根本就不是那青色长剑可比的。
坐在沙发前静静看着窗前对决的陈雪在看到这一幕时,一气之下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鲜红的酒水带着玻璃碎片流落在她那一袭绿色长裙上一时间的人难以分出到底是酒水还是血液。
她当时看到这团光球时,内心还以为这只是个空有外表的障眼法,而现在看来这一招足以秒杀血气四息的同镜者。
“同阶无敌…不,不可能,这小鬼不可能赢得了“他们””陈雪声音打颤,旁边同样坐着的陈云则是一脸呆滞,不吭不响。
擂台上。
“还真是低估你了,但这次我不会再留手了……”白衣少年看了一眼手掌上的四条血痕,面目变得狰狞了起来,身上红色灵气翻涌而现,衣袂无风飘摆,头顶三条流转成环的深红血气,随后身体抽搐,脚下大地龟裂,化作一束红光,朝宁岚冲来。
“但你无论如何都得死!!”
宁岚眼神凝重,在他眼中白衣少年宛若一只猛兽,本就恐怖的气息,现在还在不断上涨,已经跨越高阶,来到了蕴灵巅峰。
宁岚极速后退,手中光球青光闪烁间,挥发出数道风刃朝那束红光斩去。
但其速度之快远超先前数倍不止,风刀击中的都不过只是残影。
很快,白衣少年追了上来,只见他双眼通红如同染血,以掌为爪朝宁岚拍来。
“呃!”宁岚虽然躲开了第一下,但还是不慎被追上来的第二爪在右肩上挠出了三道伤痕,那一袭青衣上部分鳞片脱落在地,且被血液染红。
恍惚间,白衣少年的身影似乎与獠牙生灵重合了……
突然,体内三道血气不受控制,脱体而出,在他的胸前盘绕,似乎是在保护他。
身上的疼痛,因为三道血气的脱体保护,似乎变得不怎么难受了些,宁岚猛然一拳,砸在了白衣少年的脑门上。
白衣少年如野兽般,嘶吼一声,右手虚握,顷刻间一把红色虚幻大刀出现在手掌上。
对宁岚的天灵盖当头一劈,欲要将其劈成两半。
宁岚披头散发,眼眸中金光闪烁,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同样虚幻的金色长剑。
刀光剑影,赤金争锋,场外观众早已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剑光刀芒每次闪烁,都带动的他们的心跳与呼吸,一时间整个演武台安静无比,他们都忘记了身旁同伴的交谈与喧哗,仿佛他们不是观众席上的观众,而是擂台上激烈交战的选手。
“我嘞个娘了,这血气小子居然这么猛……”
麻衣男人坐在角落处里,目瞪口呆的看着场上的那三十年都不见一次激烈交战一幕,喃喃自语,看了一眼,脚下是一个被五颜六色的原玉堆积满满的紫色青铜盆,另一个空空如也的蓝色青铜盆,骑上面静静躺着一颗彩光闪烁,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玉石,顿时犯难了起来,正是他自己投的。
不会真的要分一半给他吧,麻衣男子自问,但却没有任何答案,也只能坐等结局了。
而他旁边的观众在听到他的话后,眼睛眨动,呢喃自语道“血气小子……”
而这时,高处的房间传来交谈声。
儒雅男子目光注视着白衣少年,准确来说是他身上的红气,内心觉得有些眼熟,看了一眼身旁的金发青年,其意思不言而喻。
“是冥殿的入门功法“燃血典”不过看他这副模样显然还只是在感悟当中,并未完全修成。”金发青年想了一下,说道。
儒雅男子微微点头,沉吟不语,他虽然并不排斥有宗门弟子过来这里寻求试炼,但这也不代表他默许他们可在此随意杀人。
“老师,这就是您千年来一直等待的人吗?”儒雅男子看着擂台上与白衣少年打的有来有往的宁岚,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对着旁边的凯文问道。
“我希望他不是”凯文看着宁岚,双手交叉抱胸,淡蓝色的眼瞳中带着淡定和冷漠,身上不觉间散发出冰冷寒气。
“可您也该休息了。”儒雅男子看上去年龄比凯文大,更加稳重,但在这时却如同小孩子般,有些伤心的低下了头。
当然也确实,对凯文而言,纵然他已是三百多岁高龄,眼中仍然是个年轻人。
“城主大人……”身旁的金发青年见他如此,正想开口说些安慰的话,但却被儒雅男子挥手打断。
“你好好修炼吧,将来的城主之位就是你的了,而我也该去做我应该去做的事了。”儒雅男子脸色有些苍白,且带着一种劳累过多的疲惫和憔悴。
凯文摇了摇头,摘去了自己的一只手套,看着自己的手掌,眼中情感很是复杂。
手上皮肤洁白如雪,但不是那种健康的白,而是偏向死人的森白色。
“还能坚持多久呢。”他像是在询问自己,又是在询问他人,但都没有结果,有的只有如死寂般的沉默。
擂台上。
宁岚手持金色长剑,眼神犀利而沉醉,瞳孔中隐约可见白衣少年的倒影,整个人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对手身上,他剑势如雷,迅速且招招致命。
他的剑法虽然顽劣不堪,好似一个只会蛮力劈柴的工人,但每一次与长刀交错时,下一剑会比上一剑更精准,力道更为强劲几分。
白衣少年现在虽然有燃血典加持,实力比先前的自己更加强大二倍,稳居上风,能从容面对宁岚的每一击。
可他却显得十分急躁,想要速战速决,却迟迟没能找到可一击必杀的破绽,而他功法并未臻至圆满,不敢贸然拼命,怕最后走火入魔疯掉,可如果依旧这样再继续下去,等红光消散,他就必输无疑了。
一时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嘿!”宁岚低吼一声,手中长剑,剑光一转刹那间撕裂大地,在地面留下了手臂深的剑痕,金色长,剑光自上而下在白衣少年的胸口乃至腹部都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口伤,透过模糊的血肉隐约可见其中的一缕森白。
白衣少年那还算清秀的脸庞,在无处发泄的愤怒和剧烈的疼痛下变的狰狞,扭曲。
他捂着不断往地上滴血的伤口,长刀抵于胸前,身形急速倒退。
看着被血液染红的整只手臂,白衣少年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杀了他!
在这一刻,他不再有所顾虑,只见白衣少年仰天怒吼,身上的伤口在这一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全复原。
宁岚瞳孔急速放大,他分明感受到面前之人的气息强度已经与玄河境不分伯仲,在这种相隔了两个大境界的情况下,他完全没有胜算。
白衣少年双眼猩红如血,完全没有了先前那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他那充满杀意的目光看向宁岚,挺拔的腰杆弯曲下来,紧接着身形抽搐,一个瞬身,便来到了宁岚身前。
高举手中的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宁岚的肩膀处砍来,势必要将面前这个他令他无比痛恨的人砍成两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