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周家刚给奶奶举办完葬礼，第二天一早，周母就将老人房里的东西全部打包好，像是丢垃圾一样，将东西都丢了。
    还请了清洁工，将老人的房间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这一忙就是一个上午，周母才有空坐下来休息，其实她就是动动嘴皮子，指挥人干活而已。
    “现在妈走了，这房间就腾出来给瑶瑶当音乐房，我明天就去买架钢琴，我们家瑶瑶啊，将来肯定能成为出色的音乐家。”周母兴致勃勃地憧憬女儿美好的未来。
    在一旁看报纸的周父放下手中的报纸，脸上满是自豪：“那当然，我们家瑶瑶这么聪明，将来肯定前途无量。”
    在他们的眼里，周瑶瑶即使是一坨狗屎，也是香饽饽的存在。
    “对了，周林菲那死丫头会不会知道我们要她辍学，所以才躲起来了？”周母问道。
    “躲？她能躲到哪里去？”周父嗤之以鼻，“她身上没钱，除了这里，她还能去哪里？”
    “我看哪，她是想等高考结束，不是说，高考能改变命运吗？她把宝押在高考上，等待翻身的机会。”
    “机会？”周父狡黠一笑，“你说，我们会给她这个机会吗？管她考得再好，没钱读个屁的大学？”
    “这倒也是。”周母咯咯直笑，“我们留着这钱给瑶瑶将来深造用。”
    “那当然，瑶瑶才是我们的女儿。本来想着再养周林菲几年，等她再大一点，就将她送人，给我们捞点好处，可现在没有妈拦着，她要么就去嫁人，要么就出去打工，我可不养白眼狼。”
    “就是就是……”周母也一脸鄙夷的附和道，“她就是我们瑶瑶的垫脚石，绝对不能给她翻身的机会，我们瑶瑶才能过得安稳。”
    “唉，说起瑶瑶，瑶瑶去哪里了？”周父没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就问道。
    “你忘了，昨天就是瑶瑶的生日，可是咱妈的葬礼也在昨天，家里来了那么多亲戚，也不好给她过生日，我答应今天给她补过，她一早就去挑生日蛋糕了。”周母说起自己的女儿就一脸慈爱，“瑶瑶应该快回来了吧，我去换件衣服，你也去换一下，等瑶瑶回来了，咱们出去庆祝。”
    “好！”周父笑呵呵地站起身，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喂，哪位？什么……”
    这通电话正是警察局打来的，就是通知他们，周瑶瑶因霸凌同学，被警方拘留了。
    周父周母听到这事，火急火燎地就往警察局赶，而接待他们的就是厉净和叶茜。
    因为他们也想见一见，这对能屡次把养女打进医院的父母长什么样？
    警局某间会议室里，周父周母被安排在这里。
    周父一坐下，就嚷嚷：“警察同志，我们瑶瑶可乖了，她怎么可能霸凌同学呢？”
    厉净冷哼一声，不愿跟他们多说，直接点开会议室里的投屏，上面播放的正是周瑶瑶一伙霸凌郑倩倩的画面。
    而最后掌掴郑倩倩的人正是周瑶瑶。
    视频拍得很清晰，不容他人抵赖。
    可周父周母依旧不依不饶，周母喊冤道：“我们家瑶瑶可善良了，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同学的事，她一定是受害者，对，一定是，肯定是其他人逼我们瑶瑶这么做的，警察同志，你们要查清楚，千万别冤枉了我们家瑶瑶啊……”
    在如此铁证面前，还想抵死不认，看得厉净和叶茜一阵恶寒，本来对这两人就很厌恶了，现在一看，真是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估计他们也是这般颠倒是非，对养女狠下毒手。
    厉净很不耐烦地将一沓资料拍在桌子上：“刚才给你们看的是物证，我这里还有人证，视频里参与霸凌的学生都指证此次霸凌事件的主谋就是周瑶瑶，他们还承认，是周瑶瑶以一人两百元的价格，雇佣他们对郑倩倩实施霸凌。”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周父声泪控诉，“一定是他们串供，陷害我们家瑶瑶。”
    “闭嘴！”厉净一拍桌子，“我们查过那些学生的手机，里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有周瑶瑶给他们汇款的记录。”
    此话一出，把周父周母怼得哑口无言，他们知道现在是在警局里，一切都讲求证据，以证据说话，不是他们胡搅蛮缠的地方。
    两人只能退一步，周父平复了一下心情，冷着脸说：“我们瑶瑶在哪儿？我要见她。”
    “周瑶瑶聚众霸凌同学，构成刑事犯罪，拘留期间不能探视，你们可以请律师，走法律程序。”厉净冷淡地说道，对于这一家人，他肯定不会给好脸色的。
    一听到女儿要被拘留，周母不干了，吼道：“我们瑶瑶还是一个孩子，她不懂事做错事了，我们家长带回去加以管教就行了，你是不是故意扣着人不放，小心我们告你滥用职权。”
    “呦？你们还懂法？估计这类事没少干吧？”厉净一脸戏谑地看着眼前两人。
    周瑶瑶能这么熟门熟路纠集人手，显然霸凌同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更何况，还有长期被其欺负的周林菲。
    坏事做多了总会遇见鬼，这一家人进警局的次数应该也不少，所以跟警察打交道也多，自然对警察办事的流程门清。
    可他们这次碰见的是刑侦大队长，厉净根本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他们。
    见两人脸色难看，厉净嗤笑一声：“忘了提醒你们一件事，昨天已过，周瑶瑶刚好满十六周岁，你们知道十六周岁意味着什么吗？周瑶瑶已经过了责令父母加以管教的年纪，而是到了应当负刑事责任的年纪了，别拿懵懂无知说事，这招行不通了。”
    周父周母一听，都愣了一下，好像他们还没意识到这点，两人都哑口无言。
    厉净就喜欢他们吃瘪的样子，就是要告诉他们，今时不同往日，别以为还能仗着年龄小就可以为所欲为。
    “周胜荣先生，林秀莲女士，这次请你们来，不光是通知周瑶瑶的事，还要有一件事要询问两位。”厉净敲了敲桌板，引起两人的注意，而后朝身旁的叶茜努了努嘴。
    叶茜会意，打开记事本，准备开始记录。
    “什么事？”周父不解地问。
    “今早接到学校报案，你们的大女儿周林菲昨晚离开学校后就没有消息了，疑似失踪，你们作为父母的怎么没发觉女儿失踪了呢？”
    周父周母又是一愣，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话题会突然扯到周林菲身上。
    一提到周林菲，两人脸上满满的恨意难以抑制。
    “女儿失踪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报案？”厉净厉声喝道。
    周父冷哼一声，回道：“林菲一直住校，周末都不会回来，我们以为她在学校，哪里会想到她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