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时光荏苒。
吴国,青州,阳郡,三河县,李家村。
这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子,来了四位衣着不俗,气质不凡,看起来像是异乡来客的人。
这四位异乡来客,年纪稍长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男子身着一袭青衣,虽然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但眼神却已似中年人的沧桑感。
另外三位,是三个看起来年纪相仿的少女。
三位少女中,最出尘和令人难忘的,是一个身材高挑,身着淡蓝色金丝衣裙,五官如同粉雕玉琢,气质如冰山雪莲般冻人,却又带着几分哀伤之色的绝美少女。
这位绝美少女身后,紧随一个神色无悲无喜,眼神锐利如剑,彷如女仆一般,却时不时偷偷打量年轻男子的怪异少女。
而剩下的一位少女年纪略微偏小,一头红发格外扎眼,偏偏眼神却是一副看穿红尘般老神在在,嘴里还在嚼着一些泛着灵光的青草。
四位异乡来客,引起了李家村村民的驻足围观,不过碍于这四人非富即贵的穿着和气质,谁也不敢近前询问,只是看着这四人驻足于被烧毁足有十余年之久的茅草屋,村里人议论纷纷起来。
“这屋子我记得是咱们村李狗蛋的吧,这些贵人该不会是狗蛋的远房亲戚吧?”
“胡说八道,明明叫李狗剩,我还记得这屋子是李狗剩因为娶不起婆姨,一把火烧了这屋子,远走他乡。”
“应该叫李大柱才对,大柱子好像娶了婆姨,最后婆姨受不了他那玩意儿太厉害,结果跑了,这才让大柱子气的烧了屋子,去找他婆姨去了。”
村民们越说越离谱,反倒是一个年纪已经大到快要走不动的老婆子,一拍大腿,喊道:“你们都别瞎扯乎了,这是二狗子啊,当初就是老婆子我给他婆姨接生的,结果娃出生了,他婆姨反倒驾鹤西去了,这还不算,偏偏遇到了范通这个烂了心肝的羊羔利奸商,把二狗子的娃娃抱走抵债,二狗子急的撞门而亡,老婆子我也吓得赶紧跑了,这屋子也不知被谁给点了,造孽哟!”
老婆子说完,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胆子比常人要大,却是颤颤巍巍的来到四位异乡客跟前。
“四位跟二狗子他们啥关系啊?”老婆子问道。
谁知老婆子刚问完,却是发现那青衣年轻人和记忆中的二狗子几乎一般无二,却是吓得大喊了一声。
“鬼啊!”
老婆子本来看似不灵便的手脚,顿时以极快的速度,跑开了。
一众李家村村民,也被老婆子吓到,四散而逃。
青衣年轻男子,自然是李苟,而三个少女,自然是李苟的女儿李雪儿,李雪儿的随身侍女斐小雀,以及已经完成任务,从李苟丹田中出来的血魂煞云草,化成人形拥有灵智的血魂煞云草,坚称自己是云草圣母,简名云草。
李苟有些哭笑不得,他作为修真者,记忆远非常人,自然记得这个老婆子就是那个接生的产婆,不过以为他是鬼,倒是让人啼笑皆非。
本来还处在淡淡哀伤中的李雪儿,被老产婆的反应给逗乐了。
“爹,那个老婆婆,真的是给我接生的产婆么?”李雪儿好奇道。
“恩。”李苟微微颔首。
闻言,李雪儿看向已经长满草木的茅草屋废墟,由衷道:“娘,我虽然已经认了神韵娘亲为娘亲,但你也是我亲娘,这次借着爹爹寻求感悟冲击结丹的机会,我们来好好安葬你,让你入土为安。”
说完,李雪儿还朝着废墟拜了一拜。
“爹,我们开始用神念找娘的骨灰吧。”李雪儿拜完后道。
李苟点了点头,和李雪儿同时散开神念。
倒不是李苟不想提前放开神念,只是出于一种仪式感,打算和女儿一起做这件事。
不过,李苟的眉头很快皱了起来。
李雪儿也轻咦出声道:“咦?这里为何没有半点骨灰的痕迹,难道年月久远,消失了么?”
虽然李雪儿无法确定,但李苟可以确定,才过了十数年,哪怕一个人的骨灰被大地和植物吸收,也不可能做到半点痕迹不留。
不光是小雪儿的神念,李苟的神念也同样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见此,李苟使用木叶神眼,瞬发了四阶处级木属性法术,质壁分离!
这几年李苟虽然冲击结丹失败,但却几乎将四阶以下的木属性法术学完,而且还掌握几个四阶初级木属性法术,使用木叶神眼,勉强能使用。
质壁分离,便是其中之一。
质壁分离的作用,便是使用木属性灵气,将一定区域内的所有物体,分割成无数等份,如同植物细胞一般的大小。
茅草屋废墟,瞬间蒸发。
可实际上,茅草屋废墟被分解成了无数微不可查的颗粒。
而李苟用这几年通过《百衍魂典》炼成的数十道神念,迅速在无数颗粒间划过,可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人体的元素。
李苟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雪儿亲娘的尸骨遗骸,不可能这般凭空消失的。
这些思绪是动作,不过数息时间。
李苟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因为年月久远消失的,一个人的尸骨,就算火化,只经过了十多年,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反而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这有什么匪夷所思的,分明是有人在这动了手脚。”云草这时发声道。
“你能看出来?”李苟惊奇道。
“想知道答案?”云草笑眯眯道。
李苟自然连连点头。
云草直接伸手,李苟无奈,却是扔了一堆化形草给云草。
也不知道这株血魂煞云草怎么长的,偏偏对吃化形草情有独钟,而且见李苟有大量化形草,却是死皮赖脸的不走了。
见云草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李苟便赶忙道:“说吧,到底是动了什么手脚?”
“此地有不属于此界的法则之力残留,无疑是拥有大神通者,在此做了些手脚,若是其他人还好,可若是雪儿她娘本身,那才是让人惊恐的事情。”云草嚼了嚼口中的化形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