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缕阳光从东边垂落,一滴饱满的水珠从草叶上掉落,落在地上,砸在了一只浅绿色,有手指长粗的的毛虫背上。
而这时小草剧烈摇晃,一只身上长满黑黄白三种颜色羽毛的麻雀,瞪着黑溜溜的双眼,眼疾手快将那条绿色毛虫从地上叼起,飞走了。
山洞内,宁岚盘坐在干草上,而他旁边是一个打翻在地,内部空了的红布小盒。
他身上金色灵气在体外流转,激昂,宛若一团火焰将他笼罩在内。
这片森林里面飘荡的灵气十分浓郁,在这里修炼上一个晚上足足比他在城内修炼三天还要多。
他双手搭于双脚膝盖,掌心朝上,无形之中有两个无色的漩涡吞噬着周围灵气。
四条赤色血气在他的头顶上环绕,前面三条血气显得格外壮实,但第四条血气却有些“苗条”,甚至还不及一条血气的一半。
丹田内,第四血气已经完全褪去身上的红色,变成了一条金光灿烂好似金条的一团气,散发着令宁岚都感到揪心的气息,不变的是它依旧我行我素,一点也不服宁岚的控制。
宁岚起初还以为它只有本能的一团气,但没想到它能凭借自己为数不多的本能以及一个灵穴就完成了蕴灵,虽然之前其拥有触及玄河的气息,但归根结底终也还是同宁岚一样,仍然处于血气境的范畴。
宁岚对它的感觉很是奇妙,就像是自己的体内有一个和自己修炼的人一样。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第四血气抬首朝他的灵识海看去,尾部拍了拍灵穴的肉壁上,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切,还挺横的,等我灵气液化,体成玄河时,第一个弄你!”宁岚在体内意识体如此叫嚣道。
山洞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宁岚知道来人是谁,睁开了双眼,身上流转的金色灵气,以及四条血气都在此时融入了体内,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在干草上坐起身了。
而这时一道深蓝色的倩影已经站在山洞口,等待着他了。
“没有打扰到你修炼吧?”白发少女笑嘻嘻的问道,
未等宁岚开口说话。
少年像是从宁岚身上感受到了什么,脸色微变,疑惑追问了一句“咦,五道血气以及两个灵穴你已经有蕴灵的标准了,可散发的气息却仍然还在血气?”
按照人族的修真界标准,血气境五息,二穴是一个最低的标准了,而最高的则是六息,六穴。
“南宫小姐,修行一事,水到渠成,打好基础为主要,可急不得,更何况我也想挑战一下那“极限””宁岚活动一下筋骨,这样对着南宫雨晴说着,一边缓缓朝她走来。
“走在这条路上的人,哪个不是一腔热血恨不得修为高歌猛进呢,你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说吧,昨晚想的如何?”南宫雨晴瞥了他一眼,居然被眼前这个看着才十四五的小鬼给说教了。
“我有的选吗?!”宁岚眼神幽怨,反问了一句。
“少废话,你姑奶奶我救人也不是免费的,还不清,乖乖上山采药还债!”南宫雨晴瞪了他一眼,娇嗔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箩筐,并且朝宁岚扔了过去,最后扔下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中。
“为了防止你偷偷溜走,那把匕首和青色衣服就暂时存放到我这里,你哪天要是还清债了,再从我这里拿走。”
“救人命的都这么霸道的吗…”宁岚站在洞口前,看着南宫雨晴离开的方向,双手抱着箩筐,清秀的脸庞上哭笑不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嗯?这是…好嘛,居然还贴心的给我画了幅画。”宁岚无意间注意到箩筐里的放置这两张泛黄的纸张,好奇的拿出来看了看。
白纸上面两面都有黑笔刻画着的一些奇异怪状的植物,而且每一张图画下面都有相应的描写和解释。
“会呼吸的蓝色草,会遁地的金色藤蔓,在死人上绽放的红色花,以及能浮起沙子的水?!”宁岚瞪大双眼,嘴上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奇葩,不禁怀疑,这真的是药材吗。
连续看了两次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些花草藤的三种药材都有相应的毛笔画像,可唯独那能浮起沙子的水却是只有文字描写,而且从字迹上来看前面的三张字体翩秀,带着空灵感,甚至墨水都是刚干的,可后面一张的字迹,与前者不同,墨水干枯不知多久。
在记下了上面的关键样子后,宁岚背上箩筐,朝眼前树林里走去,他是个外行,对于草药的认知仅限于毒药和灵药,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画面一转,在一处光线昏暗的房间内,南宫雨晴坐在一张断了一只凳脚的椅子上,双手拿着一本泛黄的书籍,很是入神的翻看着。
“小师妹是不是喜欢了那小子了?”慵懒的青年声音带着几分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笑意的在房间内回响。
南宫雨晴的目光依旧在书籍上,只是俏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简单回应了两个字“闭嘴”
“哎呀呀,小师妹生气了,我好害怕怕哟。”那青年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用男性的声音,女生的语调滑稽的说了一句。
南宫雨晴白了他一眼,已经不想再理会这个一愿意跟他说话就蹬鼻子上脸的家伙。
“哈哈哈,也亏得那小子不懂药草,不然要是知道这几株药草的用途以及生长时间和方式,还不得拍拍屁股走人。”青年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又接着说道。
“千息草,金蟒藤,死生冥花,最后的界水,啧啧啧,说实话,这最后一样,师尊他老人家也只见过一次,而且还不敢取!”
“这不重要,更何况我也并不期待他能找到,但即便这概率再小,将近于无,我也必须要去期待。”南宫雨晴扭过头看了一眼被窗帘遮挡住的窗口。
“唉,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也已经尝试了无数遍,可,你还是不愿放下,不愿意接受。”青年的声音暗自神伤,说道。
“够了”她对着窗户的方向呵斥了一句,青年沉默,不再出声。
“师尊他…还活着。”南宫雨晴白发垂落两边,将她的容颜遮挡,看不清表情如何变动,而这时泛黄的书籍上不知何时多了两滴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