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花走到吴墨身旁。
十分自然地牵起他的左手,顺势往旁边偏殿走去。
边走边柔声劝道:“小墨你别多想,黑爷应该没有恶意,只不过上了年纪的人总是习惯用这种态度对待晚辈。”
“你想想二叔和三叔,是不是也经常对你和吴斜是这个态度?”
嚯,好家伙。
不愧是解家小九爷。
几句话愣是给情敌抬高了一个辈分。
吴墨偏过头,用难以言喻的眼神打量解语花片刻。
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
犹豫片刻又把话给咽了下去,只是含糊不清地发出了一声“嗯”。
如今的吴墨可不是当初的傻白甜,岂会听不出解语花在捅刀?
只不过他此刻心中有气,认为黑眼镜做事不地道。
你要是真有私生子,说一声也就是了,犯不着藏着掖着。
把钱留给家人花天经地义。
谁让你是他们的老祖宗呢?
不说你,就是自己一个半路祖宗,不也是把地龙会的一部分收益分割出来送回给寨子里吗?
再说我们哥俩也只是好奇心有点重,遇事多问了一句。
你至于拿我大哥撒气?
出于愤慨,吴墨也没多说什么,而是默认了解语花的说法。
望着两人携手离去的背影,黑眼镜感觉自己他妈的比窦娥还冤枉。
也不知道冰川深处能不能飘进积雪?
不然高低在小祖宗面前表演一出孟姜女哭长城。
黑眼镜越想越窝火,扭头恨恨地瞪了王胖子一眼。
要不是这死胖子挑头,自家那位宝贝疙瘩也不会往这里去想。
不行,此事必须得解释清楚。
要不然越拖越麻烦。
黑眼镜是个行动派,遇事从不拖泥带水。
他快走几步,一把抓住吴墨的胳膊,认真解释道:“宝贝,别乱想,我是我们家族最后一人,实打实的最后一个人。”
胳膊被人抓住,吴墨只好停下脚步,扭头正打算说些什么,耳朵里就听到了黑眼镜这一番话。
吴墨是真的愣住了。
这个说法他还真不知道。
前世书里关于黑眼镜的描述非常少,沙海电视剧他也是带带拉拉看的。
毕竟当时工作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全部看完。
他皱着眉头望着黑眼镜,脑子里不断重复家族最后一人的说法。
好半天喃喃自语道:“最后一人?”
“对,最后一人。”
黑眼镜重重点点头。
墨镜后的双眼非常平静,似乎早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吴墨沉思良久。
慢慢抬起右手搭在黑眼镜肩膀上,琢磨老半天,硬生生地挤出一句话,“你是把儿女都熬死了?”
黑眼镜:“……”
解语花已经不忍心再听下去了。
借着查看情况,迈步走到一旁。
他一边嘲笑黑眼镜卖惨失败,一边又忍不住担忧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
搞得心里水深火热纠结不停。
张麒麟路过黑眼镜时,实在控制不住内心想法,冷冰冰地甩出一个词语,“白痴。”
吴斜,林枫和王胖子三位吃瓜群众,毫不顾忌地放声大笑。
笑声太大,引得吴墨非常不满。
脸色一板,骂道:“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闭会儿嘴?
多么悲伤的事情,你们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
“真他娘的没有一点同情心。”
说完面色快速缓和下来,瞅着黑眼镜挤出一丝笑意,安抚道:“哥,没事,没了就没了,你不是还有我这个亲人的吗?”
“兄弟我不啃老还能给你花钱,不比那些没有用的子孙强多了?”
“我…”
黑眼镜内心很是不甘,想继续挣扎解释清楚。
奈何吴墨根本不听这些。
右手揽住他的脖子,把人往怀里一带,自顾自的说道:“没事儿,你不用想那么多,只要有我在,肯定饿不着你。”
“以后这些伤感的话题,兄弟我也不多嘴了,咱们日子往前走,生活往前看,快乐时光等着你呢…”
他嘚吧半天,给黑眼镜灌输了很多心灵鸡汤,弄得对方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林枫望着眼前一幕,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小瘪犊子东拉西扯,实则还是心软了。
别看他话说的不正经,像是在开玩笑。
实际上他只要给对方做出保证,拼尽全力也会去做到。
换一句话来解释,他把那位南瞎的后半辈子绑在了自己身上。
可他对那位解当家也是同样的态度,难不成自家大儿子真是一位隐藏性的渣男?
没人在意林枫在琢磨什么?
眼下众人脑子又回到了正常范围。
一行七人由大门开始,沿着偏殿重新一一查看。
学霸一加盟,气氛完全不同。
这几位每看到一件雕像,脑子一转就能讲的头头是道。
听的学渣三人连连点头。
检查完十间偏殿,众人又继续往后边走。
边走边讨论,镇文寺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他们走到后院一间角落,无意间发现一块石碑,心里的疑惑才得到了解答。
石碑不大,一米高半米宽,上面洋洋洒洒刻了百字有余。
吴斜最喜欢古代碑文。
只要碰到,都会把上面的字迹完整地查看一番。
他蹲在地上一行行查看。
直到看见末尾刻的名字时,回头冲着后方几人喊道:“你们过来看,石碑上刻有巴·赛囊的名字。”
学渣三人组不负众望,抢先开口提出问题,“这人是谁?很有名吗?”
“嘿,还真挺有名。”
黑爷一改往日懒惰的形象,抢先一步解释道:“这家伙可是吐蕃时期着名的历史学家,吐蕃“七试人”之一。”
“出生和死亡的年份不详。”
“据流传出来的信息记载,他自幼受过非常好的教育,最新佛教理论,早年间还被派到中原区去取经…”
听完黑眼镜的讲述,吴墨摩挲着下巴点点头,“明白了,这哥们是藏族的唐僧啊。”
“老子看你就像猪八戒。”
林枫瞪了他一眼,低头冲着吴斜询问道:“哥们,虚无缥缈的先别说,能不能来点实际的?这碑文到底是什么意思,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然而吴斜还未开口,解语花插话道:“如果石碑上写的是他的名字,说明这镇文庙恐怕是建立在松赞干布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