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曦的话不错,禁军纷纷被震慑住,不敢轻举妄动。
蓝羽曦轻轻摇头,叹了口气。
零落鞭一甩,掀出的强烈罡风瞬间将一众击倒在地。
“还是别费这些力气,也别那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等你们老大来了再一起上呢?”
零落缩回剑状,被蓝羽曦反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背在身后。
悠然的步伐沉稳扎实,一步步朝着前方的议事厅中走去。
身后跟着一众举着枪而不敢妄动的禁军,蓝羽曦站在议事厅中央环视了一圈。
本就陌生的议事厅,被择暮远改得更是面目全非。
蓝羽曦惋惜地收回目光,径直踏上那象征九五至尊之位的阶梯。
“砰!”
一枪走火。
让围着蓝羽曦的禁军纷纷心惊。
可这一发子弹,只是停在了距离蓝羽曦一米的位置,被挤压而发烫的子弹停滞在半空。
而蓝羽曦,头都不曾回看一眼。
悬在半空的子弹失去动力,悄然掉落。
望着眼前的位置,古朴而沉重的黑色仅仅只是望着,便给人无上的压力和沉闷。
蓝羽曦指尖微微划过椅子扶手,眸色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一秒,
蓝羽曦猛然转身坐在那把椅子上,剑鞘被拍在扶手上发出一声响,震得一众都胆颤了一下。
穿着黑色的择暮远步履生风,眨眼间便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曾在蓝羽曦手下跑了的老熟人。
“一人敢杀进星陨鉴,真是大胆!”
高位上的蓝羽曦嗤笑一声,“我回家而已,怎么能叫大胆呢?”。
“况且,择星主是不是老了,从我进门到现在,你来得也太迟了些”。
徐述眯着眼睛,似乎在辨认眼前人的真假,“你真的没死!”
“看来徐长老真是年纪大了,一个大活人站在眼前,还能问出这么没水平的话”。
唇角勾起的弧度都是讽刺,蓝羽曦指尖微微敲打着零落的剑鞘。
徐述的质问瞬间转到择暮远身上,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俨然是还不知道蓝羽曦已经回来的情况。
而连带着的,沈言也没能避免被这眼刀剜了一刀。
“你想干什么!”
择暮远眯了眯眼,浑身的气息都变得危险起来。
蓝羽曦冷笑一声,“你在说什么?好像在这里,你才是外来者吧?况且换个词来说,应该叫……侵略狗”。
刚刚从云执那学会一个新词,现在就用上了,蓝羽曦心情十分舒畅。
择暮远抱臂冷观,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人,心底涌现一股怪异的滋味。
‘不会是……’
“大小姐现在还有功夫跟我们闲扯?”
沈言一剑立在地上,双手交叠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蓝羽曦竖起一根手指,轻佻地慢慢摇头,“我可不是闲扯,毕竟等会儿你们就要死掉了”。
蓝羽曦露出八颗牙齿,“这是在给你们多留一些时间”。
“你敢单枪匹马来这,看来其他人也都已经藏在各地了”。
徐述冷笑道。
可被猜穿的蓝羽曦丝毫没有慌张的意思,而是换了个姿势在椅子上坐的更惬意了。
“说不好呢,我可是跟他们打了赌,一定是我这里处理的更快”。
面对这礼貌又虚假的微笑,择暮远背后挥挥手,接收了讯号的沈言和徐述便提起自己的武器相继离开。
“诶?我还有个最好奇的问题没问呢,择暮远给你许了什么了不得的奖励,才让你这么为他卖命,连自尊都不要啦?”
看着人越走越远,蓝羽曦在背后大喊着问出自己的问题。
没得到沈言或者徐述的回应,但蓝羽曦显然也并不打算得到他们的回应。
因为这场战役很快就要真正的开始了。
沈言和徐述,最终还是为了第七星系,而向自己的家宣战了。
蓝羽曦敛起面上的随性,转而睨了下方的择暮远一眼。
“他们都走了,你就死的更快了”。
择暮远负手而立,冷峻的眉眼望着高处的蓝羽曦,“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因为那个位置,我们都想要”。
指尖戳着脑壳,蓝羽曦颇为忧愁,“说得有道理,可惜这位置我也想要,怎么办?”
择暮远沉住一口气,眸底的疯狂和杀意如狂涛骇浪,疯狂翻滚着。
“那只能你去死了!”
正西方位,断江城。
蹲在驻扎点的宿愿正仔细查看着星瞳系统传来的情况。
转而望了一眼吞云吐雾的人,藏在烟雾后的那张脸,神韵不免让人一阵恍惚。
“别吸了,小小年纪,真不怕抽出一身病来”。
叶承运掐断了烧完的烟头,坐在小板凳上看宿愿不断地翻来翻去。
“你看什么呢?这不都商量好的”。
宿愿瞥了他一眼,随即手指翻动的更快了。
“你知道吗?你哥虽然最后死在了第六星系,但真正导致他死亡的,正是断江城”。
听到宿愿提起叶慕承,叶承运也来了精神。
自从来到第一星系,所有人看他的脸,无不是透露着欲言又止。
虽然很不舒服,但叶承运心中跟个明镜一样。
这些目光,是透过他在看叶慕承,他那位哥哥。
从蓝屿尘口中了解了一些蓝羽曦和叶慕承的事,知道蓝羽曦对这跟她没关系的事耿耿于怀。
所以他也不敢去问。
现在宿愿主动说起,叶承运立刻提了精神凑过去。
“怎么说?”
宿愿长叹一声,“大小姐现在不在,这事也确实你该知情”。
“叶统领那一战,是为了救援被困在断江城的寒潮战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寒潮战队和一城性命,就算是陷阱他也不得不来”。
寥寥数语,叶承运便懂得了一些情况。
战役是残酷的。
但很明显,让第一星系谈起来纷纷悲叹的那数月前的战役,是不堪回首且悲痛的。
叶承运站起身来,定定望向远处高耸的建筑。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