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这就回家了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高墙大院,白凤霞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她只感觉这就是个牢笼,根本不像书中圣人所言的家。
除了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修行,便再无其它乐趣。
白素贞亦是如此,虽然没有像九妹那般抱怨出声,但凄凄然的面色却是无奈的写在那扁平的蛇脑袋之上。
“唉…”
白素贞哀叹一声,想到了在林子里遇到的那条野蛇精,不由得再次羡慕了起来。
“走吧,我们也该回家了。”
白秀莲瞥了两位妹妹一眼,身躯摆动下来到一处即便冬天仍杂草茂密的墙脚,随即一溜烟便钻了进去。
白素贞与白凤霞虽然很不情愿,但见六姐一直不进,无奈下还是跟了上去。
这里是一处大院的后墙,沿着三米多高的院墙一直走,大约一千米左右便可见一处辉煌的大门,门口坐落着两具威严的雄狮。
而大门之上,则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繁体字。
隐约可以辨认出——白府,两字…
这里便是白家大院了,是青山镇三家修真世家之一。
与此同时,在一处宅院中,盘膝而坐的身影猛然睁开眼。
那是双什么样的眼睛,竟和蛇类无异。
“这几个小家伙,总算是回来了吗…”
白家当代家主,白云天。
五十多年前亲手建立白家,实力高深莫测,方家与柳家都对他忌惮万分。
“方家一大早便集结人进山,如今那方傲雄亦是急匆匆进山,也不知林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希望不要和这几个小家伙有关才好…”
年岁大了,安逸的生活过久了,野心也便没有以前曾经那般强烈了。
“算了,顺其自然吧…”
白云天只是思索了片刻,便再次闭上双眼,陷入了寂静之中。
妖类修行,比人要耐得住寂寞,动辄千年苦修的大妖可谓比比皆是。
夜色温柔,静谧如水。
林子里雪花飘落,又是寒霜扑面的一夜。
方傲雄是方家当代老二,实力仅次于方家当代家主方傲世。
在接待儿子方世泽传音后,便派人去通知了自己那位长兄,同时马不停蹄的连夜奔袭出镇。
异兽……
那可是远古便存在的可怕怪物,即便是幼年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对付的。
方傲雄在青山镇生活了几十年,年轻时甚至还与人打赌,深入青城山内部数百里,除了遇到了一些强大的妖兽外,古书上记载的异兽根本就没有见过,最后更是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
可如今伢山这种外围区域,竟然突现异兽,难道说是青城山内部发生了什么事吗?!?
方傲雄一边驾马奔走,一边快速思考着。
如果真是青城山内出了问题,那别说伢山了,恐怕青山镇都得跟着遭殃。
“不行,必须查明原因,如果真是青城山内部出了状况,那必须得早做准备才行。”
最好的办法,便是离开青山镇,去县里暂时避难。
安华县虽然不大,但却有阵法守护,一般妖怪都不敢随意接近。
另一边,秦牧回忆着曾经探寻过的位置,最后在一处深涧下找到了处不错的藏身之所。
“这里不错,四周空旷,四通八达,就算想要逃也有数条通道可以通向外界。”
秦牧仔细观察了一番,认为此处确实是个不错的场所。
阴寒潮湿的环境以及狭窄的洞口,一般体型较大的野兽根本不会选择此处。
整个洞穴位于深涧之中,距离上方狭窄的洞口约有五米左右,四周都是坚硬的岩石堆砌,偶有老树根自岩石中钻出,蜿蜒盘绕。
最为重要的还是洞壁光滑,苔藓丛生,并没有其它动物生活的痕迹,也就是说他不用担心会有其它动物找上门来。
“冬天的动物很多本就在冬眠,正好我也趁这个时间好好了解了解,看看这方世界究竟如何。”
这段时间,秦牧都不打算出去了,准备好好在洞中“闭关”,巩固巩固自身的实力与知识。
刚进化不久,身体需要恢复,而且那奇异果实还可以提升精神力,秦牧打算这段时间将精神力提升上去。
再则就是方世荣在储物袋中留下的竹简,想来应该也能为其提供不少有用的信息。
如今,他最想要的就是修炼功法,一头雾水的秦牧除了靠系统提供的进化点来提升,便再无其它办法。
如果能获得修真功法,想来他便不用担心整日出去捕食把自己折进去的问题了。
现如今唯一的问题就是,那竹简上都是繁体字,虽然秦牧能根据曾经所学勉强猜测出一部分,但很大一部分却是无能为力。
“先不管了,还是先把精神力提升上去吧,或许精神力的提升,能够帮助自己看懂这些文字也不一定。”
精神力,也就是灵魂中所诞生的力量。
而灵魂又寄托于肉身之中,这种复杂的关系循环,秦牧也曾思考过,难道人活着就必须如此吗?
很多渡劫成仙的修士,往往都会选择抛弃肉身,而灵魂飞升,可那样还真的能算是活着吗?
这个概念秦牧一直不愿意去想,毕竟他的状态便是属于灵魂穿越而来,变成了一条蛇。
如果一切都不算的话,那他又究竟是个怎样的状态?
秦牧不敢想,有些东西一但想的太多,有时候甚至会导致精神的彻底崩溃。
或许,这片世界本就不存在,只不过是自己已经死去了,灵魂陷入了自身的幻想世界中,成为了所谓的主角…
“算了,不想这些了,还是安心闭关修行吧。”
秦牧摇晃着蛇脑袋,将脑海中那些古怪的想法抛出去,想要彻底静下心来。
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现在之所以产生这么多古怪的想法,全都是因为那老和尚对精神空间所造成的后遗症。
让自己重新观看了一遍自己的人生,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切为虚,一切都为过眼云烟…
秦牧蜷缩着身子,鳞甲与石壁摩擦,发出嗤嗤的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