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是这么一算的话,那逻辑便可以闭环了。
殷重海邀请他进入真龙遗迹,背后必然是青天教的谋划,在对他暗中进行谋算,以对他进行报复。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
也是最有可能的一个可能,便是青天教的人确实打不开真龙遗迹,很可能只有他这种修行了真正玄天化龙诀的存在。
方能够开启遗迹。
真正对他出手的时机,就在打开真龙遗迹之后,亦或者,等到从出来真龙遗迹之后.才是真正对他摊牌的时候。
江彻的思绪不断的逸散,设想着各种可能性。
不然的话,当初在东海的时候,青天教便已经对他出手了。
而最后等到真龙遗迹结束的时候,最少也会有一位尊者层次的强者对他出手,毕竟,他如今的实力已经为外人所知。
一般的法相大宗师,绝对是难以降服他的。
如此一来,他便需要好好的琢磨一番了。
明知有危险,却还要前往,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真龙遗迹的邀请九成可能是一个局,专门针对他设下的局,可他却为了真龙宝药不得不前往冒险。
而他目前的实力,尊者之下,只要不遭遇诸多大宗师围攻,绝对不会出事,可一旦遭遇尊者,就算加上赤血魔尊他恐怕最多也只能自保。
除非他能借此契机炼成法相,突破神相中期。
当然,他也不是丝毫反抗的能力都没有,青霄剑尊赵仙芝与他交情匪浅,驱使对方为自己做事,大概率是没问题的。
多了一个保证。
请动老丈人齐正南出手,也是一张牌,北陵齐氏在他身上下的注太多,对于他的邀请,势必不可能无视。
唯一需要解释的,就是这件事的动机。
至于朝廷方面,江彻目前还不能完全信得过,虽说他是朝廷第一天才,还被皇帝亲封为冠军侯,可真龙宝药毕竟是稀世珍宝。
真要是被朝廷得知此事,此物倒还真不一定能够落在他的手中。
是以,衡量之下,江彻觉得最稳妥的方法,还是请北陵齐氏的人出手,他们是一家人,关系比朝廷要信得过。
再加上青霄剑尊赵仙芝,他这一方便相当于多了两位神相后期的顶尖尊者。
几乎可保安全无虞。
思索了很久,江彻盘算着此事过程,理顺之后,直接便找上了齐正南。
“见过岳丈大人。”
桃园内,江彻通禀之后,进入了桃园之内,直接朝着齐正南行了一礼。
而他的这句话,却让齐正南眉头一挑,从大婚结束之后,江彻便还是延续之前的称呼,将他叫做‘伯父’。
当然对此,他也并无什么不满。
江湖上这种称呼,比比皆是。
但江彻突如其来的亲近,还是令他察觉到了一丝端倪,知道江彻必然是有事相求,打量了对方片刻,便直接道:
“你可是有事要说?”
“不愧是岳丈,一眼便能看出晚辈的心思。”江彻呵呵一笑,随即便不客气的坐在了齐正南的对面,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说吧,是何事.”
“晚辈此来并非是想从齐家拿什么灵物,而是想请岳丈抽空走一趟东海。”
“东海?”
齐正南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江彻会是这么一番说辞。
不明白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不错,东海武境之战结束后,我与大长老回云州的途中,遇到了东极宫的宫主殷重海,他知道我修成了化龙神通之后。
便邀请我前往一处遗迹.”
江彻随即将当日与殷重海见面的一些细节,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
“殷重海忽然邀请,你觉得有问题,所以想请我出手?”
齐正南很快便抓到了重点。
“不错。”
“明知有问题,你还是想去,莫非其口中的真龙遗迹,有什么东西对你很重要?”齐正南继续问询着江彻。
他知道江彻平日还算谨慎,像这种明知可能有问题,还是要前往,那必然是有什么不得不去的理由。
“不愧是岳丈,一眼就看出了晚辈的心思,晚辈如今正在为后续的修行做准备,急需一些蕴含龙血的宝药炼化。
我调查过,那一处真龙遗迹是真的,里面很可能就有我所需要的东西之所以请岳丈大人,便是为了多一些底气.”
江彻半真半假的说。
齐正南指尖敲击着手中的茶杯,思索了片刻,衡量着此事的利弊许久后才道:
“那你可知,殷重海背后的势力是谁?如果仅凭他自己,我觉得应当还是不敢动你的。”
“晚辈请大长老和陈庆方调查过此人,我怀疑.殷重海的背后有五成可能站着的是青天教,若我所料不错。
等到真龙遗迹打开,亦或者结束的时候,必有人对我伏杀”
“青天教”
齐正南眼睛一眯,透出一股凝重之意。
即便作为千年世家的掌舵者,他也不敢对青天教有丝毫的轻视,对方的实力,远远超过北陵齐氏,曾经就有顶尖势力对青天教下手。
结果,换来的却是灭门屠宗。
“若是青天教站在殷重海背后的话,此事恐怕就太过危险了,一般的武者倒也不算什么,可那几位法王,均是风云榜上前列的人物。
按照青天教设立的范围,东海应当是紫龙法王的地界,这一次对你所谋划的,也大概率会是此人”
齐正南想的要比江彻多,不仅要考虑敌对,还要考虑影响。
江彻深以为然,其实他也是那么想的。
紫龙法王,东方明月。
位列风云榜第十六。
名次比齐正南都还要高一些,在青天教内的地位举足轻重。
“真龙遗迹非去不可?”
齐正南继续问道。
“对晚辈很重要。”
齐正南沉思片刻微微颔首:
“也罢,既如此本座届时便试一试这紫龙法王的手段。”
“多谢伯父!”
江彻当即拜谢。
齐正南答应前往东海之后,江彻立即派人联系了赵仙芝,只要这两人能够前往,他的安危,基本上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但出乎江彻预料的是,赵仙芝最近半个月的时间,都抽不开身,说正在祭炼神剑,以及修行一门剑术神通,希望他能够延缓半个月的时间。
对此,江彻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赵仙芝越强,他的底气便更大。
正好这一段时间,江彻也可以谋划一下青天教的圣子楚河,江彻思索了许久之后,便决定以激将之法,钓对方动怒。
纵观上次见面,楚河的狂傲和冲动,给他留下了不少印象,以激将之法,有几分把握可以将楚河钓出来与他约战。
毕竟,现在其实更是时机。
从他大婚之前传出两道天地异象伴随化婴的消息传出之后,江湖上一众天才,也都陆陆续续的传出了突破神相的消息。
其中,尤以楚河为最。
也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消息,说楚河乃是三道异象伴随化婴,是真正的绝世天才,比江彻的资质还要恐怖的多。
由此,在江湖上也引发了一些争论。
每当有人赞叹楚河三道天地异象化婴之时,很快便有人戳对方的痛处,说楚河那么厉害,不还是败给了江彻?
这样的言论,自是让支持楚河的人不爽,说什么那只是一次小败,真正的交锋,还要看他们各自成就神相之后。
但无论是怎么为楚河辩驳,都离不开一句,楚河被江彻击败过。
单此一点,足以证明所有。
这样的言论,在江湖上引起了不少的话题,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说什么希望江彻与楚河再决战一次,较个高低。
只不过江彻当时忙着大婚,对这种事根本没有理会。
完全无视。
但现在却不同了。
他有心谋划对方,完全可以在这件事上面做手脚。
暗中吩咐一些人,将二人对立的消息不断逸散,激将楚河,并且不断的提及楚河被江彻打的逃离武境一事。
虽然这么做,江彻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但至少也是有着几分可能,否则的话,他想要去寻找另一个身怀极阳之体的大宗师。
难度太大了。
至少目前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确定了谋划之后,江彻当即准备行动,一方面命令在越州逸散势力的天涯盟,以及深耕越州多年的宁王府,另一方面,则是借助着北陵齐氏和黑衙的一些渠道。
不断的造势,不断的激怒楚河。
对于江彻的请求和吩咐,宁王府和天涯盟自然是无条件执行,而北陵齐氏的人和黑衙的人,则是在他亲自出面之后,方才说服对方。
如此短短几日,刚刚销声匿迹的对立,再度被江彻挑起,且愈发的火热。
江彻更是适时的添了一把火,让人以他的口吻对外通传。
手下败将,不配与他争锋。
另一方面,江彻为了真龙遗迹一事,也在联络东极宫的殷重海,隐晦的表示出他有意前往,但还是刻意表露出了一些不放心。
他为的,自然不是殷重海。
而是希望让其背后的青天教,不对他产生怀疑。
要表现的,一切如常!
“陈神使怎么突然来了?”
就在江彻暗中谋划这两件事的时候,南极神使陈庆方却找上了江彻,让他颇感诧异的同时,也猜到对方此来必然是有原因。
“成婚之后的感觉如何?”
陈庆方没有回答江彻,而是转而用随意的语气问道。
今时今日的江彻,已经足够让他平等相待,虽然他现在的实力要强一些,可谁都知道江彻的潜力是更加恐怖的。
“还好。”
“前几日你让我帮忙挑动关于楚河的消息,莫非是想借此对他出手?”陈庆方面露狐疑。
江彻淡然一笑,随口道:
“青天教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楚河资质太强,乃是三道异象伴随化婴,给他继续成长下去我不太放心,想为朝廷除去这么个祸患。”
江彻的话,陈庆方自然是一万个不相信,但也看出了江彻不愿意吐露真正的原因,只能作罢。
“最近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怎么说?”
江彻蹙眉问道。
陈庆方随即拿出了一封文书交给江彻:
“上次宣读圣旨的时候,我就说过,让你成婚之后尽快理清身边之事,前往朝廷向陛下谢恩,结果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
你还是没有动身的迹象,这不.朝中已经有人参你目无朝廷威严。”
“应该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江彻对此感觉很是怪异,朝廷哪来的那么多闲心去关心他去不去京城?
“如果是往常,自然是不至于如此,可问题是,北蛮王子扎古木已经抵达中原,前往中州的一路上,败尽了中原数位强者。
十分嚣张,让朝廷的一些官员感觉没有面子,希望你去镇场子,免得真被那个什么蛮族小王子镇压中原。”
陈庆方解释道。
“我就算去了京城,也不好以大欺小吧?”江彻眯了眯眼睛,他可不是之前的玄丹境界了,要是以境界压人,朝廷更加没有面子。
“那你可就想多了,这个蛮族小王子可不是玄丹修为,而是在一年之前便突破了神相,也正因此,他还曾对外人言。
说什么若非境界已超,他必然在圣海城镇压中原各路天才。”
“姜萍呢?”
武榜前列的那几人,三葬和尚、李玄真、陈平和陆截云都不是朝廷所属,唯有白鹿书院的姜萍算是隶属于朝廷麾下。
就算是出手,江彻估摸着她也足以。
“姜萍至今闭关不出,虽有传言说她已经突破,可她就是闭关不出,朝廷也没有办法,这不现在陆截云已经归顺了朝廷。
如今坐镇京城,就是为了抵御这个蛮族小王子,而你其实真要是算起来,差不多应该是底气吧,不一定需要你出手。”
此言一出,江彻明白了。
他可以不出手,但不能不去。
毕竟一旦陆截云不敌,他要是还不在,那朝廷就相当于真的被横扫了。
想到此处,江彻身子微微后仰,轻笑道:
“陈神使您也知道,我刚刚成婚,与妻子感情难以割舍,而我也胸无大志,不想离开她们太久,所以,想让我去
朝廷得加钱!”
――――
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