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奴才却靠贪墨主子家钱财、借用主子家名义在外头横行霸道,吃拿卡要发家,这样的存在完全就是寄生藤,吃你的血喝你的肉,更损你的根基!
还有一个赖尚荣,蒙贾府恩典,捐了前程,后又求了贾府,才被选了出来做了知县,偏贾府落败后,贾政扶贾母灵柩回南方,因盘缠不够,便写书一封寻他借上五百两银子,倒好,打发叫花子给了五十两,可把政老爷给气得啊!鸡儿不收一个,如数退回!
这一家子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
屠刀已经举起,率先查办的也必是他家!!
且说高同辉两句话未了,惊堂木一拍!又是喝道:“你兄弟二人罪行数百!罄竹难书!本官当堂宣判!赖家抄家!家资如数归还来处!若银不足...”
贾珺道:“我荣国府补缺。”
高同辉点头,又将目光落在赖家兄弟身上,喝道:“你二人罪责深重!按律当斩!来人!押去宁荣街前,当街处斩!!”
这不合规矩,但锦衣卫在此,贾珺在此,又是家事,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来上眼药,就是上了,他们也兜得住!!
官兵上前,押着二人就要退去!
那回过神来的赖大惊恐着哭喊道:“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老爷救我!老爷救救我啊!”
贾赦冷眼看着,贾政眼睛有些闪动,挣扎片刻后袖子一甩!唉了一声!转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老爷无情!!老太太救我!老太太救救我啊,我母同老太太情同姊妹,老太太如何狠心不救!!”
老太太于心不忍,想说要开口免了死罪,可她看到坐在那里的贾珺旁若无人的喝着茶,这到口的话是说不出了,不用想,说了必驳!不说反倒能留面子。
面子都是自己挣的,而今珺老三此举...是在给贾府剔骨疗伤!也是他在搬离荣国府之前送的一份大礼!
为何是大礼?他日暴雷,贾府必受连累,今日剔骨,意在疗伤!受连累?不会的。
且这大礼又何尝不是送给初理家事的元春探春?今日一过,令行通达神速,再无阻碍!再无欺上瞒下的奴才管事们!!
珺老三给姐妹们送的礼,最好不要干涉。
贾母叹气,道:“唉!自作孽,不可活。”
说罢也转过头去,不见。
赖二早已吓傻,赖大见人皆见死不救,最后眼睛通红,疯狗一般的盯着贾珺!狰狞着嘶吼道:“都是你!全都是因为你!!你多造杀孽!将来自有报应!天地不容的杀才!!”
贾珺微微抬眼看了他一下,一侧候着的乌鸦直接上前,一手揪住赖大头发,一手拔出一柄刀子来,在荣禧堂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刀子戳进赖大嘴里,狠的一搅,一块带着黑红鲜血的舌头就被割了下来!!
众人一惊!元春目光颤着,探春惊恐的看着!
金紫万千谁治国?裙钗一二可齐家!今日这一场,该她们看。
“带走!今儿我这临时捕快说不得要当一回斩首官了!”
官兵们不敢不应,押着二人跟随乌鸦出堂,一路直奔宁荣街头!
待人走后,高同辉深吸了一口气,又道:“赖尚荣今不在京,若闻此信恐要做逃,即日起下海捕文书!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赖家上下....男放岭南女充妓!”
这最后一句是多余的,有乌鸦此等黑心人在,男只有成灰,女只有入土了,毕竟绝后患这样的事情对于乌鸦来说,就跟眼要拉丝鸟要出水一样习以为常。
贾珺兴许会动恻隐之心,但乌鸦,绝无可能!前者放手不管,那结局必是后者来安排!!
赖家...没了。
赖家一案暂了,但今日的临设公堂办案才刚刚开始!
只看高同辉又取出一本来,翻开第一页一看,李嬷嬷三个大字就在上头写着。
罪证很少,倒没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但若真按此查判...
特娘的这珺老三心也黑啊!!没有人命关天的事你放第一页?还是三个硕大硕大的字!
这不是要判谁,这是在考验他顺天府尹、未来内阁学士的职业素养啊!!
啪!
惊堂木一拍!
“来人!!将贾府奴仆,李嬷嬷押上来!”
外头人群一阵骚动,很快,独臂大侠李嬷嬷就被两位官兵押了上来!
高同辉话还没说,那李嬷嬷就已经吓得瘫倒在地,滋滋的往外冒着。
她想来求贾珺,却被官兵死死押着,不得前行!
啪!
惊堂木拍!
“贾府奴仆李嬷嬷!你可知罪?!”高同辉大喝!!
滋滋的独臂大侠吓了一大跳,水势更是急了三分!惶恐惊惧道:“知罪!奴才知罪!求大人开恩呐!!”
嗯?高同辉一愣!接着一虎!啪!喝道:“既已知罪,那便伏诛!来人!拉出去斩首!!”
乌雕迈开步子,一手提着砍刀,一手朝着官兵挥手,两位官兵便就押着傻眼了的李嬷嬷一路朝着外头的宁荣街头行去!
乌雕亲自出手并非说他是斩首官,而是这贾府里有些人是必须要经他手杀的!
此刻李嬷嬷是哭嚎加懵圈的,她犯啥罪了?不就是说了一句知罪吗?怎么就要嘎人!
没有人理会她的哀嚎,也或许所有人都知道她今日必死无疑!
什么罪不重要,认罪了就行。
“我贾珺睚眦必报,今日断你一手,哪天我得了势,你必死!”
这一句话突然间浮现在一些知情人的脑海当中,久久萦绕。
她有一子,名为李贵,是宝玉的奶兄,贾府体面的男仆,什么事倒没犯,名册里头也无他名姓,但乌鸦的小弟乌雕亲自出手做斩首官,那李贵的性命也就快到头了,是待会儿?还是今夜?
总之快了。
杀母之仇这样的后患如何能留?这个时候的明事理大可不必。